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所有的,是我一厢情愿;……渡江的时候,你没有装柔弱,要求牛首山任何人去送你;你一女孩子,我不放心,自愿相送,怨不得你。后来,念溪老奶奶深情厚谊,死生相托,我心里感喟,自愿跟随。自然,还是怨不得你!”葛沛琛长舒一口气,道:“只是,我不明白;今日你大致已知晓,他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去找他,偏偏还随我返回?”
梅拾璎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他,是不会见我的!‘未将强虏驱除出境,誓不相见’!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雪恨,他的仇不报,不会谈婚论嫁的。”
“驱除日寇,报仇雪恨,就不能谈婚论嫁?……这,什么怪理论?”葛沛琛觉得,那个人真是冷血,为拾璎愤愤不平;“木禾,他什么都没允偌,就让你巴巴地等吗?”
梅拾璎摇着头,“他只说,山高水长,要我坚强,要我多保重!……他,回军队了;……”
她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听不清,她说什么了。
葛沛琛惊讶地望着她;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二当家的,那么容易将伶俐的她,轻而易举地生擒上了山。
她先是失去家园,又遭遇情感的变故,心力交瘁下,自己开车狂奔,到达牛首山下,已是精疲力尽了。
她匆忙下了车,见四下无人,靠在凉亭里,沉沉地睡去了。
这丫头,疲累了,伤心了,困乏得很;身心俱疲,才会如此。好在,她天性乐观,在牛家寨调养得当,身体没留下伤疤。
可,她心里的伤痛,却从没与谁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