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城。”周辞说,“目击者称,在这周围见到的他。”
洋城是S市的市中县,属于城乡结合部的范畴,因为地儿比较偏,所以一直在搞工业开发,受重型工业污染,河流变成了跟七彩祥云同款颜色。
地下水挖到十几米都没有干净的水源,方圆十里几乎寸草不生。
工业基地的周围基本上没什么人住了,只有一个村子还坚守阵地。
到了村里,路爵发现这个村子里居住的几乎都是年逾七十的老人,他们就像是被遗落在这里的文明一样,日薄西山,气息奄奄。
“工厂里的一位职工阿姨说,前不久在村子附近的集市见过方青崖。”周辞把墨镜放在兜里,找了块石头,随地坐下。
路爵瞄了他身上那条昂贵的西装裤一眼,据他所知那个牌子至少五位数起。
“阿姨说,因为女儿是方青崖的粉丝,所以记他记得特别清楚。当时他戴着口罩,穿了一件黑色卫衣去买菜,把自己浑身上下都包裹得很严实。阿姨觉得很奇怪,凑近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的黑色纹身。”周辞打开手机给路爵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图案,那是一个小小的F字母。
“你肯定他住这儿?”路爵问。
“不肯定。”周辞说,“只是推测,如果他要把自己藏起来的话,绝对会选择这里。”
这里不仅交通不畅通,网络也不发达,没有四处隐藏的摄像头,也没有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发现的危险。
俩人正说着,刚好一个老大爷背着手拿着烟斗,从俩人面前走了过去。
“大爷,您有在村子见过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吗?”路爵及时拉住了大爷问道。
“什么?”老大爷摇摇头,用方言大声嗷嗷着,“我早上没吃驴肉火烧,我吃的是馒头稀饭。”
这驴唇不对马嘴啊。
路爵点点头,冲他挥手:“得嘞,您走好。”
“啊?”老大爷没听清他说的什么,皱着眉头咳嗽了一声,“病了,都病了。大家都得病了。”
得病?
路爵决定放过这个前言不搭后语的大爷,去找一个明白人问一下。
村子很小,俩人没走几步就碰到了一个在门口晒太阳的奶奶,这个奶奶看着挺精神的,脑子也不糊涂。
“你们是说那个总是在晚上才出去的年轻人吧,见过一次啊。”奶奶说,“我们村里年轻人都搬去城里了啊,城里条件好,也没有污染。我们这里啊,不是人呆的地方,水都被那个印纸厂给毁了。”
“那个年轻人住在村里?”路爵直接无视掉了她的后几句,“那您记得什么时候看到的他吗。”
“对啊,具体时间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好像就住在老李家的方向。”奶奶可能是很久没有跟人交流了,说起话停不下来,“这里就只剩下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走也走不掉,全都得了癌症啊。”
路爵啧了一声,觉得非常悲哀。
印刷厂确实很污染水,把厂子建在河流上游这个傻逼举措,不知道是谁干出来的,竟然没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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