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将一切烦难都解决,”见她垂眸不语,他便继续道:“不管是太后那里,还是皇上那里,抑或是齐王那里,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便好。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做一对假夫妻,将眼前的麻烦解决。只要你不点头,我就不碰你。”
她觉得他像极了小时候听过的姐姐故事里的诱拐小女孩儿的大灰狼,好言软语,句句柔情,可话里话外的都有陷井。
还说不会碰她,方才他还强行抱她来着。现在他两只手臂虽然垂下来了,但她相信只要她稍微一动,他就又会将她逮回去抱住。
不过他说的一句话她觉得在理:他可以将一切烦难解决。他身后有宁国公府,无论太后对他是真疼还是假宠,在明面上太后都不会对他如何。
所以,他的这个提议,她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我想一想。”她看着他墨蓝色的衣摆低声答道。
“好。”他欣然应允,之后看着她笑,“事态紧急,一天后我来听你的回话。”说罢长舒了一口气,慢慢的向后退出两步,看着她不再言语。
她看着他的衣摆退远,过了一会儿,才壮着胆子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却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嗯!”他看着她点头,之后见她扭身急匆匆逃也似的走出了莲馨亭,她的丫鬟们提着灯远远的迎上前,簇拥着她快速离去。
“齐牧!”周琛扬声相唤,之前的那个随从便从暗处走出来,恭敬听命,周琛这才低声交代道:“告诉秦风,那边盯紧一些,还有齐王那里,一旦有异动,立即动手!”
齐牧惊讶抬眼,见他面色冷凝,眼角眉梢都凝着凛然的杀意,便再不敢多嘴,连忙躬身应“是”。
自己跑回兰汀阁的钟枚气还没来得及喘匀,她母亲李夫人便急赶急的追了过来。
“枚儿你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李夫人进门便没头没脸的训斥她,“阿琛和新宁郡主孤男寡女的单独在一起,这事说出去就是咱们武阳侯府不是、是咱们府里头的家风不严!你怎么能将他们两个撂在那儿自个儿回来了?”
钟枚苦着脸,“娘亲您就别骂我了,我都要被阿琛那个家伙吓死了都。”
相比于被人非议家风,李夫人更在意的自然是她的宝贝女儿,“怎么了?他又做什么了吗?”
说着到钟枚身边搂着钟枚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慰她。
她过来的时候是听有婆子告诉她说枚儿回兰汀阁了将阿琛和新宁郡主单独留在莲馨亭,并没有听到阿琛又惹什么祸了呀。
“他倒是没做什么,可是他看我的眼神……”钟枚想到周琛当时看自己的眼神,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那眼神就像是三九天兜头浇了她一身冰水,想想都令她不寒而栗。
李夫人并没有发现女儿的惧意,她听见钟枚说的“眼神”二字就走了神儿,之后见钟枚说不下去了,她立刻心中一凛,将屋子里伺候的人都打发了下去,之后盯着钟枚的眼睛低声问:“他怎么看你了?”
阿琛那个孩子,不会是看上枚儿了吧?不然枚儿怎么会欲言又止的,还从莲馨亭独个儿跑了回来。她的女儿她自个儿知道,最是稳妥周到了,不到万不得已,女儿断断不会做出这么失礼之事。
钟枚却不想将自己被周琛一个眼神吓得逃跑的事告诉李夫人了,而且娘亲没有亲身经历,她说出来,恐怕只会被娘亲指责训斥。
于是她摇摇头,“还是不说了吧。”说着转身端起旁边的茶盅喝茶。
她这样的表现却更加使李夫人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当即十分惊悚的低声喊了出来:“他看上你了?!”
钟枚一口茶刚喝入口中还没来得及咽下去,顿时被李夫人这句话给吓得“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这一喷弄了李夫人满脸满身,她自己也差点没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