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伴随着全洙炫凄厉的惨叫,他抱着脚疼得五官变形不停地打滚,殷红色的血顺着他的脚尖滴落到软垫上。
韩体队剩下晋级决赛的选手李寒已经忍耐不住翻上了台查看同伴的情况,总裁判也跟上来横眉竖目地瞪着易文屿。
“你这种故意伤人的行为,我们协会有权利取消你本次比赛的资格,并且剥夺你将来所有的参赛机会。”总裁判言辞凿凿道。
易文屿眨眨眼睛,细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他顶着那张极具迷惑性的清秀脸庞问道:“我故意伤了谁?”
“你不要在这装傻!”总裁判扬声高喊道。
易文屿不置可否地笑着,弯腰捡起垫子上才被撕扯下来,新鲜带着血的指甲片。
“我说我的衣服勾到什么了呢,花了好大力气才拽下来。”
易文屿把那片指甲展示在裁两位判面前。原本弧形的甲片上面似乎粘了什么东西,看起来非常轻薄且是透明色的,顶端是锋利的尖头,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察觉到。
“这也算我故意伤人吗?这难道不应该算你们安检失利造成的事故?哦,对了,我们赛前是不是还签过协议,比赛中发生的事故由选手自己承担?柔道比赛里多少会发生一点意外的嘛。”他故意重复了一遍裁判方才敷衍刘赋游受伤时的说词,眉开眼笑地说道。
“你!”总裁判纵使有一万个不服,证据当前,他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先将全洙炫判罚出局。
全洙炫哀嚎着被担架抬了出去,总裁判又把视线放回了易文屿身上。
“刚才的事故大韩体育学院的选手已经得到了惩罚,但是一码归一码,在赛场上恶意伤人的事情,你也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易文屿耸了耸肩,表现得相当无所谓。
“悉听尊便咯。”
总裁判冷笑一声,扬起下巴露出高傲的表情。
“既然你承认自己伤人的行为,我代表协会撤销你的参赛资格,并且禁止未来三年参加同类比赛。”
“哦,行啊。”易文屿的脸上写满了“谁稀罕啊”四个大字。
总裁判见状露出一个恶毒的表情,继续说道:“同时,取消S大学社团继续比赛的资格,既然贵校能教出那么恶劣的学生,自然没资格获得体育比赛的荣耀。”
易文屿听完他的话,无语地抠了抠耳朵。
你搁这儿等谁呢?
“谢金民裁判,老实说,我觉得你应该是整个体育馆里最不配谈‘体育精神’的人。”易文屿突然向前走了几步,凑近总裁判说道。
总裁判倏地瞪大眼睛,愣神地看着他。
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他“那个名字”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谢金民、不,现在已经改名为金麟的总裁判满脸震惊地问道。
易文屿发出一阵悦耳的沉笑。
“没办法,关于你的黑历史,我师父原话是:‘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易文屿说着扭了扭脖子,继续说道:“不要以为换了国籍,改了名字,本性就会改变。中文说得再好,你的底子都一样烂。”
金麟没想到时隔那么多年,居然还有人能翻出自己的老底。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过去经手过的黑哨场次,并没有涉及过古手川和也的成绩。
他疑惑的表情过于显眼,易文屿好心替他解了惑。
“我可从来没说,我只学过柔道。”
这么一说,范围就铺得太广了。
金麟没有兴致去猜他口中的师父纠结是谁,他更焦虑的是易文屿现在的目的。
“对我个人的处罚我可以认,但是要罚我的校队么……我这张嘴不太牢靠,金裁判自己看着办吧,还是说叫谢裁判比较合适?”易文屿在他耳边低语着,每一句话都直戳他的肺管子。
谢金民在过去十年裁判生涯里,得罪过的人多到能绕首尔塔一圈,其中不乏有名望有背景的人。为此他才在一次重大误判之后,麻溜地辞职逃离世界赛场,整了容改了名还换了国籍。
在中国定居了十多年,原以为一切都已经被埋藏起来了,万万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一个大学生挖出来了。所以饶是他再愤怒,也不敢直接发作和他明着开杠。
“你想说的只有这个?”一想到和平的生活和职业都有可能因为眼前这个俊美的大学生毁于一旦,金鳞表现得十分戒备。
“没错。”易文屿回答地异常干脆。
“我对世界和平和公正没有兴趣,保住眼前的东西就够了。”他说着,眼神瞟向了远方的观众台。
观众台上的S大成员只能看到易文屿和裁判似乎在窃窃私语着什么,无奈什么都听不清。
金麟被比自己小三十岁的小孩子压了一头,怎么想都气不过,嘴硬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是你也要管住你的嘴。”
“金裁判,我想你搞错了。我不是在跟你做交易,我是在威胁你。”
易文屿笑得眼角都弯了。
两分钟
', ' ')('后,裁判吹哨公布了这次比赛事故的处罚结果。
“妈的,虽然那小子的做法有些冲动,但是我怎么觉得那么合我胃口呢?”王立难得地和易文屿站在了一条战线上。
“这次真的帅了一脸,他怎么敢那么刚啊……”余晟跟着频频点头。
被讨论的对象易文屿从台上下来,没有直接回观众席,而是转身进了洗手间。
刚好这时季青霖的比赛开始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比赛上。
刘赋游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避开其他人的视线跟了过去。
他一进门就看到易文屿背靠着墙壁等着他。
“怎么了,学长?”易文屿还是那个玩世不恭的态度。
刘赋游看到他的脸,第一反应是想转身走,毕竟之前躲了那么久,就是为了不跟他独处,没想到这次竟然是自己找上门。
“你……为什么那样做?”虽然刘赋游隐隐能察觉到他做这件事的理由,但是他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下。
易文屿却挑了下眉,答非所问道:“学长脚上的伤怎么样了?”
他这个反应让刘赋游更明确自己的猜想是真的。
“你大可不必搭上自己的前途做这件事,我不需要别人帮我报复回来。”刘赋游的眉毛紧蹙,对他的行为可以说极其不赞同。
易文屿双手抱着胸,一脸平静地反问道:“那学长在意公平吗?”
刘赋游不明白话题为什么会扯到这个上,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当然。”
易文屿抿唇笑了笑。
“所以我不是在替学长报仇,我只是为了学长在追求公平。”他直视着刘赋游的眼眸,一字一顿地说道。
刘赋游被他的话怔住了,久久没有回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