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衾白了叶沈昀一眼,接着道,还有件事,我觉得要跟你说一下。何渠晟和魏沁出了车祸,魏沁现在在医院抢救,至于何渠晟,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hellip;hellip;
是吗?付杭揉了揉肉太阳穴,他觉得自己有些头晕,苦笑道,你既然看到他了,应该事不大,大的话你也不会跟我说。
李衾讪笑着,也不多解释什么,她看着付杭有些苍白的脸色,不禁有些担心,我先给你叫医生吧?你这到底什么情况?脸色白得有些不正常。
付杭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反而将目光转向叶沈昀,你来又是干什么的?专门过来送花?
叶沈昀听着刚才李衾同付杭的对话,将刚咬了一半的苹果扔进了垃圾桶里,嘴里酸涩得厉害,借花献佛算不算?叶沈昀说着,毫不见外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我这次回来要李衾帮我找个人,我前几天把人惹着了,人家跑回国了。
找我帮忙?李衾狐疑道,以叶沈昀的关系网她想不出有什么人是他找不到的,李衾打趣道,不是,你的人你自己看不好,还要人帮你找?你什么时候活着这么没用了?
叶沈昀是ese娱乐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叶老和沈母也是老来得子,因为之前流过产对这个儿子过分的溺爱,大抵也是知道他没有接手家里公司的才能,所以叶沈昀大部分时候都每个正经样子,性子乖张,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写剧本再比如泡男人。
帮我找个人你都要损我,真的是我亲人啊?这不是因为你关系网大些吗?
你要找人直接问你爸妈不成?你放着你爸妈关系网不用,另辟蹊径啊?李衾嘴角挂着笑意,这么些年从叶沈昀手里接剧本交流的时候习惯了,损他是常事,说吧,看上哪家人物了?
他叫楚庄,就是先秦时期楚庄王的楚庄,叶沈昀也不遮遮掩掩,眼角带着温柔的笑意,今年应该30左右吧,我去日本假期里认识的,人很帅,喜欢笑,对谁都一副很好的样子,是一名心理医生。我感觉自己跟他说话的时候,心里很特别吧,我喜欢逗他,挺好玩的hellip;hellip;
你喜欢他?付杭出言打断了叶沈昀,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付杭看着叶沈昀谈起那人的表情时,眸子里带着喜悦与冲动,不禁有些想笑。
因为叶沈昀从跟他认识起就是出了名的风流,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追求性|爱的快感与愉悦,加上他有一副好的皮囊与家世也从来不缺少床|伴。
付杭总觉得在叶沈昀一辈子的时光里,就不会知道什么是爱情,但是刚才当他谈起那人的神情时,像极了十八九岁时和何渠晟在一起的自己,那么幼稚,那么容易动心。
我不知道,可能吧,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不是,叶沈昀面对付杭有些怀疑的眼神,毫不心虚的对上付杭的目光,我在日本那阵子打听过他的消息,他有过女朋友,结过婚又离了,我不知道他算不算直男吧,反正我该撩得也撩了,我现在就想见见他,话都没跟我说清楚就跑了,这算个什么?
李衾笑了,你爸妈知道吗?你在找人?
怎么可能让他们知道,他们巴不得我早点安定下来,怎么说呢?我虽然在圈子里狐朋狗友也多,但是能办正事的也就你了,帮帮忙?叶沈昀笑着拜托道。
所以,你能给我什么条件?李衾坏笑,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做。
我今后一年的剧本,以及我名下百分之二的ese的股权。叶沈藤答,这个交易真的值,钱和剧本你们都有了。
李衾挑眉,这笔交易简直完美,山水现在被圈里的资源拉着跑,手里的经纪人都有些心慌乱了套,如果有ese的股权撑腰,便于山水在水深娱乐圈中更好的站稳脚跟,就这点来说当然不错。
更何况还有叶沈昀的剧本,以叶沈昀的文学素养,他的剧本向来都是提前预定好的,每次都是被抢着买断,一年的剧本量加上ese的股权,这笔交易确实不亏。
ese的股权我们不要,就在李衾打着什么算盘的时候,付杭开口了,声音里很是沉稳,我需要你帮我引导舆论和做好公关形象,无论今后什么时候。
你要公关?那你找你们宣传部不知道多好,我最多发发微博写写评论,谁看啊?
谁看?你们ese的那些影星、导演、制片人可都天天盯着你的微博呢。叶沈昀,你有时候真的太低估你一条微博影响力了。李衾笑谑,她知道付杭这下得不过是一盘棋,如果这比交易成功,那么叶沈藤的微博将成为山水最大的利器。
叶沈藤近年来创作较少,大部分的剧本稿件都回馈给了ese。
圈里人表面上不说,实际上都知道叶沈藤与ese的关系,所以相比起ese里那些董事,他们更希望的是拉拢叶沈昀这位在圈内出了名的同|性|恋编剧。
不过他的微博大部分不参与圈内的活动,一些新剧发布会现场也别想找到他。
对于大众来说他是一位神秘并且有才华的编剧,但在那些圈内人眼里,叶沈昀就是一个可以直步云霄的天然电梯。
原来你是这个算盘?叶沈昀笑了一声,这事简单,只要你做的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微博什么的都无所谓。
你可要想好了,你帮我发微博,可是跟ese一起捆绑消费,你爸妈那边到时候怎么解释?
你认为他们管的住我?况且我在家什么地位你也知道,他们不会多说什么的,叶沈昀笑得狡黠,那你就快点帮我找人,我现在就去处理你的公关危机,顺便再请人寄张律师函给这家医院。这种事情我最喜欢了。
随你。付杭是知道的,叶沈昀做什么事都喜欢掀起一股大风大浪,否则他可不会消停。
对了你说的那个人有照片吗?微信发给我,我帮你找找?李衾问道。
有照片有照片,都是偷拍的,叶沈昀嬉皮笑脸的拿出手机,继续给李衾说着那位名叫楚庄的好。
付杭坐在一旁听着不免得叹了口气,毕竟叶沈昀的玩心很大,天知道会不会是一时提起的兴趣,再者以对方结过婚这点来看,也八成是个直男,不知道这次会是那位医生要丢了心还是叶沈昀会学会收了心。
叶沈昀坐在椅子上拉着李衾好好说道说道了那位名为楚庄的优秀与能力,说他到底是如何帅气如何温柔。
付杭倚在床榻上听着想笑,他不好说破那没准只是叶沈昀臆想出来的人物,或许是因为喜欢才想把一切美好的词语都加于那人的身上,就像他曾经对何渠晟的执着到现在都不怎么甘心放弃。
付杭吹着自窗外吹进来的夜间冷风,他突然觉得叶沈昀那样其实也挺好的,有个人能够挂念能够思念,总比他孤生一人活着要好。
就像董老师和曲老的爱情,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曾经相爱并且陪伴,可现如今他不知道那个他认定了一生的人还会不会来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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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沈藤拉着李衾硬是吹嘘了半天才放过她,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几句催促的话惹得李衾一阵烦躁。
你说他那样的小子为什么在圈里还能有那么多的人追啊,李衾在叶沈藤走后暗自讽刺道,除了钱和脸蛋简直一无所有。
付杭笑了笑,这话要是让他听到会认为你在夸他的。他本性不坏,你知道的。
李衾闻言,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在李衾的印象里,叶沈昀不属于那种纨绔子弟,最多了不起给挂上一个花花公子的头衔,虽然叶沈藤一直追求性|爱的快感,但对于那些个床上伴侣也从未亏待过。
只是若这样的一个人想要给别人安稳,李衾觉得很难,因为他有时候轻浮、任性、小家子气得厉害,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到手,得不到的不如毁掉。
对了,你之前托我查的那些事情有些眉目,但是不是很清楚,李衾坐在付杭床边细细道,只查到了那些流言大抵的传出方向,好像是从郑氏那边传出来的,说出这种流言的还不知道是不是郑辞。
李衾敛了敛眸子,你知不知道,何耀华他原来的那个妹妹,有过一个孩子?名字叫郑烨,今年应该是大三吧?在郑辞手下实习,流言听说是从他那边跑出来的,但是我听说这个孩子不算太聪明,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在大学里学业平平经常混迹夜店酒吧,属于那种成不了什么气候的那种学生。
是吗?付杭想了一下,这些流言对他来说有什么用?抹黑何家还是郑氏?
具体不清楚,毕竟隔了十几年了,查下去怕是有些难,需要时间,
李衾说着,拿起手机看了看刚才叶沈昀发给自己有关楚庄的照片,照片里人的眉眼像极了今天帮自己救场的那个人。
楚庄、楚悼hellip;hellip;李衾将这两个名字在嘴里念叨了十几遍,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问道,先秦的时候楚国是不是有两个王叫这个?一个是楚庄王,一个是楚悼王?
付杭被问得一愣,还是应了她的话,是啊,春秋五霸,怎么了?
我先走了,好像有点叶沈昀对象的线索了,李衾边说着边清理着东西,对了,你最近照顾好自己,别又病了。
李衾我hellip;hellip;付杭看着李衾正欲离开的身影,磕磕绊绊的开了口想说些什么,但在李衾回头的那一瞬间又改了话语,你也照顾好自己。
知道的知道的,等会儿何渠晟过来跟你办转院,最近少吃辛辣的食物,住院费我刚才付过了,等会儿让何渠晟叫医生过来跟你好好检查一下。李衾拿着包站在门口一个劲的嘱咐道。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付杭笑了笑,早去早回。
回来就不了,工作室还有事情,叶沈昀的剧本准备开始筹划了,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付杭颔首,看着李衾的背影终究是没把刚才想开口说的事说出来。
付杭想仔细问问李衾付杰的线索,刚才许侨然也说过,进来过一个男人,如果付杭的记忆没有混乱的话,那进来的那个人,从对自己说话的声音来看应该就是付杰,。
付杭叹了口气,他知道他没有法开口去仔仔细细向李衾问那种事情。
李衾父母的死亡就算李衾自己不在意,付杭也还是会觉得内疚。
那时候那么小的孩子,就因为一场意外而失去了双亲,付杭不敢揣摩如果让李衾知道付杰真的还活着她会是个什么心情,同样的,他也无从知晓李衾到底是怎么样从父母双亡的恐惧里走出来。
原来得知李衾就读的初中时付杭其实也想过了,只要李衾能够好好的,付杭愿意养她一辈子,也算是种赎罪与解脱。
一个月没见你,一有机会见你,你怎么把自己弄到医院来了?
把付杭从往事里唤出来的是何渠晟不急不缓的声音;
何渠晟走到付杭床边坐下,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轻柔得的捏着付杭的虎口处,我跟你办了转院手续,待会儿私人医生就会过来接你,老太太和何耀华还有老爷子都会过去看看,四天后就是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了,你应该赶得上。
付杭坐在床上,听着何渠晟的自言自语,目光盯着何渠晟手腕处的纱布,觉得拿东西有些刺眼,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了,你还好吗?伤什么的?
何渠晟轻声笑了笑,跳过了自己受伤的话题,柔声道,没办法来的路上出了车祸,魏沁现在还在手术室抢救。
是吗?付杭苦笑着垂下眼帘,她出事了,你不去看看吗?
何渠晟不语,随意的把玩着付杭的手,付杭也不躲,任由他的触碰。
付杭的手很白皙也很纤细,仿佛从未经历过世俗的不悦肮脏,而反观何渠晟他自己,那可真是活着有些可笑。
付杭,何渠晟低声唤着他的名字,开口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还要我吗?
付杭被何渠晟问得一愣,却是没有答话。
你还要我吗?无论我怎么样?何渠晟强调了一遍问题,将付杭的手举起来,让其抚上自己的脸庞,除了你,我可能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要hellip;hellip;不要我。
我要你,付杭斟酌了一会儿,抬起头对上何渠晟的目光,无论你怎么样,我都要你。
何渠晟听着付杭的回答,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他抬起头,眼神示意付杭想听他再说一次。
付杭无奈的笑了笑,我要你,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你,好不好?
何渠晟听着付杭说完,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他站了起来弯下腰,单手抚上付杭的脸庞,给了他一个吻。
那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是时隔几年之后的又一次年少情愫,也是何渠晟无法用言语来说明的心头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