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失去那人消息的第二年,看见那人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各大报刊的金融版,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赞誉。
赞那人商界奇才,赞那人手段果决,赞那人世家模范,赞那人锐意进取……
而也直到那时,他才知道,抛弃了他的那个男人之所以没有任何讯息,不过是去海外开拓他们方家的商业疆域了而已。
至于他……
他不过是那人在国内的一点消遣吧。
高兴时可以捧在手心,危险时可以弃若敝履。
难为那人哄了他那么多年。
而他就把一颗心全都捧了上去。
到最后,连一点渣都没能收回来。
“……丢人。”
杜文瑾揉一把干涩的眼眶,拉开了薄被,踩着柔软的羊毛毯,赤着白皙的脚背下了床去。
若是五年以前,那人会怎么说来着?
“……地上凉,把鞋穿上。”
杜文瑾苦笑,这噩梦做多了可了不得,他都快幻听……了……
杜文瑾的身形蓦地僵住。
过了好几秒,他才慢慢地转身,然后看见了坐在床旁的单人沙发上的男人。
“——你怎么会在我家?!”
半是受惊半是怨怒,杜文瑾几乎要原地跳起来。
方之淮站起身,眉头微蹙。
“把鞋穿上。”
“……”
梦里就是这音色相同的冰冷声线,言犹在耳。
杜文瑾冷冷地哼笑一声。
“关你屁事。”
“……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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