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中枪这么疼的事情,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可杜若云不知道的是,从小到大,凌严受过太多的伤,以至于有些疼痛已经让他神经麻痹了。
这一刻,他并不想去感受身上的疼痛,痛感受过太多了,他只想去感受她在身边的小小雀跃和满足的幸福。
杜若云将车开的很快,十几分钟就到了军区医院。
路上她已经联系好了值班的同事,她的车刚到,另一名男医生已经和几名护士推着病床站在医院的门口等着了。
待几人看到胸口都是血的凌严时面色凝重,二话不说就将人往病床上抬。
凌严却拽着杜若云的手紧紧不放,即便他已经疼的满头是汗,眼睛仍旧紧紧的锁定在杜若云的身上一动不动。
杜若云心底发酸,知道凌严是怕他自己去做手术的时候,她又会不声不响的离开。
眼底止不住的发酸,她用力的回握住凌严的手,“放心,我不会走的,我会等你出来的,一定。”
得到了杜若云的保证,凌严才缓缓松了杜若云的手,随着手术床被越推越远,他对着她做了一个口型。
杜若云看懂了凌严想说什么,他在说:“别骗我!”
看着他转瞬被推进了手术室的大门,杜若云无力的瘫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
她何曾不想陪着他,但她真没那个勇气去看他身上血肉模糊的模样。
虽然作为医生,她见惯了太多这种血肉模糊的场景。但,手术台上的那个男人,是她的爱人啊,她怎么可能平静到去给他做手术。
他于她而言,就等同于医者不能自医,每割在他身上一刀,就像是在她的心脏上不断的凌迟,她只有选择逃避,才能对抗住心底的痛。
缓缓的闭上眼睛,任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杜若云有些后悔,若是那天她没有离开凌严,若是她还在他身边,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允许那些人假公济私,将凌严以莫须有的罪名扣押起来。那他,今天也不用遭这样的罪,
与其说她恼怒魏新几人,不如说她在恼恨她自己。
......
当凌严麻醉过去,醒来的时候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四周的过于白的墙壁让他一时间没有分辨出来身在什么地方。
意识渐渐回笼,最后他记得,他是被杜若云送到医院的。
想到此处,他猛地抬头四处寻找,没找到杜若云的身影,他愤怒的锤了一下床,那个女人又骗他,说好的等他出来呢!
查房的护士路过病房的时候,看到凌严正不要命的去拔氧气罩和手上扎着的针管,吓的赶紧跑进病房焦急的吼道:“这位病人,请你配合治疗。”
凌严眼底闪过阴骘的光,冰冷的视线扫过小护士。此刻的他像是一只冲出牢笼的野兽,再没了往日里的温和。他低声嘶吼着,仿佛随时都会将所见到的一切全部毁灭。
“不想死就别耽误我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