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说这话的时候周琛不知不觉的微微弯起唇角。
不过这个小小的动作并没有被张晴察觉。
一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但并没有在送行的时候告诉二哥,而是等二哥走后告诉她。
他这么做,是怕二哥因为担心三哥而心中不安吧?毕竟他们离三哥那么远,即便再如何心急担忧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而且二哥要去永宁那么远。
“谢谢你。”她柔声对他道,语气十分真诚。
周琛的笑意登时漾满眼底,笑容中的真挚甚至比她的这句道谢还要浓郁。
也不知是被他温暖阳光的笑意晃得眼晕,还是觉得对他有些歉疚,张晴赶忙别开双眼,低头,看着他身下那匹黑马。
视线下移,她不由得十分惊奇,那匹马的四蹄竟然雪白雪白的。
跟在马车后面的温远见周琛的马匹一直在马车旁边,由于车厢遮挡,他看不见车窗,也不知道张晴自己掀了车帘,此时他驱马向前,与周琛并行。
“晴姐姐,”来到近前他看见张晴掀了车帘,便隔着周琛看向张晴,“可是有什么事?”
张晴摇头,“没事。”
三哥这件事,还没有定论,暂时还是不要叫二舅舅和七表弟知道为好。更何况,她现在说了,便是将之前周琛告诉她的他在大同有眼线的事兜出来了。
温远看看周琛,又看看张晴,之后对周琛笑着道:“周哥哥,听说你在篱山书院读书?”
“是。”周琛淡淡答道,脸上看不出喜怒。
“周哥哥真是文武全才啊!”温远由衷赞叹道。
张晴轻轻的放下车帘,外面周琛和温远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进来。
读书经济、文治武功……
温远喋喋不休,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周琛大多数都是用一、两个字来回答他的问题。
张晴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的,听着外边两个少年的谈话,不知不觉便回到定国公府。
“张家妹妹,”周琛在大门外勒住缰绳,看着马车扬声道:“今日我便送到这里,日后若有事,派个人往宁国公府送个口信即可。我若有事寻你,也会请你去武阳侯府。”
说着也不待马车里的张晴做出回应,便调转马头,对温远拱手说了句“告辞”,便即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等张晴掀开车帘望过去,只看见他的座骑四足扬起的一片尘土。
不过他这番话倒是令张晴对他刮目相看。
以后他若有事寻她,会请她去武阳侯府,也就是以后他和她,不见面则罢,有事见面,也会在武阳侯府的人面前见。
此举,自然而然的免除了他受二哥之托照顾她,因此而产生的瓜田李下之嫌。
而温远,也因为他的举动有所醒悟,笑嘻嘻的对张晴说道:“晴姐姐,那我也告辞吧。”
以后,晴姐姐都是一个人住在国公府,即便他们是表姐弟,他也不能独自进国公府见晴姐姐了,免得于晴姐姐名声有碍。
虽然国公府里仆从众多,但人言可畏,还是防患于未然为好。
张晴笑着与他挥手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