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总太客气了,我跟纪念
我跟他什么事也没有。没等他开始说,纪念已经不耐烦的直接抢过话题,六哥,那晚,他喝醉了,我送他回了酒店,然后我就一个人走了。
你放她走了?莫怀远根本不看她,扭头看向季向东,脸板着看不出真实心qíng。
季向东想了想,一抬头,就迎上了纪念的目光,那眸光中央似燃着大团火焰,紧锁着他,好像只等着他一开口,就立马会放出火来,要把他烧成灰烬。
看来是恼极了他了,季向东心想,忍不住一阵欣喜,对他有知觉还是好的,不管是恼是怒是喜是烦,最怕无知无觉,被似作空气,那样油盐不进,才是最不好下手的。
哼,我走了,他醉的人事不醒,知道什么。见季向东紧盯着自己不放,眼神暧昧,却不回答六哥的问题,纪念鼻子轻哼一声,替他回答了。
我没放。季向东低头拿起面前喝水的瓷杯,捏着手里握玩着,话语里,居然还有明显的笑意。
季向东!纪念一惊,拍着桌子腾的一声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纪念!莫怀远不悦的皱了皱眉,还是老婆jīng明,一眼就看出两个人的关系非比寻常,不论纪念怎么想,季向东望着纪念的眼神里,有着不同寻常的东西,他当时只顾发怒去了,可安好却看的通透,于是提醒他安排了这一场饭局。
早就提过,心病还需心药医,听很多人说过,要放下一段旧感qíng,那就开始一段新感qíng吧。
说实话,他现在的状态很是矛盾,心里希望着妹妹快点开始新感qíng,然后从旧事里走出来,可他又不愿意这新感qíng的对象是季向东这样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太复杂,太jīng明,感qíng债估计满堆,不是心xing单纯专一的纪念能应付的。
女孩子,动不动拍桌子摔椅子像什么话。莫怀远脸色沉了下来,也不管是
不是有外人在场,直接给了她脸色看。
我就这样了,随便像什么话。纪念不在乎的扬了扬下巴,这饭没法吃了,吵翻就吵翻吧,吵翻了她就可以甩脸色直接走人了。心里虽然这样想,可脚步却没敢动,六哥的手段她再了解不过,如果现在太违背了他的心思,接下来他会有千百种方式让你生不如死。心里对他多少还是有些忌惮,嘴却还是硬着,不退让,不妥协。
吃什么?莫怀远啪的一声将手里的菜单扔在桌上。
不清楚,不了解,不明白,不知道!纪念晃着头,一连说了好几个不字,故意气人。
任莫怀远修养再好,看着面前耍宝赖皮死活不卖自己面子的妹妹,除了头痛,也没有别的办法,生气是自然,气的就快咬牙切齿了。
莫总,我想跟念念单独谈谈。季向东见气氛越来越差,只好又出了声,本来他打算静观其改的。
我才不要跟你谈。纪念gān脆的拒绝,一点余地也不给他。
有什么,在这里谈一样。莫怀远也不愿意他俩再单独相处,念念的名声最重要。
我知道,那晚我既然敢不放她走,就敢对她负责。季向东点点头,摆出认同的模样。
谁要你负责,季向东,你别在我哥面前睁眼说瞎话好不好?纪念越寻思他的话,越觉得不对,他俩虽然打过几次jiāo道,关系却再清白不过,比豆腐太白。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听在耳朵里,好像,他们有一腿了似的。
莫总,念念脸皮薄。季向东放下手里的杯盏,叫着她的rǔ名异常顺口。
我知道。莫怀远双手环胸,等着他继续表态。
季向东,我警告你,别再乱说了。看六哥的样子,像是听信了季向东的鬼话,纪念快要bào走了,咬着牙,拼命忍着,不淡定了,真的不淡定了。
这么快就急了,真害羞了?季向东眼神淡扫过来,那我要是说完后面的话,你还不得找个地dòng钻下去。
纪念终于坐不住了,也不管他那张狗嘴里还会吐出什么,反正她是不要听了,拧起包就冲出门去。
不论他再跟六哥讲什么鬼话,她已经不在场了,所以,他们说了什么约定了什么,在她这里统统算不得数。
门被砰的一声甩上,震的桌上的茶杯都轻颤起来。
还不快追?看着若有所思的季向东,莫怀远忍不住提醒,先不管他跟纪念到底怎么回事了,能扰乱纪念的心事,别让她一味活在回忆里,也是好的。
季向东没动,还在想着什么,一脸认真。
去呀。再晚怕是追不上了,莫怀远一急,伸腿就在桌子下面
,给了季向东一脚。
纪念的前任叫什么?季向东小腿肚一疼,问题破口而出。
莫怀远被他问的一愣,张了张嘴,没接上话。
我要了解她的过去,才能更好的走近她,猜来猜去,太没着落,不妨你直接告诉我,省时省力省心。他说着伸手拿起茶壶,给自己满上一杯,举起来,比成敬酒的样子,一仰头,整杯喝的gān净。
向海。莫怀远食指一下一下敲着桌沿,已经不在了。
季向东眉心拧的更紧,多谢。他推开椅子起身。
改天,我敬你。莫怀远望着他转身出门的背影道。
一言为定。季向东回过身,重重的点了下头,这才拉门,快步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吊水了,那个女护士一点也不像白衣天使,技术更是比不是梁珂,估计是嫉妒我貌比她美,外加有贴心的胖子作陪,抽针的时候,一点也不利落,我弄不明白她为么非让针在我的血管里转一圈,回来后,扎针的地鼓起了个大包,又青又肿,我恨她
☆、心迹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估计地段偏远,来往的车辆,多是私家车,纪念纤长的身影浸在橙huáng的路灯下抬头张望,季向东朝她看了过去,不似平常的穿着打扮,雪纺短衫下配了条及踝的波西米亚长裙,她个子不低,长裙款款,愈发妩媚女人。
想去哪,我送你。看她等了很久也没有出租车经过,脸上挂着点点泄气,嘴唇抿了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季向东走了过去,问道。
不用。听到声音纪念就知道来的是谁,开口便拒绝了,也不看他,继续盯着路上来往的车。
纪念,我们就不能好好说几句话吗?她对他防备的很厉害,季向东颇为无奈的抬头看向天空,语气低沉,像是在示弱一般。星星一颗颗冒了出来,被城市里的灯光污染,不太亮,却一闪一闪,灵动的很。
季总,我不知道你误导我六哥,是何居心,还有,我不觉得,我们有好好说话的必要。纪念扭头冷冷瞟了他一眼,我没有jīng力跟你们这些公子哥闹着玩,放过我吧。
纪念,刚开始遇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莫怀远的女人。季向东苦笑一声,她这样的出生,居然称呼他这样的人为公子哥,那他是不是应该称呼她为大小姐,你不知道,我居然嫉妒他,明明有娇妻在怀,居然还有那么好的女人,对他念念不忘。
你纪念气结,他肯定脑补过她跟六哥暧昧的n多qíng景,真是太可恶了。
后来知道你不是,你们只是血亲,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季向东轻轻吁了口气,像是泄下了某种负担一般,有些话,明明说不出口,若真坚持道,未免不是另一种解脱也说不定,他现在就觉得轻松了些,纪念,我没有恶意,要是我只想随便玩玩,想配我玩的女人大有人在。你在我面前醉酒好几次,要是我真是那处想法,明知道你抵抗力低还巴巴的放开你,一个人离开然后没头苍蝇般到处乱转。我虽算不上君子,但也没想过趁人之危,我尊重你,是因为我看重你。纪念,在我心里,你跟那些愿意陪我玩的女人不一样,你信我好不好,别那么快拒绝,我们能不能试一试?
纪念不吭声,她是没料到季向东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从未想过,她要去试什么,经历过往种种,她已经属于爱无能的那一类,她心里有个人,就在那里,满满的在那里,再也容不进任何人的只身片影。
他的话似提醒了她,那晚,他似醉非醉的拉着她说那些话,嚷着让她当女朋友,她以为他喝醉了乱说,难道真的是酒后吐真言,那言语里其实携着几份真心?
怎么会?她自认对他从来都是不冷不淡,更不曾为他用心
,更没有引导过他,给他任何希望,他是怎么就动了心的,而且像他这自持骄傲的人,真如他所讲,凭他的身价,愿意陪他玩的女人大有人在,他有何必这样低声下气的请人认真考虑,别太快拒绝,想不明白,也不敢深想。
而且,那晚,她利落的拒绝了他的,未曾留半点余地给他,他怎么不知趣,硬跟自己扛上了。
纪念,你不能因为向海,就建一道心门,把自己的心牢牢的锁住,再也不给旁人任何机会,你这样,对其它人不公平。季向东略微激动,一把扶住纪念的肩,轻轻晃了晃,她是真的单薄,肩骨如削,也不知向海不在后,她是怎样过着日子,肯定很不好。心止不住一疼,他不想她难过,就像不愿意见到她哭一般,那样撕心裂肺,痛不yù生。
似有狂风掠过心头,肆意一chuī,留下满地断垣残壁,有些旧物经不得chuī,被猛得翻起,落入眼中,除了心痛,便唯有láng狈。
向海心绪飘的好远,纪念只觉得眼前景象朦胧起来,没有焦点,看什么都不真切,她嗫嚅着开口,凄凄唤着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名字,无数苦楚扑天盖地涌来,堵得她有些吐不了气。
纪念,好不好?季向东的语气似缓和下来,手却没有松,力道反而加重了,像要引起她的注意专心,轻声试探。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肩头的痛触终于将她的心神拉了回来,她突然提议。
去哪?季向东反问。
峪河关山路那段。纪念悠悠的回答。
好。他也不问为什么突然要去哪,一转身握住她的手,朝自己车旁走去。
他的手很大,刚好将她的手包裹起来,暖暖的温度透着掌心渗进血管,纪念居然没有挣开,好似这么细微可怜的暖,她也不忍放弃,她要抓住,心太凉,外界再不给她一丝温暖,她怕自己会心冷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