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呢?
那庸医说,自家小六得的是瘟疫,她却是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的。
可任凭她再如何不信,她的脑海中,却又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告诉自己,自己弟弟很有可能得的就是瘟疫。
问题是,假若真的是瘟疫的话,那小六得的是何种瘟疫?该如何治疗?眼下上哪里去找大夫?这些都是问题。
让自己强制镇定下来,安羽宁压下心中焦急中,她很清楚,对于疑是得了瘟疫的弟弟,他们一家子都得小心应对,万不能弟弟都还没好,他们就一个个的都倒了下去。
安羽宁先嘱咐顾长年,把小六吐出来的污秽,先在院子里挖个坑,在没有石灰的条件下,他们就烧了柴火焚烧过后再深埋。
她自己则是给了家里人,每人一个当初做来挡寒风的口罩后,自己亲自出门跑了一圈,实在是寻不到大夫的情况下,安羽宁挑着一担子,从空间拿出来的草药回家来了。
她不会治病,只是懂得一点点简单的医理。
不管弟弟此刻到底是不是瘟疫,是何瘟疫,她都得在尽量救治弟弟的同时,保全好其他的人。
吩咐谭宝栓拿着艾草与醋,把整个院子里里外外都一日三顿的熏烤,让顾长年再去寻了趟那个老匹夫,在他手段强硬的威逼下,最终带回了两张药方。
一张是治疗小儿感冒发烧的,一张则是预防疫病感染的草药汤,虽然这方子,很可能没什么鸟用……
不管怎么说,安羽宁还是按照这两个药方,到空间里分别抓了药,亲手煎熬出来,把治疗发热的药汤,亲自给小六灌下去后,又吩咐家里人每人都喝上一碗预防病疫的汤药。
这时的安羽宁心里凄苦,却只能咬牙坚持,只能希望自己的小心,其实是多此一举的……
这个时候的安羽宁,她内心里依然还是在祈祷,祈祷是庸医误诊,祈祷弟弟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祈祷弟弟喝了药就能快快好起来,祈祷眼前的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罢了……
等小六喝了汤药,高烧渐渐退下去后,安羽宁终于是松了口气,可还没等她这口气松完,第二日一大早的,安羽宁查看弟弟时发现,明明昨日已经退热的弟弟,这会子又开始重复着昨日的经历。
先是打摆子,然后是发热,最后了,小家伙的口鼻处,居然出现了疱疹,安羽宁大惊!
然,更让她着急担忧,身心疲惫,嘴里泛着凄苦滋味的事情,却还在后头等待着她……
昨个夜里,顾长年根本不听安羽宁安排的那样,跟谭宝栓一起,在外头堂屋里搭木板床睡觉,反而是以可以就近照顾小六的借口,态度强硬的留在了小六的屋里,晚上跟小六睡在了一个炕头。
许是昨日帮小六清理污秽的时候,顾长年就已经感染了病毒;又或许是跟小六同住一屋,导致身体还算健朗的顾长年,最终也跟着中招。
总之,就在安羽宁看完了小六的情况,心里焦急着,想着自己得赶紧去,再熬一碗药给小六喝,准备喊醒炕尾睡着的顾长年,起来看着弟弟的时候,走到炕尾的安羽宁发现,此刻窝在被窝里的顾长年,也跟着打起了摆子。
安羽宁的心开始往下沉,一直往下沉!
看着身体不停的打着摆子,牙关不停打着颤的顾长年,对方见自己看他,这家伙居然很吃力的,用一副他很抱歉的眼神看着自己,惹得安羽宁鼻子发酸。
老天啊!她想好好的活着,想让家人好好的活着,咋就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