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浅陌的名字,韩玉儿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而后抿嘴道,“城主大人,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我跟她能有什么关系呢?”
被韩玉儿的手握住,钟卿只觉得一阵恶心,一把将她推开,韩玉儿没有任何准备,就这么倒在了地上,一脸受伤的看着钟卿,水汪汪的眼睛里几乎随时都会流出眼泪来。
“城主大人,玉儿做了错什么让你不开心吗?玉儿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啊……”韩玉儿一脸委屈,当真是我见犹怜,让钟卿想起了他们初次见面的画面。
那个时候,这边城还没有乱,战争还没正式的打起来,苏浅陌他们也还没来边城。
他在城门外巡视的时候,发现这女子被一群流氓追着调戏,她脚下不稳倒在了地上,眼看就要被那些流氓欺负了,他刚好看到,便前来出手相助。
韩玉儿告诉他,她是来边城投靠亲戚的,可是到了边城才发现亲戚早已经被人杀害,她伤心欲绝,在街上游荡,不料竟被那些流氓地痞给盯上了。
跟所有英雄救美的戏码一样,钟卿救了韩玉儿,觉得她很可怜,但也深知自己的身份,就将韩玉儿送去别人那里照看,但韩玉儿死活不肯,说是要留在他的身边,给他做丫鬟报答他的恩情。
钟卿并非好色之徒,但或许是因为韩玉儿的那双眼睛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的缘故,他居然心软的将她留下了。
钟卿尚未成婚,留一个女子在内院里确实不太方面,所以就让她暂住住在了别院中,这段时间钟卿整日忙着战争的事情,一直忽略了韩玉儿,而韩玉儿似乎太无聊,偷偷跑来了城主府上找他,说是别院里住着不舒服,希望跟他住在城主府里,还承诺绝不会打扰了钟卿的生活。
钟卿对韩玉儿有几分好感,就没有拒绝,让她留了下来。这些日子,钟卿依旧每天忙碌着,多亏了这韩玉儿在他身边照顾着,让他好过了许多。
只是韩玉儿有一张巧嘴,总能从他嘴里套出东西来。
钟卿是个谨慎之人,但到底是对女子少了些防备,许多的事情韩玉儿问了他就会告诉她。当然,钟卿也是知道分寸的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心里有数。
但即便这样,他还是低估了韩玉儿,竟让她破坏了他的大事。
钟卿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陷阱一个圈套,抽出手中的长剑指着韩玉儿的脖子,目光冰冷的道,“韩玉儿,阿达尔是不是你放走的。”
他记得,一个月前,阿达尔突然在大牢中失踪的那个夜晚,他看到苏浅陌和南宫翊亲亲我我的画面之后,心中有些不快,喝了点儿酒。韩玉儿当时就在他身边伺候着,问了他为何心烦之类的,跟他闲聊了一阵子,她还刻意的问起了阿达尔等人的情况。那个时候钟卿心中不快,又刚好去地牢里审问过阿达尔等人,便随口说了一两句,第二天一早,阿达尔就被人救走了。
钟卿怀疑过很多人,但却不曾怀疑过这个女子,因为她很乖巧,而且做的事情都很合他的心意,将他照顾的很好,让他不由的相信了她说的一切。
如今钟卿才明白,这韩玉儿从一开始就是卧底,根本就是敌人安插在他身边的间隙,从他这里找突破口,对苏浅陌他们下手。
韩玉儿的脸色微变,而后低着头委屈无比的道,“城主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是阿达尔?你明知道玉儿心里只有你……”
钟卿的脸色由红转绿,虽然知道这个女子对他有想法,可听到她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他还是觉得很尴尬。
“韩小姐,请你自重。”钟卿说罢,继续逼问,“我记得夫人的母亲姓韩,而夫人的母亲与娘家不合,莫非韩小姐你是京城韩家一族之人?”
韩玉儿没想到钟卿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她的身份,咬着嘴唇,固执的看着钟卿,“说来说去,城主大人还是不相信玉儿,玉儿对你一片痴心,这些日子留在你的身边,你应当都是看到了的,你可以无视我对你的感情,但你怎么能怀疑我呢?”
“这么说来,我是猜对了,你潜伏在我身边,就是为了今时今日,将从我身边得到的有用消息传递给别人,是么?我早该猜到的,上一次粮草营出事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后来国师大人每次带兵偷袭敌军,敌军却在军心低迷的情况下,依旧早早的做好了准备,让国师大人的计划落空。若不是我们这里有间谍在对着外头传递消息的话,敌人肯定不可能将我们的情况如此了如指掌。”
钟卿说着,眸光又冷了几分,“还有夫人这几日会临盆的事情,也是前天我无意说出来的,你从我嘴里套出了消息,又趁着我忙前忙后的时候,将消息传出去,是不是?韩玉儿,你当真是好本事!”
听到这里,韩玉儿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起来,她不住的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我怎么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那你告诉我,这些消息不是你传出去的,那是谁?”钟卿手中的剑依旧指着韩玉儿的脖子,语气咄咄逼人,跟往日温和的他判若两人。
韩玉儿的咬着嘴唇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相信我,呵,既然不相信我,我说再多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