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韩染连忙问道。
梁良知道如果实话实说,他肯定要生气,说不定会马上把自己拉走,所以他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没事。他胡乱编了个理由,有人不小心踩了我一脚而已,小问题。
只是如此,韩染的脸色就已经很不好看了,准确地说,从踏进这里的每一步,韩染的脸色都是阴沉沉的。
如果不是梁良坚持要来,他可能不会管俞唯的死活,毕竟他们俩也不是很熟,两人只是曾经赛场上的对手,见过几次面,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梁良费劲地从人山人海中扒拉出来。
两人最后在吧台找到了喝得烂醉如泥的俞唯。
你怎么喝这么多?他身上特别大一股酒气,熏得人脑仁疼,梁良嫌弃地伸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
梁良,我要找梁良!俞唯突然弹起,猛的灌了一口酒,又趴了,回去嘟嘟囔囔的喊他的名字。
梁良目瞪口呆。
他走过去,在他背上拍了两下,小鱼,别喝了,我送你回家。
梁良?!俞唯看见他兴奋地睁大眼睛,两眼放光,举起酒杯说道,你是来陪我喝酒的吗?喝酒,我今天开心,我要喝酒
他醉得神志不清,说话都大舌头了。
韩染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他受不了这里的环境,梁良在他发脾气之前把俞唯从凳子上拉了下来。
快走吧,我们回家。
俞唯晃晃悠悠的,站不稳,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好半天,突然大叫着朝他扑过去,梁良!我的大宝贝!
梁良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后退,韩染上前一步,胳膊一伸,拦住了他的腰。
俞唯动不了了,胳膊腿不停地扑腾,抱着韩染的胳膊,冲梁良大喊道,梁良救我!有人拉住了我的腿,我走不动了!
简直没眼看,梁良崩溃地一把捂住了额头。
他打算上前哄几句带着他回家的,韩染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了当的又倒了几杯酒给俞唯,度数很高的那种,直接就把人喝趴下了。
然后两个人连拉带拽地把俞唯送回了俱乐部,让他们经理把人给领走了。
第11章
俞唯忘性大,第二天酒醒,除了头疼欲裂,什么也记不得了,还屁颠屁颠地打电话去问梁良昨天发生的事。
他醉了,酒品不太好,虽然不会大吵大闹地发疯,但也和平时判若两人。
电话通了,没有人接,响了半天后自动挂掉了。
时间也不早了,若是平时训练的作息,这个点队员们训练赛都打了好几轮。
他不死心地打了好几遍。
韩染刚回国,住的是宿舍,双人间,不是没有多余的房间,也不是经理不给他安排,而是他自己要求的和梁良一间宿舍。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梁良比谁都清楚,只是韩染惯会示弱,当年分手的事又的确是他有错在先,他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韩染只要用那种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他,抿着薄唇,一言不发,他就已经画地为牢,再没有什么可坚持的原则了。
与其说韩染捏住了他的软肋,不如说,韩染就是他的软肋。
可是经历了昨晚的事后,梁良后悔了,他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什么双人间,羊入虎口,简直蠢得没边了。
俞唯和他会成为朋友,不是没有原因的,两人都有个共同点,就是喝醉了以后就会变得格外黏人,像一只让人亲近的,心情不错的猫主子,又软又黏人,逮着什么人都撒娇。
昨天回来的路上,冷风一吹,俞唯酒醒了三分,不是无意识的状态了。
这反而是最难搞的,还不如醉死了呢。
他就像只没有骨头的软脚虾,站也站不住,走也不好好走,整个人软得一塌糊涂,趴在梁良身上,哼哼唧唧的,声音又甜又糯,像有人拿羽毛在心上挠,心痒难耐,梁良一个有夫之夫听了都无法自拔。
人软若无骨地靠着他的肩膀,走两步就往下滑,梁良无奈地叹了口气,拎着他的胳膊,把人使劲往上提了提。
他扶着人走了一路,累得气喘吁吁。
韩染步步紧跟着他们俩,脸色愈来愈阴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后背,恨不得盯出个洞来,手掌攥成拳,要很强大的自制力才忍住没从梁良手上把人拉开,扔水里去。
不是他不肯搭把手,而是俞唯不让碰,死死抱着梁良的胳膊,把脑袋埋在他怀里,怎么哄,怎么劝都不肯撒手。
梁良说话的声音稍微大点,他就嘴巴一憋,眼泪汪汪的,两个灿若星河的眸子一眨一眨的,一碰就发了洪水,哭唧唧地扑在他怀里说,你凶我
眼泪鼻涕全擦在了他的衣服上。
梁良惊讶地几乎跳脚,甩不开身上的狗皮膏药,崩溃地大叫了一声,一脸嫌弃地拎着他的衣领,把人拉开。
你再把鼻涕擦我身上,我就让你睡马路边。梁良咬牙切齿的,恶狠狠地警告他。
俞唯在原地站定了两秒钟,晃了晃快散架的晕乎乎的脑袋,腿一软,整个人又朝梁良怀里扑了过去。
若是不接住他,摔地上肯定要破相,梁良连忙扶住了他。
梁良宝贝俞唯把脑袋垫在他的肩膀上,扭过头,埋在他的颈窝,一个劲地蹭,毛绒绒的脑袋不停地拱啊拱,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好香啊
梁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压低声音提醒,小鱼,你别乱叫,有人盯着呢,一会儿我俩都得死翘翘。
他指的是韩染。
酒精上头,俞唯自然是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神志不清的,大脑没有思考能力了,身上热得很,拽了拽领口,胡乱扯自己的衣服,被梁良按住了手。
你别乱来,这是在大马路上,小心一会生病了。
梁良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四周,还好这个点人不多,没人注意到这个发疯的酒鬼。
他赶紧帮人把衣服拉下去,盖好露出来的雪白的一截细腰。
梁良身上都是凉气,连手都是冷冰冰的,俞唯本能地贴着他蹭,抱着他的腰,双手在他背后乱摸。
韩染看得火冒三丈,忍无可忍地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放开俞唯闭着眼,不满地嚷嚷道,拍开了韩染的手,全身都在挣扎,在梁良怀里扭动,像条灵活的水蛇,梁良被他扭得头皮发麻。
说来也奇怪,他人明明醉得神志不清了,却还是能准确分辨得出梁良和韩染。
梁良搀扶着他的胳膊,走得步履维艰。
韩染跟在后面,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酒鬼,准备伺机而动。
他的表情一脸幽怨,腹诽道,早知道喝醉了可以光明正大占便宜,就该把整个酒吧都包下来,拉着梁良喝个三天三夜,兴许足球队都造出来了。
不过他也只敢想想,要真那么做了,梁良能把头给他拆下来。
好不容易把人送到了俱乐部门口,经理出来接人,他又不肯撒手了,大哭大喊地抱着梁良的胳膊,都要被他拽脱臼了。
韩染忍无可忍,大步上前,抓着他的手腕就把他扯开了,往旁边一甩,他的力气很大,俞唯白皙的皮肤都被他抓出了一圈红痕。
梁良都看呆了。
俞唯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跑到了经理怀里,不依不饶地扑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