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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徐家小子是你们收养来的?怎么不改姓换名呢?”

刘翠花把徐渊的来历细细的说了一遍:“我想着把他招个女婿,以后也算是有个依靠。”

张秀才沉吟了一会:“这小子不简单,我念书时见过许多聪慧的人,可像他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别看象棋简单,玩好了也需要经验和头脑,张秀才从十多岁就开始玩这东西,虽然棋艺不精,但还不至于下不过一个刚学的新手,况且对方还是个孩子。

徐渊下棋,走一步望三步,思虑之深,在他之上。

刘翠花倒是没看出徐大郎有多聪明,只是感觉这孩子早熟懂事,比他家幺儿强多了。

“明日我要回去了,麻烦刘屠夫帮我把那半间房子简单修整一下,我先凑合住着,等明年春天再重修缮,银钱……先赊欠着。”老头脸臊的有点热,幸好屋里黑看不出来。

刘老汉:“三叔,你那破房子可住不得,大粱都断了,剩下那一间屋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塌了。”

张秀才一哽:“那我也不能总赖在你家……”

“说什么赖不赖的,明日我把偏房收拾出来,生了火你住那,家里别的没有就是房子宽敞,不缺您老住的地方。”

老爷子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俩,哽咽的抹了把鼻涕:“我可没钱给你们当房租……”

刘翠花忍不住笑:“您就安心住着吧。

第十五章

第二天一早,刘老汉就把偏房收拾出来,里面的杂物都搬到门口的两间倒坐里。

刘翠花熬了浆糊,家里刚好还有两卷窗纸,老两口手脚麻利的把窗户糊好。屋里打扫干净,炕上铺上刷洗干净的旧席子,小屋子瞬间有模有样。

偏房还有之前房主留下的两个空箱笼,正好可以给张秀才用。烧了柴火,屋里的温度渐渐升起来,刘老汉背着张秀才换了屋子。

一进屋张秀才就笑的合不拢嘴,这里比他之住的老房子好太多了。

原先住的房子还是他爹活着时候盖的,住了快五十年了。冬天漏风,夏天漏雨,特别是这几年张秀才身体不如从前没精力收拾房子,炕堵的烧不热,烧多了屋里冒烟,熏的他那几卷书都焦黄。

这小屋子又暖和又亮堂,能看出刘屠户夫妻是用了心的。他也打心里感激二人,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两个孩子教好。

过完年就没什么事了,张秀才想着赶紧把读书的事提上日程,所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

镇子上有一家卖笔墨纸砚的铺子,叫宝砚斋,在东市的街角。

清早吃过饭,刘老汉赶着牛车,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买东西。

来之前张秀才交代好了,买两刀草纸,两管毛笔,一方砚,一块墨。刘老汉揣了二两银子,想着这些钱怎么也够用了。

结果进门一打听,这里最便宜的砚台,一方就要二两银子!毛笔羊毫的要七十五文一管,狼毫的一百五十文一管!墨条要二百文,草纸最便宜,两刀也要四十文。

这几年镇上的读书人少,卖笔墨的铺子就剩了这么一家,物以稀为贵,卖便宜了怕是连房租钱都收不回来。

刘老汉摸着口袋里的那两角银子,顿时有些为难。

徐渊一听脸都吓白了,拉着刘灵芝和刘老汉就往外走:“叔,我不买了,这太贵了。”

三个人闷头从店里出来,赶着车回了家。

这一路刘老汉想了许多,其实真花钱买,倒是也负担得起,可那些银子都是给幺儿攒的。他们老两口年纪大了,卖不了几年猪肉,若是钱都花没了,幺儿以后该怎么生活?

一进门刘翠花就觉出不对劲,三个人走的时候兴高采烈,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

“东西呢?怎么空着手就回来了?”

“娘,你不知道,那里的东西太贵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砚台要二两银子!”

“啊?这么贵,那,那我再去拿点银子。”

“婶子,别拿钱了,我不想买那些东西。”徐渊目光诚恳的说。本来刘家把他从水火中救出来已经是仁至义尽,自己不能因为读书再让他们为难。

刘老汉闷着头把牛车卸下来,无声的告诉妻子,自己不想再跑一趟。他们夫妻俩年纪大了,供得了徐大郎一时,供不了一世。笔墨消耗银钱巨大,算下来一年要花几十两银子,这些年的积蓄都填进去也未必能够。

“婶子我想着,不用笔墨,随便找快平整的石头用水在上面写字也是一样的!”

刘灵芝眼睛一亮:“我知道哪有块石板特别光滑,走我带你去取回来!”两孩子说着就跑了出去。

老两口相视苦笑,刘翠花擦了擦手:“许是我错了,原以为念书花不了多少钱,给了孩子许诺完却办不到,以后别恨我才好。”

刘老汉摇摇头:“大郎心里明白呢,他是个好孩子。”两人说着去了张秀才的屋子。

“三叔,这几日好些没?”

“嗯,好多了。”老爷子靠在箱笼上,正在摆弄象棋解闷。

刘老汉:“是这样的……这笔墨纸砚实在昂贵,今日我领大郎去转了一圈,一块砚就要二两银子。”

张秀才一拍额头:“居然这么贵了,我当年买的时候才花了七百文不到,怪我想的太简单了,这读书本就是个耗费银子事,寒门难出贵子,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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