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万全恭谨的跪在下首，他没有抬头，他等着上首的容奕发话。
“你跟了朕多少年了？”
容奕突然开口道。
万全闻言愣了一下，他比容奕大两岁，在容奕五岁的时候就跟着他，现在已经二十年了，他连忙回道，“回皇上的话，二十年了。”
“二十年。”
容奕看着万全，万全是跟着他最久的一个人。
“东厂都督的位置一直都留着，你应该知道朕是为谁留的。”
容奕淡淡的开口道。
东厂的都督位置一直都没有人坐，从他离开那个位置以后，那个位置一直都空着，由别人暂代，这个位置他一直都在为万全留着，他希望万全有一天能想明白亲自来告诉他。
万全闻言沉默了，他当然知道那个位置是为他而留的。
作为一个太监，如果能当上太监的最高首领东厂的都督，那无疑已经是走上了人生的巅峰，这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他却不想，比起那个众人向往的位置，他更愿意跟在顾青萝的身边做一个大总管。
他正想要开口，却听容奕说道，“你想好再说！”
万全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谢皇上厚爱，奴才何德何能怎么敢担任如此重要的位置！”
“这就是你的选择？”
容奕皱眉看着万全，万全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固执，他还以为随着时间的淡化，万全能放下心中的执念，比如萧策，比如顾之逸，他们全都已经放下了，可是万全却看不穿。
万全这次没有回答，他以沉默回答了容奕的问题。
容奕看了万全良久，最终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如果换做以前，容奕不会有这么好的脾气，可是这些年他却想通了很多，既然他愿意跟着，那便跟着吧，这样他不在的时候也能放心一些。
顾青萝不知道容奕找过万全这件事，她只是觉得万全愈发的沉默了，她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红裳在成亲三天后便回来当职了，顾青萝无奈的说道，“不是给了你一个月的假期吗？”
“不在娘娘的身边，奴婢浑身不自在。”
红裳笑着说道。
“给了你说了很多次了，你的卖身契早就给你了，你不用再自称奴婢了。”
“在娘娘的面前，奴婢永远是奴婢。”
红裳的态度也很坚决。
顾青萝见她如此坚持，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也不管红裳了，钻到自己的研究室里去了，红裳见此笑了起来，万全倒是难得的多说了一句，“恭喜。”
红裳闻言看着万全，半响才说道，“你放不下心中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