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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放晴,昏黄的暮色下与远处的城墙连为一体,远山近水笼罩在一片雾霾之中,暮色中映照池中绿水盈盈。
在这片生机盎然的春景之中,一只通体雪白的雀羽蹲在高树之上,四周绿树成荫,只有这颗树呈现灰败,枝干上飘飘摇摇地挂着几颗枯黄的叶子,好似风儿一吹,就会随之而落。
白羽倚在枯树干上眺望远方,此时正是黄昏,一片暮色沉沉,月色偏西,它琉璃般的眸子灵动的在眼眶中来回打转,似乎在等着谁归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落叶从空中打着旋飘向大地,把下面那枚通体碧绿的翡翠玉佩掩埋。
他从枝干上飞下,白色的羽翅惊飞一阵绿意,他爪子在绿叶中来回扒拉,灵动的眼球来回转动,红色的小嘴啄开绿叶毫不犹豫的叼起掩埋在其中的玉佩就飞回树上。
早在午时那刻,一男子又远处掠来,他脚踏乌金黑靴,一身华贵的长袍无风自动,乌墨般的长发卷着落叶,气质华贵,眉飞入鬓,侧颜如刀削,帅的白羽就差就流口水了。
黑袍男子一身气质非凡一看就不是出自与于平庸家庭,在他落地一瞬间,他腰间悬挂着的玉佩就被刚刚长出的绿芽勾走了。
就连那绿意盎然的嫩芽也在觊觎这人的美色,白羽长长的鸟抓在空中比划了一圈,好似在威胁那嫩芽不要不识好歹。
玉佩打着圈从上滑落在地,白羽原本是打算等那男子发现玉佩丢失,回来捡再度路过此地,好再次一睹容颜。
但从那次开始,等过一场春雨过后,绿叶被雨水打散落地,他也没等到那人故地重游。
雨淋湿羽翼,傍晚的风卷起他鸟头上的呆毛,吹得他不禁打了个喷嚏,他才回神过来,自己在这呆了许久。
他嘴中叼着玉佩,翅膀挥起阵阵狂风,他体型本就不小,翅膀也十分宽长,一挥羽翼便飞向空中。
他在这长安街道呆了数十年之久,没有人比他还要熟悉这周围的一切。
他嘴中携着玉佩,在各户权贵人家兜兜转转,最后也没找到那人。
夜色偏晚,直至太阳落下,月亮升起。
白羽落在皇宫深处的一颗绿树上扑腾,琉璃般的眸子看着窗户中那道狭长的背影。
男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黑发落于水桶中,晶莹剔透的水滴沿着强有力的胸部肌肉曲线一路下滑,落在水里,直到混在一起再也找不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白羽找完长安大大小小的院落后,毫不犹豫的直接飞往深宫,在一处灯火通明的大殿找到那人的背影。
当朝太子宫萧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勇有谋敢于实践,人帅心直,就是性格木楞冷漠了点。
白羽在这大树上蹲了半天都没见他起来,小眼珠一转,他打算飞到那人的寝殿中将玉佩放回那床头就离去。
他扑闪着翅膀落在院门口,用爪子比划了一圈,发现这附近的窗子都是锁上的,就连那门以他这个身躯都无法推动。
咋滴,宫里有贼啊,锁那么紧,防贼啊。
白羽整只鸟都气的炸毛了,思来想去,他打算幻化成人形,偷偷进去把玉佩放好然后再偷偷溜掉。
就是这么做容易被人逮到。
而且,他幻化成人形也没衣服,他平日里也没偷人衣服习惯,就很少化做人形。
寝宫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一男子贼头贼脑的望进来,动作有些许猥琐,但是他生得却极好,仙姿佚貌,眸子顾盼生辉,皮肤白皙,就是……
一丝不挂的跑进别人寝宫,动作和行为略显得有些许猥琐。
宫萧亦将衣袍随意挂在身上,沐浴后的他长发披散,冷峻的气质要比往日少了许冷漠与不近人情。
黑白分明的眸子多了些雾气,整个人看起来要纯良些许。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尖还能见那突出的血管,指腹上有些许薄薄的茧子,应许是经常握剑手指略显粗糙。
长腿随意往前一迈,步伐宽大稳定,他边合拢衣裳边习惯性的摸向腰间玉佩,就在这时,他视线一顿,才察觉似乎少了什么。
目光一凝,宫萧亦立马收回思绪,顺手拿起旁边悬挂在墙上的剑柄,步伐逐渐变轻,不远处的寝宫内,好似有什么东西进去了。
白羽拿着玉佩轻手轻脚的跑进这装饰简单又轻奢的房间内,见桌上摆放的茶具虽看起来老旧却十分具有年代感。
他好奇的用手触碰了一下茶具,一不小心手指力度过猛直接戳进了那茶盏中,其中里面还盛着在冒着热气的茶水。
白羽惊慌失措的把手指含进嘴里试图降降温,内心暗骂自己好奇啥啊好奇,赶紧放了玉佩就跑吧。
他把那玉佩随意往桌上一搁,就要闪人时,又感觉万一这突然有人进来把这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佩顺手了怎么办?
他目光往房间里再次一转,打算放到那床头,还不等他放下那玉佩,他只觉脖子一凉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架在他脖子上。
', ' ')('白羽眨巴了一下眼睛,目光小心翼翼的顺着这锋利的剑身望去。
男子眼神无波无澜,深邃漆黑的眸子中宛如一片黑沉沉的大海,看着他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误会。”白羽无辜的看着宫萧亦,嘴角扬起一抹无害的笑容,中指食指合并将悬在他脖子上的长剑推开,小心翼翼的把手中那华贵的翡翠放到床头。
“都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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