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季向东挑挑眉,有意思,请她吃饭不赏脸,待他一走,她便立马杀了过来,这算什么?好像他们并没有太多的jiāo集,除了车上的那一次,怎么这个女人避他如蛇蝎呢?还是她太过敏感似察觉到什么,看来莫老四的眼光够犀利,这女人似乎比他想像中还要通透的多。
只是,她越是想避,他反倒越发的想走近,人就是这样,过得太舒坦,偶尔喜欢犯犯贱。
他来了有一会了,特地jiāo待不用人跟着,走近之前,他立在一个可以清晰看到她轮廓的位置就那么远远的打量她,她喝酒的姿势很美,玉手纤纤,端着剔透的玻璃杯微微晃动,然后轻抿一口,殷红的液体跟莹润的唇jiāo接在一起,双眸轻闭,很是享受,那一瞬间,有种撩人心神的美。
纪,纪实的纪。纪念面不改色的答道,心里却在想着怎么离开,毫无疑问,这个男人一直在认真审视她,那目光像是医生手里的闪着寒光的刀,似要把她一点点肢解开来研究,她不喜欢他这样的目光,赤/luǒ/luǒ的好奇,也像是猎人发现了猎物一般,惊喜里夹带着点点兴味。
纪小姐,幸会。季向东说着便伸出了右手。
避无可避,纪念只好跟着伸出手。
柔弱无骨,捏在手里的感觉也是相当好的,季向东突然不愿意松开。
纪念见他唇边的笑意更浓,似还透着点邪气,她的心止不住一颤,慌忙一挣,将手抽了回来。
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纪念说完便撑着身体起身,哪想腿一软,她作势又要坐回去。
纪小姐怕是喝多了。椅脚轻响,季向东及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真瘦,盈盈一握,磁xing的嗓间里掩不住的笑意,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我回公司,还有事qíng要处理。纪念利落拒绝。
李小姐呢?对她的拒绝置若罔闻,季向东看向李冰,笑了笑,李小姐好像没事,不过,我还是让店里的员工送你吧。
啊!不,不李冰只觉得自己的处境很怪,怪在哪里她又找不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只能一谓的摇着头。
那李小姐请自便,我们先走。说
完也不管李冰的反应,季向东架起怀里的人,就朝餐厅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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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ney
他的步子又大又快,纪念几乎跟不上,几个踉跄之后,脚下愈发的跌跌撞撞。
黑色轿车停在餐厅门口,见他出来,司机立马下来一脸恭敬的拉开车门。
眼前的景致略略有些重影,有熟悉的烟糙香窜入鼻间,纪念神色一凝,瞪大眼睛扭头想看清身旁人的脸,可不知为何,任凭她怎么努力,眼前都像是被隔了层薄薄的纱,什么也看不真切。
纪小姐?季向东察觉她的异样,停下脚步打量着她,她的眼睛本来就大,黑白分明很有灵气,这一用力,稍稍有些凸起,灵气顿消,唇抿的很紧,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样子。
他的一声纪小姐像是把纪念的心魂猛的拉了回来,就算是向海身上的味道,却不是向海的声音,所以,揽住她的人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向海,妈妈打小就教过她,男人头女人腰,男人的头女人不要轻易去碰,女人的腰也是极私密的地方,千万不能给男人轻易摸去,她觉得妈妈说的在理,从小到大也身体力行,异xing里除了有血缘的人,亲密如杨岸沅、项明轩也没有碰过她的腰,当然,向海除外。
你放开我!她喝了一声,猛的将身旁的男人推开。
季向东没有防备,被她冷不丁的一掀,整个人朝前窜了一大步,还好他平衡能力不错,迅速稳住身体恼火的看向身后的女人。
不要过来!语气里满满的警告,纪念拿起包包想拉开拉链拿手机,哪想指尖微微颤动,拉了几下也没成功。
你要拿什么?她的qíng绪好像有些失控,紧咬住薄唇,连眼圈都红了,看着她楚楚的模样,季向东忍不住心头一软,也不再与她计较,是真心想帮忙才开口询问。
纪念哪里会领qíng,包也不开了,像是救命稻糙紧抱在怀里,脸上满是防备的又提醒道,你不要过来。
纪小姐,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公司。拿他当什么防呢?还好此时没人进去餐厅,要不丢人丢大了,不过,估计也有不少眼睛正看着呢,被笑话是少不了的了。
我自己能走。纪念似被提醒了一样,歪歪斜斜的冲到路边,伸手就要拦车。
她这半醉半醒的样子哪里适合坐陌生人的车子,季向东止不住开始后悔,早知道就直接灌趴下了,好在能乖顺听话,xing子倔qiáng着不配合,闹得谁都不好看。
你这样子怎么坐车!季向东想都没
想直接将她拖了回来。
你是谁?你放开我放开红酒的后劲完全上来,纪念已经记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只凭着满脑子里的防备,对着来人又抓又挠。
嘶季向东手背一痛,由着她闹估计会没完没了,他双手并用,钳住她乱舞的双手,一个弯腰便将她揽腰抱了起来,低头看着臂弯里一脸不甘的人,嘴角一弯,笑意微苦,他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早知如此,就不去招惹她了。
只是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什么后悔药吃,其实,他自己都想不清,他为什么要来招惹她。
俯身将怀里的人塞进车里,摆正她的坐姿,这才低头跟着钻了进来,开车。他冷声jiāo待。
不是上了车,就会配合了,虽然已经闹的有些疲意,可潜意识里认定他是危险人物的纪念,扶着车门又踢又敲,嘴里一遍又一遍重复喊着下车下车,只想着能远远避开,根本停不下来。
把档板升起来!季向东揉了揉眉心。
似有一股电流窜动的声音轻响过后,车身被黑色的板材迅速划分成两个区域。空间更加狭窄气压也迅速降低,纪念突然就噤了声,谁都不会是向海,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她的向海,她越想心越冷,抱着胳膊朝坐椅的角落里缩了缩。
冷吗?季向东轻吁了口气,终于安静下来了。
纪念摇摇头,一顿折腾下来,脑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搅过一样,乱成一片,什么也不能想。
熟悉的烟糙香又弥漫开来,巨大的忧伤漫天扑向纪念,似要击光这些年好不容易储存起来的勇气,她眼眶一热,紧接着蜷成一团,弱弱的喊,向海向海
乖,不闹了,嗯。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不可闻,季向东以为她还不放弃,只好硬着头皮柔声安慰起来。
向海向海
呜咽的声音渐响,季向东怕自己听错,一伸手就把她的身体板得面对自己。
她哭的很急,像是心爱的东西突然找不见了一般,眼神里满是失望不甘还有不舍,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轻轻坠落到细窄的职业裙摆上,晕染开去,很快湿了一片。
乖,不哭啊。见她哭成了泪人,像是要把身上的水份都挤出来一样,季向东开始无措,伸手轻抚她的背,帮她顺着气,只想她能好受一点。
也不知道到底哭了多久,意识不清,倦意袭来,纪念再也撑不住,身旁有个支撑,还算厚实可靠,思考不及,她便斜靠在那里,闭上眼睛昏昏睡了过去。
淡淡的发香萦绕在鼻尖,季向东侧过头打量肩上的女人,眼睛已经肿了,睫毛湿意未消,微微抖动,小巧的鼻子,唇形很好,粉红莹润,像果冻布丁,软软弹弹的,咬一口感觉肯定不错。
季向东被自己的想法吓住,连忙扭回头,目不斜视。
包包里的手机铃声急促的响了起来,肩上的人没有动,只是不悦的轻哼一声,怕她被弄醒后又要继续闹,季向东拿起她的包包一把拉开翻出手机。
知名品牌翻盖手机,只是款式有些老旧,应该用的时间不短了,边沿的漆被磨掉了不少,底色渐显,屏幕上轻闪的字眼居然是单词honey,他低头瞟了一眼肩上的人,紧接着便翻开手机放在耳边。
宝贝儿,想我了没?男人刻意压低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季向东没吭声,一脸淡定的继续听。
怎么不说话,生气了?这么久不跟你打电话是我不对,别生气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过几天我就能回国来看你了,有个show要参加,等show过后就会有好多好多时间陪你了。
真生气了?唉呀,宝贝儿,别这么小气嘛,你好歹吱一声呀,你这样,我的心好慌噢。
念念,纪念,你到底怎么了呀?喂,喂,国际长途很贵的,纪念
季向东啪的一声扣了电话,show?看来跟眼前的人职业相近,难怪,要不好端端一个男人,怎么字里行间还有语气掩不住阵阵妖气,纪念,原来她叫纪念,很有意思的名字,刚才她自我介绍的时候,不说纪念的纪,反而用了平日里不多见的词,不过只是为了避开她的名字。
只是电话那头的人又是谁,若是关系普通,绝不会用honey来注名,也绝不会称呼她宝贝儿,若是关系不一般,那又不一般到了什么地步?那她跟莫家老四呢?还有,她好像对他这样的人很避讳,完全不像那些在所不惜只要能贴上来的主动女人,而且刚才哭的时候,嘴里分明呢喃着某人的名字,只是他没来得及听清
纪念,你到底有过什么样的过往,今天的我又触到了你哪根敏感神经,让你突然失了控,然后qíng绪无常,哭的这么伤心不已,痛不yù生。
老杨,找个路口把我放下,送车里的小姐去国宾,开间房,就说是我的客人,jiāo待他们好生照顾。季向东轻叹一声,放下挡板,提醒道。
季总,我先送您回公司,再送这位小姐去国宾吧。老杨好心提议。也算是尽职尽责。
不用,我打车过去。季向东又扭头看向肩上的人,眉还轻拧着,他想伸手替她抚平,却又怕扰了她,迟疑了片刻,伸手轻而缓的撩起她脸边散落下来的发,光洁白皙的额头露了出来,他一个走神,唇便不自觉便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