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殊一条条扫过,忽的,沈从殊视线顿住,一条朋友圈引起沈从殊的注意。
这条朋友圈是许微发的,拍的硕大一束鲜花,配字——新的旅程,花团锦簇。
这也还好,许微平时就爱发朋友圈,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不发朋友圈才怪了。许微朋友多,客户也多,两人在大学的圈子重合,沈从殊在这条朋友圈下,看见许多熟面孔,都给许微点赞留言。他们并不知道许微离婚,在许微这一条底下插科打诨,谈笑风生,许微也并不介意,一一回复,甚至在楼里和他们聊起来。
然而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沈从殊在这一众的点赞里,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头像,是她今天刚刚才加上的。
宋樾也给许微点了赞。
沈从殊这时才想起,宋樾在三年多前,就加过许微的微信。
她又想起,这三年来,每次回榕城,她都会约许微,许微次次都会发朋友圈。
伸手给许微这条朋友圈点个赞后,沈从殊又点开许微的个人朋友圈,许微发的朋友圈多,平均一至两条,多的时候三四条都有,但往下翻,只要有心也不是不能翻到。果然,每一条许微发布的有关于她的朋友圈里,都能找到宋樾的影子,他都点了赞。
沈从殊一条一条,翻完了许微所有的朋友圈,甚至连从前大学时候的,无一例外。宋樾也曾像今天的她一样,拿着手机,一条条翻看许微的朋友圈,将所有的,包括大学时期沈从殊和关明哲在一起的,包括沈从殊和许微刚认识第一条,也点了赞。
沈从殊不知道当时宋樾是以何种心情来翻看这些,当与她分手后,看见她与关明哲在许微朋友圈里那些亲密的开心的照片时,他又作何感受?但沈从殊看着看着,却有点儿受不了了,眼眶刺疼,发着酸。
也就在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一下,是有信息进来的声音。
沈从殊退出许微的朋友圈,一看,发信息的人是宋樾,问沈从殊:「睡醒了,在家?」
第94章
宋樾大约是看见沈从殊在许微朋友圈的那条点赞。
沈从殊看了信息, 回他:「嗯,睡醒了。」
宋樾又回:「一个人?」
沈从殊稍稍解释了一下:「许微有点事,不在。」
信息发出去后, 沈从殊以为她会很快等到宋樾的下一条信息,没想到信息没等到, 却等到被按响的门铃。
门铃响时,沈从殊心头一跳, 抬头往门口望去。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沈从殊走过去, 将门拉开。
宋樾果然站在门外。
“怎么这么早回家?”
沈从殊不由得惊讶。她起床后翻许微的朋友圈,一条一条看下去,花了近半个来小时, 满打满算,现在也不过是下午五点,还是上班时间。
宋樾并未回答,只是跨两步进门, 门在他的后方缓缓关上,耳边传来轻轻“咔哒”一声。只是,谁的注意力都已经不在那上面。
宋樾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伸一只手揽住沈从殊的腰肢, 另一只手置于沈从殊的发间,低头吻了下来。
自沈从殊来榕城之后, 似乎每次与宋樾见面, 总避免不了, 他主动又强势, 只做他想做的,再也不听沈从殊说什么。
沈从殊的意志力, 一次次在这无尽的亲密之中而逐渐软化,她不再去抵抗什么。如果宋樾能三年都只坚守这一段已经结束的感情,固执的想要延续,他已经向前跨进那九十九步,那她为什么又不能迈出剩下的最后一步呢?
沈从殊的手主动攀上宋樾的肩膀,得到沈从殊的回应,宋樾不可察地微微一顿,下一秒,唇舌搅弄,吻得更重更凶。
沈从殊有点儿无法招架宋樾的吻,吻得久了,呼吸都有点儿喘不匀,耳根发烫,双颊绯红,有心想让宋樾慢下来,但嘴唇稍稍一旦张开,便被他换个姿态,以更深更霸道的方式占据。
两人吻得火热,情之所至,难免擦枪走火。
前几次,沈从殊不是没有察觉,只是无论时间地点还是两人的关系都不对,宋樾有克制,沈从殊也装作不知。但这一次,却是在沈从殊家中。
沈从殊的手,在两人热烈的吻着时,缓缓下移。
忽而,宋樾浑身一僵,从齿缝间轻轻溢出一声闷哼。被雾气晕染的一双眼眸微红,情与欲在他其间交织。
他浑身紧绷着,粗重的喘息。
沈从殊轻轻几下,另一只手攀上他的肩,只不过就是这样,宋樾就已经受不了。他本就年轻,需求很多,可在与沈从殊分手之后,他已经素了三年。
“沈从殊……”
他紧咬着牙,轻哼着,头往上扬,露出他此时正在上下滚动的喉结。
沈从殊两只手都用了点儿力。
将他的头往下拉,沈从殊抬高下巴,在他耳边轻声问:“想当我的地下情人,你认真的吗?”
犹如一颗炸弹,投放在宋樾的脑子里,将宋樾炸醒。
可脑子是清醒的,身体却并没有。
如同清醒的旁观者,他的理智已经回归如常,可身体却还没有,浑身紧绷,极度敏感,渴望与爱/欲交织。不由自主将自己往沈从殊那里送,眼睁睁看着沈从殊在玩弄他,但却无能为力,只想与她一起,共沉沦。
身体沉沦于欲/海,感官的刺激如此强烈。这种感觉,只在沈从殊这里,唯独她的时候,才会有。这三年,他对其他的女人生不出半点儿的兴趣,甚至自己解决的时候,都很少有,有时候憋得狠了,宁愿洗冷水澡,宁愿去跑步机上跑步。后来给自己安排的工作越来越多,日日疲惫不堪,吃饭休息的时间都用挤,便更少想这些。
而在这时,宋樾的脑袋里甚至冒出一股很疯狂压抑不住的念头——只要她愿意,那就玩弄他吧。
狠狠地玩弄他,不要留情。
“……沈从殊。”
从咬紧的牙关里,溢出这几个字,沈从殊耳边尽是他的粗喘的声音。
沈从殊此时却无比清醒,不管脑袋,还是身体。
沈从殊不禁想,到了这时候,还不及时阻止她,弟弟的三观实在崩塌的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