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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他也可以克服。
“那就好。”
莫羡渔见他态度坚决,倒是也没有再说其他的,又口头上关心了几句,问了一下他还有没有钱花,并再次问了一下需不需要给他请个阿姨,在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之后,就语气讪讪的收了线。
江遇有些失神的蹲在卫生间里,目光没什么焦距的盯着逐渐熄屏的手机发了一会儿呆,在金渐层催促的叫声中这才猛的回过神来,把看上去已经生无可恋,连动都懒得再动一下的猫爷从盆里捞出来,抹上沐浴液给它洗好,拿毛巾抱在怀里擦了擦,才又抱着猫去了客厅找吹风。
“嗡~”
“喵!”
“喵喵喵!!!”
金渐层一听见吹风响起的声音就疯了,嘴里胡乱的叫着,炸起一身半干不干的湿毛挣扎着就要逃。
被江遇眼疾手快的一把摁住了。
“别闹,很快就好了。”
江遇用了很大的巧劲儿才勉强把它扣住,兜头对着它的毛脑袋就是一阵快刀斩乱麻的猛吹。
一边语气和神情都十分无奈的哄,一边尽可能的护着它的脸温和又强硬的给它捋吹。
然后就是一场人与猫的互相较量。
江遇折腾了近二十分钟才把它给完全吹干,最后还被记上了仇——
才刚心累的放手,这位祖宗就炸着一身刚吹干来的猫毛龇牙咧嘴的冲他一阵喵喵喵,喵完之后还“咻咻咻”的几下就蹿上了二楼。
在上面呆了一会儿估计是心里憋着的那口气实在是下不去,又蹿出来对着他又是一阵喵喵叫的痛“骂”,第二次骂完才算勉强顺了点儿气儿,自顾自的在楼梯边窝成一团盯着楼下的动静不做声了。
但看那个神情和模样,心里应该还是很气。
江遇一脸无奈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它表演,一直到它翻来覆去的在楼上闹完才起身,慢条斯理的把沙发上的东西都一一的收起来放回了原处。
等到他想起去卫生间拿手机的时候,都已经是半夜十一点过了。
裴苯已经给他打了三个语音电话。
江遇随手回了个问号。
裴苯秒回了语音过来。
江遇大概知道他找自己的原因,但还是假装不知的问了一句:“做什么?”
裴苯没说话。跟江遇隔着万里之遥的相对无言了片刻,才有些出乎江遇意料之外的问了他一个问题。
“童嘉栗说,”裴苯语气古怪的说,“你跟他说你喜欢男的?”
江遇:“……”
江遇没说话。
“不光是这个,她居然还跟我说你跟她说你喜欢的是顾知?”见他不答,裴苯又特别诧异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因为刚跟莫羡渔通了电话的缘故,提起这事江遇就有点儿心烦。
“能怎么回事?”他语气不怎么好的说,“还不是因为你。”
江遇把今天在南高门口发生的事情都跟他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最后没好气的说:“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至于这么牺牲自我么我。”
“行,算我欠你的。”
裴苯好像心情还不错,在语音的那头痛痛快快的把这事儿给认下了,过了几秒,又忽然说:“但是你跟顾知是怎么回事?从那天你跟我说的状态来看,你俩不应该势如水火么?”
“确实势如水火,”江遇拿着手机进了卧室,一边把行李箱翻出来收拾东西,一边说,“我现在看见他就来气。”
说着把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都给他吐槽了一遍,最后说,“反正我现在是没时间去应付你心里的那位小仙女,也没那么多的精力。”
光是顾知的气,他都感觉自己要生不过来了。
裴苯也就没再继续哪壶不开就挑哪壶的提,默了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忽然语气不明的说:“很久没见你这么真情实感的对一件事情认真过了。”
江遇在衣柜里翻衣服的手一顿。
“不好么,”过了好几秒,他才又若无其事的说,“省得你隔一段时间就要对我进行一次苦口婆心的劝说。”
“挺好的,”裴苯在语音的那头笑了一下,说,“最起码你知道去找自己喜欢的方向了,没再被往事给困着。”
“……放心吧,”江遇顿了顿,随便挑了几件应季的衣服放进箱子里说:“以前的事情困不住我了。”
但凡他“上辈子”要是早点知道内情,也不会被困在执念里那么多年。
“那就好。”裴苯欣慰的说,“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你现在有一百个心可以放着了,”江遇把衣服和书都挨个码进箱子里,“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裴苯“嗯”了一声,又问:“你怎么还是这么晚都还没睡,明天不用上课?”
“上啊,”江遇说:“收拾东西呢,南高要求住校。”
“这么早就住校了?”裴苯惊讶的说,“那你
', ' ')('的猫和鸟怎么办,找到人照顾了么?”
“没呢,”提起这个江遇也有些发愁,“正在想要怎么办呢。”
“不然先带去学校?”裴苯说,“然后在南高附近先随便租套房子放着,每天去喂个食什么的将就着?”
江遇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也就顺着接受了这个建议。
“就是要委屈一下你明晚的室友了。”裴苯说,“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好说话的,要是举报你的话,这事儿可就不太好弄了。”
“管他是谁,就一晚而已,大不了请他们吃顿饭补偿一下就是了。”江遇不甚在意的说,“只要不是姓顾的那个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
理(1)的神助攻们:想多了,不可能,你俩必须是同寝。
晋江原创首发
然而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它就像是个异常喜欢制造并且围观热闹场面的旁观者, 总是更偏爱墨菲定律里的“凡事只要有可能会发生,那就一定会发生, 并且你越不希望它发生, 它就越会发生”的玄妙法则。
所以江遇头天晚上才刚不经意的在语音里跟裴苯立下了这个fg,第二天就在南高的住宿区里,发现自己被同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理(1)群众, 给默契十足的留存划分到了跟顾知的同一间宿舍里。
刚放下箱子,
刚把床勉强铺好,正准备去开箱子就看见顾知推门进来的江遇:“……”
不知道他现在去申请更换宿舍的话, 还来不来得及。
然而他才刚生出这个想法,站在寝室中间本能的轻蹙了眉头还没说话, 就看见顾知松开了握在行李箱杆上的手,双手环在胸前往门框上一靠,带着看穿一切的笑意斜倚在门边,冲他微挑了一下眉。
“别想了,来不及了。”
他嗓音温沉的低低笑了一声, 又静静的盯着江遇看了几秒, 才又忽然一抬手, 猝不及防的微微用力推开了还未完全被推开的宿舍门。
侧身往旁边让了一下。
“看见了吗?”他示意性的转头往走廊的方向一抬下巴,“这些人是故意的。”
“看热闹不嫌事大, ”顾知说, “合计好了特意只给我们留了这一间空余的。”
听上去就像是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私底下也有刻意的在纵容着, 所以并不意外, 只是顺便告诉一下江遇, 让他别想着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一样。
……就他妈有毒。
江遇被他们这个“心照不宣”的操作震惊到了, 眉眼如霜的站在原地看了走廊上探头探脑的那群人半晌, 才声音比表情还要冷的对门口还闲闲立着,仿佛并不介意这么被围观着的人蹦出了四个字。
“你进不进?”
顾知不置可否的拎着箱子进了门。
江遇几步上前就要把宿舍门给关上,却又在关到还剩三分之一的时候被顾知从身后给摁住了手。
“等一下。”
由于他俩身高差不多,顾知这个动作又做的急,因此两人一个没注意就离得极近。
身后的人温沉的嗓音几乎是贴在江遇的耳畔响起的。
“先别关。”江遇听见他在自己身后轻声说,“还有一个人。”
语调还是跟往常一样一如既往的有些拖着,明明很近,但从背后传过来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让人感觉其间莫名的带了些常人难以察觉到的疏离感。
就有那么一点点的……耳熟???
江遇蓦地转头。
“你……”
他本来想说你刚才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那么耳熟,但在对上顾知疑惑又惊讶的目光的时候,又跟记忆力骤减了似的,瞬间把这事儿给忘了。
因为他俩现在的距离离得实在是太近了。
近到他只要再往前挪那么寸许的距离,就会贴上顾知的线条利落分明的下巴尖儿。
而顾知也只要再往前稍稍的凑上那么一点点,就会毫无阻滞的亲在他的鼻尖上。
“……”
这一幕来得猝不及防,江遇和顾知都不由得怔愣了一下。
然而还没等他俩谁先反应过来,身后的门就被人从外面轻轻的用力一推——
这或许是江遇这辈子遭遇过的最尴尬的场景了。
几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看见他自己心里现在最讨厌的那个人亲在一起。
虽然只是个鼻尖和下巴。
可重点是那个人是顾知,还是个男的。
江遇窒息了。
从他能记事起,连他爸妈他都没这么亲过好吗!
最多也就是脸贴脸的表示一下亲昵。
门口的人也看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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