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山,你真舍不得女儿,还是看不上霑豪?”漪玉夫人道:“你不是小家子气的人,梅陆两家世交,关系自然比别家近;而且,陆司令为人敢担当,跟你风雨几十年,肝胆相照,你应该放心才是!”
听到夫人这么说,梅老爷气也消了,慢慢松懈下来,“玉儿,你是知道我的。我与望亭几十年的兄弟,对他及陆家太了解了。陆家是武学世家,霑豪又是独子,那孩子像极了他爸。陆定国的本意,是要他学文,去掉身上天生的侠义和责任感。无论司令官如何阻拦,那孩子天生就是打战的料,从北平一路走来,没有他爸陆司令,他能披荆斩棘,建功立业。这一点,我是很佩服的。他身上要当担的东西太多,责任、义务,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梅夫人赞叹道:“静山,可不是呢?说起霑豪那孩子,出身是极好,陆夫人教育得好,无半点纨绔子弟的浮夸;文武全才,品性纯良,又嫉恶如仇,真没有多少年轻人,像他这样,有勇气、敢担当!”
“正因为如此,我才替女儿担心。”梅老爷点头,“他不过才二十岁,拾璎才十六岁;现在是乱世,两个人的未来,都有很长的路要走。行迈靡靡,前路淼遥,我不想拾璎,这么早就给自己定了方向。毕竟,女孩子,结好婚,是大事,马虎不得。”
“静山,你这话,不要对那两孩子说;”夫人柔声说:“毕竟,霑豪对拾璎,痴情已久;拾璎对霑豪,也一往情深。以后,顺其自然吧!”
梅铭淞叹口气,重重地点头;梅老爷再不说话,一时间,空气有些凝重。
他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急急说道:“玉儿,晚膳,我们就在这吃。一会,你让刘妈给他们准备几个好菜,让他们好好吃,别去打扰,免得他们不好意思,难堪!大家都自在些。”
“好的,我知道了,”夫人点头应许,又道:“一会,我让锦苏到前厅,去迎他们一下。“
“好,还是夫人心细,”梅老爷颇为赞许。
漪玉夫人匆匆离开,自去厨房安排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