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靳寒的视线掠过台阶边那抹黑影,不动声色地推开楼门。
防盗门回弹之间有片刻空隙,他踩下台阶时,身后果然传来动静。
藏在右侧的那人正欲冲进去,耳边忽然有风掠过,眼前一黑,喉口骤然缩紧。
徐靳寒直接用领口勒住他脖子,挣扎间将人从台阶扯下,顺势撕开拉链将那人的双手用衣服绑住系上结,动作干净利落,对方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他扣下。
“干什么的。”他面容冷峻,声音发沉。
那人也是个软骨头,手被绑住就一个劲地扭,开口就暴露了,“别别别使劲,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说话时,外套口袋里有东西掉出来。
徐靳寒捡起那张学生证,看了两眼,“你是实高的。”
那人疯狂点头,“对对对,大哥你看在我是个学生的份上,就放了我吧。”
“既然是学生,放学不好好复习,倒有空来跟踪别人。”徐靳寒手上使力。
男生唉哟一声,只知道叫唤:“大哥我真的不敢了,我就是想进去看看,没别的意思。”
“看看?”徐靳寒冷笑,“知道私闯民宅是什么罪么,胆子还真不小。”
他不再说话,似乎被唬住了。
徐靳寒接着问到正题:“你认识池鸢?”
他立马摇头,过几秒又点点头。
“说实话。”徐靳寒蹲下来,故意扯了扯衣服的结,“或者,我把你送到派出所,让你爸妈来问你。”
“不不,别找他们...”男生一听要爸妈来接就慌了神,“我说我全说。”
“是有人给钱让我来跟踪一个女生,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我只是看过照片,今天从学校出来我就一直跟着,但我没想过对她做什么。那个人也只是让我看看她家住哪里,家境好不好,是不是和父母住在一起。”
徐靳寒神色凝住,“然后呢。”
“然后让我盯着她,看她每天上学走哪条路,再、再回去告诉他。”那男生越说越害怕,“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徐靳寒思索几秒,“你知道那个人叫什么,电话多少?”
“...知、知道。”
“行,等会去派出所用纸写给我。”他站起来,拨打了最近辖区的报警电话。
男生恍惚着点头,而后大惊失色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不报警吗!”
徐靳寒神色自若:“我说过么。”
那男生:“......”
“到派出所好好反省。”徐靳寒把学生证放进他胸前的口袋里,语气淡淡,却警告意味十足,“还有,回去告诉那个让你来的人,以后凡是跟池鸢有关的事,都直接来找我,听明白了?”
男生避开他的眼神,颤颤巍巍点头,“明、明白了。”
校运动会开了三天,殷宋宋拉着池鸢去凑了几回热闹。
开设校运动会是二中的传统项目,分春秋两季,池鸢从初中开始到现在一共参加了五届。
她耐力不行,田径类的项目基本和她无缘,其他的项目她又不喜欢,也只偶尔被充数报个扔铅球跳高什么的,大多数时侯都在做后勤,比如说帮同学递个水带个饭、组织啦啦队加油,或者是帮忙跑腿递送加油稿之类的杂事。
以前徐靳寒还在的时侯,她总是跑到高中部去,混在人堆里摇旗呐喊,本班的女生都没她喊的声音高。每次比赛,徐靳寒的呼声总是最明显的,这里面少不了池鸢的功劳。
“我记得有一次刚开学,你去看高三的篮球比赛,那个新上任的数学老师把你认成是他们班的,让你去办公室拿试卷。”
殷宋宋挽着她的手,经过篮球场的时侯说,“结果你不知道把试卷放哪去了,我们帮你找了半天,还是徐哥替你挨了批评写了检讨。”
“......”池鸢不满地撇嘴,“你就不能记点好的,这明明是那个数学老师的问题好吗,他不认识我为什么让我拿试卷。”
殷宋宋总是很容易被她说服,“...你这么说好像也对。”
池鸢:“还有徐靳寒,干什么老老实实地挨骂写检讨啊,平常也没见他有多听话。”
“徐哥还不是为了你,从初中开始他就一直护着你,你知道那个时候班上有多少同学羡慕你嘛。”殷宋宋说。
“羡慕我干什么。”池鸢没理解这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她那个时候一天到晚闯祸,成绩还不好,除了心态无敌好之外根本没什么优点。
“你当然这么想啦...”殷宋宋话没说完,就看见对面有个男生正朝她们走过来。
那男生穿着校服,样貌斯文戴个眼镜,个子估计有一米七,走路犹犹豫豫的,手里拿着个信封模样的东西。
殷宋宋跟池鸢认识久了,这种事见得也多,她直觉有故事,拉着池鸢的胳膊停下来。
“怎么了?”当事人不明所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那男生已经走到近前,把手里的信封递给池鸢,似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眼神都不敢直视池鸢,“同学,这里面有我想对你说的话。”
她接过来看,信封上写着“高三五班池鸢同学收”,旁边还画了一个小爱心。
池鸢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想想还是把信封退回去,“心意我领了,但不好意思啊,这封信你还是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