这人外头的黑色武夫早在上药时就已被剥去了,此刻的他仅着了一件月白的中衣。离得近了便能看清,那衣裳的料子极好,隐隐绣着繁复的纹路。
每天都要上药的缘故,没人乐意给他扣子系了解,解了又系,因而这会儿,男人中衣领口大敞着,现出内里古铜色的健硕胸肌来。
钱轻卿眼观鼻鼻观心,如往常一般,熟门熟路地抬手去掀他衣服。却不料,手指刚触上他的胸膛,斜里就突然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将她的手腕给攥住了。
钱轻卿受惊抬头,对上的是男人清亮的眼睛。
你,又,要,做,什,么?rdquo;男人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
钱轻卿:擦身啊。给你。rdquo;
男人面上的怒色一闪而过,抬手就要把钱轻卿摔出去。但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眉头一皱,手上的力道到底收了一些。
钱轻卿只觉一股大力袭来,她不受控制地噔噔噔rdquo;后退数步,身子猛地往后一个仰倒,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的小墩子。
钱轻卿:hellip;hellip;rdquo;
她抬头,见男人已经自己撑坐了起来。床是很小的木板单人床,男人长手长脚地往那儿一坐,更显高大。他眸子一沉,狼一样的视线直直逼过来,带着十足的攻击性。
钱轻卿被他瞪得有点不高兴,正常程序,你这个时候不该谢谢我吗?rdquo;我救了你呢!
男人淡淡瞥她一眼,死猪当活猪医?rdquo;
钱轻卿:hellip;hellip;rdquo;
你把我当猪?rdquo;
钱轻卿:hellip;hellip;hellip;hellip;rdquo;
男人说自己叫李慕,京城人士。他知道自己是谁,家住哪里,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受的伤了。
大夫说可能是你撞到头,短暂性失忆了。rdquo;说这话的时候,钱轻卿正搬了个小墩子坐在院子里,拣垃圾。
未被黑暗能量破坏的世界里,刘阿狗是通过收破烂得到的诏书。如今刘阿狗不识字了,辨认诏书的活儿就落到了钱轻卿身上,她得及时查看每天收来的垃圾里有没有夹着诏书!
李慕抱臂斜倚在门边,望天,没说话。
这些天里,他也在尽量回想被这个女人救起前,发生了什么。脑海里有些模糊的画影:有人用力地握着他的手,在大声对他说着什么。那个人的脸陷在模糊的光影里,他似乎是hellip;hellip;
喂,拿着。rdquo;
李慕的思绪冷不丁被打断,他有些不悦地抬头,见钱轻卿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正把一小篮子的米塞进他怀里。
淘米去。rdquo;
李慕的面色有点崩:淘、米?rdquo;
对啊,我和阿狗都要干活,难不成你想吃白饭啊?rdqu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