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道:“兵荒马乱的,你儿子自己走丢了也说不准,你怎的没凭没据的,赤口白牙就给人定了罪?”
郎执梅冷笑,“赤口白牙?!新安七年的时候,他就来拉拢我,暗示我皇位也该换人来坐了。他那样优柔寡断的人,怎么能真的担得起皇帝这个位子?!我自然是不肯,他就——”
“他是太子!是太子!太子怎的就担不起皇帝的位置了?!”
阿弥冷声打断。
郎执梅深深看她,觉得她的话十分可笑,“太子又如何?他若是没那个能力,谁人能服他?我反正不放心将李朝交给一个懦弱的儒子。”
“又如何?”阿弥倏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那垂垂老矣的左相大人,双眸微眯,眼中和身上杀气甚重,“再如何,他也是天定的太子,生在狗皇帝李景济前头的长子,还是先帝亲立的嫡子。你质疑他,是质疑天选龙子,质疑先帝不成?!你不放心?天家的事情,轮得到你一个屁民瞎操心?!是谁给你吃的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忤逆天家?太子教令你不听,先帝立的储君你不敬,帮着一个乱臣贼子篡夺皇位,你好大的胆子!你还想翻了天不成?!”
说罢,强行挣开言照清的手,下意识要摸上自己的软剑,却被言照清先一步将她腰上软剑一拉,抢去了。
阿弥回头怒瞪言照清,言照清面色肃然。
“你吃醉了酒,我送你回房去。”
阿弥骂一句粗鲁脏话,才道:“你才吃醉了酒!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这个不忠不义的小人!”
说着要将软剑夺回。
也不管郎执梅在旁震惊又震怒地道:“你是废太子党逆贼?我儿果然是被李景泽的人带走的?!”
阿弥赤手空拳,同言照清打起来。
房中一时纷乱,郎执梅又惊又怒,剧烈咳起来,同何书全要一个肯定的答案,问着何书全阿弥是不是废太子党的人。
何书全有些焦头烂额,不知道要如何应付郎执梅,也不知道要如何劝阻已经打起来的言照清和阿弥。
郎夫人护着趴地昏睡的郎林同,嚎叫着“我的心肝宝贝儿”,生怕言照清和阿弥的打斗会波及郎林同。
权公只觉得热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惬意道:“哎,我忙了这么多天也没得好好歇息过,昨日初一舞狮子的都到门口了,我还没空瞧呢!这会儿倒好,看俩崽子打架,不比舞狮子好玩?”
但惬意也没惬意多久,才看得阿弥接下言照清认认真真的十招,便有人匆匆跑进来,高声叫了一句:“权老!快走,塔玉娘子那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