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从小到大都把娇娇这个“晴姐姐”挂在嘴边,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娇娇身上,希望娇娇能劝得动他。
张晴点点头,“舅母有问过七表弟他为什么不愿意今年下场么?”
“我问过他不肯说,你二舅舅根本也不听他那些道理,你劝劝他,叫他别再同你二舅舅拗着了。”
乔夫人说着轻轻拍了拍张晴的手背,“听说在我们之前有一位公主到府上来看你,我们既然见着了你,知道你很好,就不在这里多待了。你二舅舅今日已经是迟了应卯了,我叫阿远留下来,你腾出空儿之后帮我劝他几句吧。”
张晴自然是舍不得二舅舅和二舅母这么快就走,正挽留她时,门上又有小丫头来报说“吏部尚书府的孙小姐来拜访”。
听到这个头衔张晴和张晾面面相觑,这吏部尚书府好像和定国公府并没有什么交集。
“原本的都察院右都御史去年调任了吏部尚书,他原藉是辽阳的。”温让对官场上的事自然门清。
张晾这才明白,笑着对张晴道:“应该是胡家的那位九小姐。”
“是胡珞!”张晴这才恍然大悟,忙对乔夫人道:“舅母稍坐片刻,我去迎迎她。”
乔夫人和温让当即起身,“你许久未回府,必定还有其他小友听到消息来看你,我们就不在这里耽搁了,让阿远留在贵府上松散一天吧。”
对于乔夫人的安排,温远求之不得,欣然点头对张晴道:“晴姐姐该陪你的朋友便去陪你的朋友去,我跟着二表哥,或者自己一个人待着都可以的。”
几人说着一同往外面去,迎面便看见了由几个丫鬟婆子簇拥着的胡珞。
时隔四、五年,远远的张晴仍能将她认出来,虽然她整个人漂亮了许多,但是仍旧有小时候的模样。
“娇娇!”胡珞远远的也看见了张晴,喊了一声之后便提起裙子往这边飞奔而来。
还是那个风风火火、活泼好动的小丫头的样子。
“九儿!”张晴瞬间湿了眼眶,紧走几步去迎她。
胡珞已经跑到了跟前,一把将张晴抱在了怀里,张晴就势抱住了她的腰,两个人相拥而泣。
乔夫人见状要上前劝解她两个,胡珞忽然抱着张晴“咯咯咯”的流着泪笑个不住,又哭又笑又跳,“我终于见到你了娇娇。”
说着推开张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之后又舍不得她似的将她再次搂入怀中。
跟在她身后的一位嬷嬷此时才急匆匆追上来,喘着粗气嗔怪道:“哎哟我的好小姐,这块儿这么多人呐,您成日的在家里学的仪态都哪儿去了都。”
“嬷嬷也别怪她们,”乔夫人笑着上前说道:“两个孩子多年未见,就连我们娇娇这么文静的孩子都像换了个人似的了。”
那嬷嬷是惯常在高门大户间走动的,虽然来之前便听说定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不在京城,又不认识乔夫人,但看乔夫人穿衣举止便知道她身分不俗,立即笑容满面的同乔夫人寒喧。
乔夫人与她说了两句,见张晴和胡珞仍旧难分难舍的,便向远处站在温让身边的张晾告辞。
张晾便由着张晴和胡珞亲热,他自己将温让夫妇送了出去,温远也跟着他走出去了。
这边胡珞一直叽叽喳喳的,一会儿捧起张晴的脸说她瘦了;一会儿又抹抹张晴的头顶和她比个子;一会儿拉着张晴的手一通摇说我都想死你了云云。
张晴插不上话,只得忽尔摇头忽尔点头忽尔笑的。
“小姐,您和新宁县主快进屋子里说话吧,”胡珞的嬷嬷再次凑上来,“这大太阳底下的,再中了暑气可不好了。”
胡珞和张晴这才发觉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在太阳底下炙烤了那么久她们竟然没感觉。
胡珞便赶忙拉着张晴往上房去,“你们都自寻个地方坐着消暑吧,不必跟着伺候。”说着对那嬷嬷和一众丫鬟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