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刚来的小于正狼吞虎咽吃着肉包,徐靳寒拍他的肩膀,提了句:“我刚跟范队打过招呼了,明天早上102的审讯换你上,我晚点到。”
“啊?可平时都是你来的,我怕我搞不定啊。”小于嘴里塞着包子吐字不清。
徐靳寒熬了两个晚上,面容也不显疲倦,音色清冽:“就是搞不定才要多练练。”
见推却不成,小于只好应下,没愁几秒又发挥其八卦的本质,眉目一扫阴霾,抬头问:“那徐哥你明天干嘛去,是不是去相亲啊?”
全队人都知道徐靳寒现在是单身,但以他那样优越的条件,队里想给他介绍女朋友的家属不乏少数,只不过还没有人在明面上提过。
“不是。”徐靳寒眼尾浮上不易察觉的笑意,“家里有小孩高考,去加油助威。”
“欸?”小于觉得疑惑,“怎么没听说过你有个妹妹啊。”
徐靳寒没接茬,手重重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好好工作,走了。”
旭日初升,烈阳从半开的窗户口斜斜透进来,映在那步伐远去的人身上,将宽阔挺拔的背影拉得老长。
高考前,学校给高三的学生放了几天假。
陈元在心理医生的建议下,难得放下重压,一家人去京市周边的小镇放松心情,那三天池鸢格外听话,她什么都不去想,把试卷习题通通抛在脑后,专心专意的吃喝玩乐。
高考前一天,三个人从小镇回来。
池鸢看着书桌上厚厚的习题集和试卷,才真的有了高考临近的实感。
京市的考试安排在7号和8号两天。
陈元特意查过黄历,说这两天日子好,而且天气也不错,不冷不热,不像去年那次大暴雨,因为路况拥堵,池鸢最后一门考试都迟到了一刻钟。
今年陈元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再次发生,于是7号那天,一家人起得格外早。
徐靳寒开车送池鸢一家去考场,为应和好兆头,陈元特意穿了件大红色的旗袍,寓意旗开得胜红红火火,不过由于太过显眼和独特,一出现就被学校门口蹲点的记者追着采访上了。
虽说是一回生二回熟,可真到了这天,池鸢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她等陈元和池弘毅下了车,才磨磨蹭蹭地去解安全带。
校门口已经围满了来送考的学生家长,池鸢在对面看着,心情始终平复不下来。
徐靳寒没出声,伸手替她解开锁扣,池鸢愣愣看着带子缩回去,才底气不足地问:“万一,我是说万一,我这次又考砸了怎么办?”
“我相信你。”他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眸光清澈明朗,“不会有万一。”
池鸢看着他,心绪莫名其妙地得到抚慰,她犹豫着问:“那,如果我没有达到你心里的分数线,你会不会生气,然后再也不理我了。”
“不会。”徐靳寒看她是真的担心,解释说,“我对你没有预设,也不会因为你考得不好就不理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似乎在分辨他这话的真假,过几秒,池鸢才用力点了下头,“好吧。”
这时碰巧车边有人路过,敲了敲她这边的窗户,徐靳寒把车窗降下来,殷武和殷宋宋碰巧也跟她在一起考试,兄妹俩一前一后在自行车上坐着。
殷宋宋看驾驶位上是徐靳寒,就跟池鸢说先去学校门口等她。
殷武跟徐靳寒打了个招呼,载着人很快骑车过去了。
家人朋友都在,他们都是来给她加油的,池鸢觉得自己真不该那么矫情,她除了怕打雷之外其他的事什么时候怕过,不就是高考嘛,考好了高兴考砸了又死不了人,怕什么。
这样想着,她看见校门口的保安已经打开围栏,考生蜂拥过去,陈元和池弘毅采访结束后就在车前冲她招手,池鸢再没有后退的余地,调整心情跟徐靳寒说:“那我过去了。”
“好。”他顿了顿,还是不可免俗地说了一句,“加油。”
这话在别人嘴里听过池鸢也许不觉得什么,可是徐靳寒跟她说,就好像给她身上加了个满值buff一样,威力很大。
池鸢心里开心,嘴上却恰恰相反:“嘁,真俗气。”
“好好考。”徐靳寒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温情。
她眉心一动,趴在窗口问:“那要是考得好,有什么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他饶有兴味地问。
“想要你...”池鸢目光灼灼,不肯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忽而话音一转,笑眼盈盈,“帮我选一下大学,行吗?”
“行。”徐靳寒眸色深沉,又加了一句,“要什么都行。”
池鸢微愣,还没来得及弄清他话里的含义,就被陈元急匆匆拉走了。
她跟着走了几步,回头看过来。
徐靳寒同时下了车,身影溺在清晨的阳光里,英姿落拓,视线遥遥落在她身上,专注且唯一。
那一刻令人心动,更让池鸢难以忘怀。
高考这两天徐靳寒各请了半个小时的假,上午送池鸢去完考场,下午考完再来接她。
也许是buff加成的缘故,池鸢考试前担忧的事始终没有到来。
不同于上一次考试,她觉得这次的试卷好像简单很多,理综的好多题型她都见过,英语听力也不像听天书一样,写作文更没有那种抓耳挠腮半天憋不出一个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