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躺在炕上的安羽宁说起了胡话,两只手不停的在空中挥舞着不说,两条腿还在用力的蹬踏着。
不难看出,小家伙是被梦魇住了。
梦中,安羽宁看着被自己射杀的那个大家伙,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七窍流着血,还不停张牙舞爪的向着自己扑来,头一次杀人的她,陷入了内心恐惧的噩梦中。
一脚踹空后,失重感让安羽宁瞬间清醒过来。
黑暗中,猛然清醒的安羽宁,仰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
原来是做梦啊!
挣扎着坐起身来,安羽宁抬手擦拭着额上浸出的冷汗,从空间中取了个小葫芦,打开喝了口水,平复了下心情后,安羽宁收好葫芦,转而一想,心念闪动间,原来被她拿手绢包好的箭支,瞬间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黑夜里,眼睛适应了黑暗的安羽宁,怕打扰到外头睡觉的叔伯们,她也没有点灯,伸手层层打开手绢,里头染血的箭支出现在了眼前。
黑暗中,借着炕上窗户边微弱的亮,安羽宁还能看到银白色的箭头上,那已经变得暗沉的血迹。
安羽宁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箭支,看着上头的血迹,心里不断的再给自己鼓劲。
杀人又怎样?她杀都已经杀了,那还怕个毛?
哪怕是对方变成了厉鬼,那自己也能再杀他一回!
从今以后,这只箭就是激励她学会坚强,学会狠心,学会冷硬的警示,它会时时刻刻激励自己,告诫自己,从此以后,她不再软弱,不再害怕,不再心软!
对待敌人就要狠,就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的绝不留情!
这一刻马镖头并不知道,因为有先前自己的番开导,又有安羽宁自己的噩梦告诫在后,使得安羽宁走上了一条不同于别的女子的道路。
也正是因为此刻的矫枉过正,使得她的心渐渐变的果决冷硬,让她在接下来的乱世中,获得了宝贵的生的希望!
心中暗暗发了誓,安羽宁再次包好手里的箭,反手收进了空间,再次躺下后怎么都睡不着的她,心里开始琢磨着明日的行程。
次日清晨,安羽宁依然准点起床,练了会功夫,吃罢了朝食,安羽宁告别了看护着二林子的嘎子,自己就独自上街去了。
不是她不懂礼,不知道去跟马伯伯打招呼,实在是昨日马伯伯带着人,押着响马去衙门报案后,至今都没回来。
离开客栈前,她还听得回来报信的镖师说,县衙很重视这个事情,在收押了几个他们带去的响马后,县令亲自带着人,让马镖头他们领路,直接连夜奔赴事发地去了。
得了这么个结果,安羽宁心里带着担忧的出门,才准备去街面上打探打探消息呢,结果才出门没几步,她就在街面上听到了有关的最新消息。
县令一大清早的就带着衙役捕快们,根据马镖头他们的指引,把事发地匪徒们的尸体都带了回来。
因为路途不算近,加上连夜勘查收尸等等的事宜,县令刚刚才领着手下们鸣锣进城,这一场面,让围观的老百姓都炸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