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抓到了。”有几个站在门边聊天的女生听了,问他,“你是说实高那个杀人犯?!”
“哎呀不是,是咱们学校那个,高三女生宿舍偷衣服的那个,刚刚在食堂被带走了。”男生喘着粗气,指向楼下,“你们去看啊,警车都还在门口。”
话音刚落,教室里其他同学都坐不住了,纷纷往走廊外走。
池鸢也放下书本跟出去。从栏杆那往外看,那个人正被警察一左一右架着往外走,头埋得低低的,手上被一条黑布模样的东西罩着,池鸢想,那应该是手铐。
“你们是没看见,刚才抓人的那个警察有多帅,唰唰唰几下直接就把那个人按到地上,他本来还想跑来着,但哪能跑得过警察啊。”那男生绘声绘色。
身边有人提起兴趣:“那你怎么没拍个照看看。”
男生:“我想拍来着啊,但是教导主任就在旁边,我拿手机不是正往枪口上撞吗?”
女生一阵唏嘘。接着,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欸你们看那个站在右边的警察,侧脸像不像咱们学校曾经的学神啊。”
“你是说徐靳寒吗?好像听说他毕业之后是上了公大来着。”
“是那个站在校门右边的?”有女生踮起脚来看,“有点像,但隔太远了啊。”
原本站在池鸢旁边的两个女生还想问她是不是,毕竟没人比她更熟悉徐靳寒。
可话还没来得及问,人就不见了。
池鸢在第一眼看向楼下的时侯就确认是他。
不同于上次在操场那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见到他以后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想去问清楚他上次说的话,问他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她飞快跑下楼梯,学校的体育测验都没这么快过。
校门口,徐靳寒将嫌疑人推进车里,关上门。
他几乎没有意识到有人在远处冲他跑来,没有犹豫,倾身坐进副驾驶。
池鸢步履不停,感觉心脏都快从胸口跳出来,在距离学校警卫室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时,她却陡然放缓脚步,逐渐看清了站在警卫室门口的人。
段瑜身着跟徐靳寒同样的蓝色制服,头上戴着顶女士警帽,正跟学校门口的保安做笔录。
烈阳从头顶洒下,暖风迎着脸砸过来。
池鸢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以及身边刮过一些不知名的话。
“听说那个嫌疑犯是看门大叔的儿子,抓着的时侯正在食堂吃饭呢。”
“他竟然还有脸吃饭,真是变态!”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以前看在门卫大爷的份上他还跟他打过招呼呢,哪知道人这么下流。”
......
到最后,池鸢的注意力早已从事件本身上脱离出来。
她目光澄澄地看着面前的人,喉咙管因为剧烈活动后呼吸都有些刺疼,池鸢忍不住咳出声来,段瑜侧过眼往她这边看。
眼神交汇后,池鸢看见她冲自己笑了一下。
于此同时,门口的警车按响喇叭。
段瑜记好笔录,不再停留,拿好文件夹走出校园。
池鸢看见她跟徐靳寒坐上同一辆车,然后车辆开远,校门口恢复成往日的样貌。
下课铃响,学生从教学楼蜂拥而下。
池鸢仍然站在原地,任由自己混入嬉闹的人群里,好一会才走回班上拿东西。
楼梯里都是下行的人群,她一人独自向上。
在踩上最后一级台阶时,一个不注意,瞬间被人抱了满怀。
殷宋宋快要哭了,抱着她一个劲儿地耸,“鸢鸢,我哥把沈照打了,还让我以后不许再去找他,你说他是不是太不讲理了!”
殷武从后面追上来,手里挂着两个书包,“殷宋宋你有没有良心,我是为你好知不知道,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还傻呵呵地凑上去,我就是看不顺眼打他怎么了?!”
“殷武你有毛病啊!”殷宋宋带着哭腔说,“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谁管你,啊?难道得让爸妈来管你吗!”殷武被气得说话都颠三倒四了,他还准备跟殷宋宋掰扯,忽然感觉池鸢有点不对劲,火气瞬间收敛,“...鸢爷你怎么了?”
殷宋宋也觉得有点奇怪,从刚才开始池鸢就不怎么说话,跟丢了魂似的。
她拍了拍池鸢的肩膀,“鸢鸢,没事吧?”
这话刚问完,池鸢就好像被触发了某种装置一样,狠狠吸了几口气,然后再也坚持不住,靠在殷宋宋肩膀上哭出来。
在场两人被这哭声震得一时失语,架也不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
殷宋宋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有心想安慰她,可池鸢越哭越狠,听着又难受又委屈。
哭声一阵一阵地,在安静空旷的走廊上回荡。
殷宋宋索性不再问,跟殷武站在原地陪着她,给她安慰。
直到保安清理楼层关门的时侯,三个人才从学校出来。
池鸢没让殷宋宋他们送,独自去对面培训教室上课。两节课上完出来,天已经全黑了,她感觉自己眼睛还是有点肿,于是去楼下便利店买了瓶冰水敷着。
回到家,陈元和池弘毅还没从公司回来。
她在家里待不下去,拿上钥匙出门,临走前,把靠在书桌里侧的试卷装进书包里。
池鸢在家门口坐车,经过十几站到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