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好,出去吧。”
晚上陶之衡的车准时停在了我公司楼下,我脚步缓了一下,然后走上前去。
上车后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在我想要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氛围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扳过我的脸就吻了下来。
我愣了好久没反应过来,直到感觉他更加深入时,我猛的推开他。
他怔怔的看着我,我喘着气也看着他,他眼里爬满了悲伤,“宁蓝,你其实,一直没有把我当成你的男朋友是不是?”
“之衡,其实我今天也有话想和你说。”
他离开我身边,自嘲的笑了一下:“你不就是想和我说分手?”
我没有说话。
“宁蓝,那天晚上你在沈幸那里,对吧?”他靠在驾驶座上,目光看着前方。
“我......是。”
他突然狠狠的抓住我的肩膀,目光悲愤,“宁蓝,你在沈幸怀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啊!”
“之衡!”我皱眉摇摇头,“我之前答应和你在一起,不过是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罢了。我想看看,我能不能忘记他,可是,对不起,我已经没有办法和你再在一起了。之衡,我们分手吧,就当彼此都退让一步,我们还是好朋友啊。”
“我不要。”他猛的收回手,“你想让我继续把你当成是朋友?我做不到,宁蓝,我会等你重新回到身边的那一天,我会一直等。你和沈幸,已经不可能了啊!他要订婚了啊!”
“我知道。”我轻轻的开口,“但我也是最近才真切感受到,喜欢和爱是不同的。我曾经喜欢他,也许是因为那第一眼,也许是因为我们曾经温馨的点点滴滴,也许我喜欢的是那些年里存在我记忆里的他,也许,还有很多也许,但那也只是从前。现在的我,早就不喜欢他了。他已经刻在了我的生命里,视他,虽得不到,却可以深爱在心,长久不灭。”
......
和陶之衡分开的那个晚上他再也没有找过我,当晚的最后他只和我说了一句话:“宁蓝,你赢了,可我不会输掉自己的坚持。”
我抚摸着床头的小提琴,轻轻笑了。
距离沈幸订婚宴的前两天,我楼下不远处的刻光盘的店里拿回来我要的东西,那个慈眉善目的中年老板笑呵呵的对我说:“很特别呢。”
我但笑不语。
那个晚上我洗完澡,从瓶子里倒了两颗药出来混着牛奶喝了下去,然后拿起电话联系自那天从他家离开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的沈幸。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沈幸低沉悦耳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来,“宝宝?”
“沈幸,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好,你说。”
我捏紧了手里的杯子,药味的苦涩顺着牛奶的味道在喉咙蔓延开来。那边传来一声娇柔的女音:“幸,是谁啊?”
沈幸不知道说了什么,再次回应我时,周围已经没了声音。
我有些颤抖着把杯子放在窗台上,半晌,才开口:“沈幸,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情,还算数吗?”
夜风带来凉意,我站在窗边,手心里已经密密有汗,他沉默了两秒,才道:“什么事?”
“你答应我,你结婚的前一天,时间都可以让给我。我现在不想用在你结婚上了,就是你后天的订婚,你明天的所有时间,都让给我,可以吗?”
“原来你还惦记着这个。”他冷冷的开口,我语气近乎哀求:“沈幸,你答应过我的,不要反悔好吗?”
他没有说话,我此刻近乎绝望的等着,我觉得自己眼前有些恍惚,强咬了一下舌尖,瞬间弥漫开来的血腥味让我觉得不再发慌,直到他淡淡的开口:“可以,明天我过去接你。”
我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然后又急急的说:“我现在就想见你!”
他顿了一下,我声音有些哽咽,仰起头强压下眼里的泪水,“沈幸,我现在就想见你,你过来好不好?或者我过去找你,我、我......”我缓缓滑到在地板上,喘着气,“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可就这一次,就这最后一次,我不会再烦你了......”
手机掉在地板上,我再拿起来的时候它已经结束通话。我背靠着墙坐在地板上,窗帘被拉上,只有屋外的灯光透过蓝色的窗帘洒下蓝色的浅浅亮光。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敲门声响起。我怔怔的回神,才爬起来过去开门。
他穿着一件灰色衬衣,站在门口低头看我,“怎么了......”
我死死的上前抱住他,把他的头拉下,莽莽撞撞的吻了上去。
感觉到他一刻的停顿,下一秒立刻紧紧的抱住我回应了我的吻。不同于那晚的缠绻深情,今夜的吻带着毁灭一切的霸道和狂热,一路席卷,所到之处一发不可收拾。
衣衫滑落,一路吻到卧室,那一晚他好似不受控制的野兽,一次一次让我在绝望边缘苦苦不得挣扎,我不停的哭,他一遍一遍的吻掉我的眼泪,动作却丝毫没有放慢下来,狠狠的冲撞,我们彼此都好似要把对方融进身体里,那般不肯放手,抵死纠缠,至死方休。
直到天色灰灰变白,他才倒在我身边喘着气,拥着我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