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没日没夜地转圈圈,滋味比直接那一把刀砍死他们还难受。
原本以为靠在一起转圈圈已经是最难的了,而现在他们才知道单是转圈圈是很仁慈的……
因为,今天他们要练的,是在箭雨之中转圈圈……
虽然他们身上穿着天蚕软甲不怕普通弓箭,但是脑袋脖子却没被天蚕软甲保护着啊!
奈何这是命令,谁能违抗?
炫白一个手势下令之后,转圈圈又开始。
看着一个个脸色稍显苍白的兄弟,炫白还是有些心疼的。
这些家伙,就算是在猛兽窝中训练都不至于白了脸的……
看向身旁面无表情的公仪瑾瑜:“我真同情罂粟营的家伙。”
公仪瑾瑜转眸:“这只是练习绞杀阵而已,罂粟营的训练绝不止这点。”
“噗哧——”炫白忍不住笑出声,揶揄地看向公仪瑾瑜:“对啊对啊,还有去城郊搬石头。”
罂粟营那帮家伙,昨日被公仪小娘叫去把城郊的石头搬了,原因是小娘要在五日之内看到一块百亩大的平地……
匈国的地形不同于翱龙国,翱龙国是山林密布的丘陵居多,而匈国则是草原戈壁之类的平原。
特别是匈国西部这些地方,几乎都是戈壁。
丽水城虽然叫丽水城,但也是建在戈壁之上,只不过此处绿洲较为丰富。
城郊的戈壁要成为平地,那便要将那些巨大的石头都搬走。
淡淡的瞥了一眼炫白,公仪瑾瑜轻声道:“绞杀阵在平地上更容易发挥。”
闻言,炫白脸上的揶揄一滞,转而深深地看向公仪瑾瑜:“老爷子的眼光,果然了得。”
原来,看似这样毫无道理的无理要求,都是在为战事做准备。
他自认做不到这点。
……
白凤歌将纸条绑在信鸽的腿上,然后将信鸽放飞。
伸了伸拦腰,然后抬步回书房,还有许多琐事未处理。
刚要推开书房虚掩的房门,白凤歌手顿住,皱眉。
难怪她总觉得今天有哪里不对劲,是那妖孽没有来粘着她了。
呵,莫说这人心还真是奇怪!
他黏着黏着的时候觉得烦,他一旦没来却又觉得不自在了。
摇摇头,转身向绯色的屋子走去。
她承认是有些想他得紧了。
轻轻叩了叩门。
没反应。
“难道没在?”白凤歌黛眉轻蹙,伸手推开房门。
刚进屋,目光便被某一处吸引住。
软塌上,美男左手撑着脑袋侧躺而眠。
衣襟半开,白皙却结实的胸膛一览无余,右肩也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
呵,这家伙,睡觉也能睡得这么香艳,还真是半点都不愧对她给他的妖孽名头。
摇摇头,白凤歌转身将房门轻轻掩好,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掩好之后,抬步走到软塌前,小心翼翼地坐到软塌边上。
星眸仔细地看着他那张能让许多被称为美人的女人都羞愧的容颜。
修长浓黑的弯眉,浓密微卷的睫毛,高挺精致的鼻梁,红得诱人的薄唇……这些精致的五官以一种近乎完美的布局组合在他那泛着淡淡粉色的鹅蛋形脸颊之上,美得足以让人心乱神迷!
即便是那种吹毛求疵硬要在鸡蛋里挑骨头之人也难以在他脸上找到任何一丝瑕疵吧。
修罗王魅罂之貌,能让三千粉黛失颜色。这句评价倒是没有一点夸张的真实评价不是么?
可偏偏这么美的一张脸,却丝毫不会让人感觉他是女子,除非他故意女装刻意将属于男儿特有的阳刚之气隐匿。
如此美人在眼前,岂有不动手轻薄之理?
白凤歌伸手抚上他那精致的脸颊。
掌心刚贴到他泛着粉色的脸颊上,白凤歌黛眉一蹙。
怎的会这般烫?
他的体温,她很熟悉,虽然比常人要暖上些许,但是却不至于烫成这样!
心神一怔之后,白凤歌回过神,轻声在他耳畔试探地唤道:“绯色?”
“……”美男似乎睡得很熟,她这般小声无法唤醒。
可白凤歌星眸中的担忧却急遽上升。
他的警惕性很高,刚才那样若是平常绝对能将他唤醒的。
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手心中传来的灼烫让白凤歌心中一阵钝痛,果然发烧了。
“绯色。”加大音量,一面将他的身子抱在怀中。
“嗯?”绯色修眉一蹙,缓缓睁开眼:“丫头?”嗓音与平日那磁性的沙哑不同,是一种略带无力的喑哑。
“生病了都不知道么?”白凤歌俏脸冷冷的,星眸中除了担忧却多了些心疼。
“呵,我就说怎么这么困,原来是病了。”绯色轻笑道。
“你还笑?!”白凤歌星眸瞪了他一眼:“我去叫容过来。”说着,便要将绯色的身子放下。
“不要。”绯色抓住她的手:“不要去。”凤眸可怜兮兮地看着白凤歌。
他掌心不正常的热度灼烫着她的肌肤,让她心中的钝痛更加清晰:“你生病了,让容来瞧瞧才行。”
“你陪着我就很快会好起来的。”绯色耍赖地抓紧她的衣袖,凤眸中水光潋滟:“真的。”
“……”白凤歌星眸看着他,片刻之后:“不许骗我。”
“嗯。”绯色点点头,顺便露出一个真诚的笑来加深自己的可信度。
“唉。”叹了一口气,白凤歌欲将绯色的身子放下。
“你说陪我的!”绯色皱眉,一副不依不饶模样道,似乎如果她敢真的将他下走了的话,便会立马跳起来再将她捉回来一般。
“这样抱着你会不舒服,我换一个姿势。”白凤歌轻声道。
闻言,绯色咧嘴一笑,俊脸如同花朵绽放一般:“嗯。”
将他的身子放下,白凤歌走到他身后,又扶起他的身子,然后自己坐到软塌上,让他枕在她腿上:“这样舒服么?”
“只要你在身边,就舒服。”绯色看着她的俏脸,浅笑着道。
闻言,白凤歌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伸手覆上他的俊脸:“你乖乖的睡一会儿,可好?”
闻言,绯色皱眉:“不要走。”睡着了她便走了是么?那不要睡了。
“我是想去叫容过来给你瞧瞧。”白凤歌手掌在他俊脸上轻轻摩挲着:“不然我的心放不下。”
闻言,绯色咬住唇瓣,露出一脸纠结的模样。
或许是病了,所以贪心地想要她陪在身边一会儿,不看那些繁琐的事务只看他。
虽然平日他都会黏着她去,但是却只是自己安安静静地呆着,不去打扰她。
她的心神都被那些琐事给勾去了,根本没有放在他身上……
所以,想借着这次生病让她的心回来一会儿。
“我答应你,等你醒了之后我还是在你身边,好不好?”白凤歌轻声诱哄。
“那你去叫墨容,我就等着你。”反正墨容住的屋子就在隔壁的隔壁。
“好。”白凤歌点点头,然后将他放下,快步起身离开。
看着白凤歌离去的身影,绯色出神道:“原来真的着凉了,呵呵。”比想想看中的好用多了。
原本,他昨夜回来的时候是要换下湿透了的衣裳的,但一想到或许不换掉便会生病然后她便会乖乖的来照顾他,所以也便没换,直接穿着湿透的衣裳跑到屋顶上去吹凉风……
这算是天助我也么?
片刻之后,白凤歌如同她说的那般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墨容与兰倾阕。
白凤歌走到软塌上,就着刚才那个姿势将他放在腿上。
墨容也来到了软塌前,伸手执起绯色的手腕,探脉:“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风寒。”
“呵呵,那便好。”兰倾阕松了一口气道。
刚才墨容正在给他把脉,小乖一脸着急地闯进来说绯色病了,倒是真吓了他一跳。
白凤歌也松了一口气。
她的确是急坏了,在绯色面前没有表现出焦急,但是又怎会真的不急?
毕竟,那是她心尖儿上的人……
一个兰倾阕就已经让她心急如焚了,如果再加上一个绯色,那她那颗心岂不是要疼得四分五裂?
“风寒虽不是什么大病,但还是很棘手的,我去开些药,歌儿你照料着莫要再让他加重了。”墨容对着白凤歌轻声说完,然后转身便走。
啧,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样的天儿也能风寒……而且风寒的对象还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修罗王……如果不是有心为之,那岂能风了寒了?
不过,念在绯色之前那般帮他的份上,他也帮他一把又如何?
“呃,我去煎药。”兰倾阕何许人?虽然因心疾缠身身子骨是比较弱,但是心智可不弱,墨容都这般表现了他还能不清楚?
同样,看在绯色帮他的份上,他让绯色如愿以偿又如何?
两人回避之后,屋内便只剩下白凤歌与绯色。
都说关心则乱关心则乱,现在的白凤歌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明明就聪明狡猾得如同狐狸,但是却由于担心偏偏没有想过这个病号为何会患了风寒。
不过,即便是猜到他是有心为之,但他病了却是事实,她还是会没辙……
所以,猜不猜到现在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绯色的小手段得逞了!
“会不会很难受?”白凤歌轻柔地问道。
“嗯。”绯色点点头:“头晕,没有力气,好难受。”
闻言,白凤歌星眸中顿时盈满了心疼,可是深感无力。
明明就是她下定决心要保护的人,可是这人现在正难受着……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难受。
“呃,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受。”发现白凤歌眼眸中的自责与疼痛,绯色心中一惊连忙改口。
惨了,好像玩儿大了。
他只是想要耍赖享受享受一下她的关心而已……可却让她心疼了……
“风寒了别说太多话,不然嗓子会疼的。”白凤歌勉强扯出一个浅笑道。
“我……”绯色刚要开口,薄唇却被她的樱唇堵住。
不是吻,只是单纯的堵。
樱唇覆在他的薄唇上边,只是单纯的贴着而已。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绯色脸颊之上,绯色身子一僵,凤眸猛然睁大,片刻回神,捧起她的脸,坐起身。
“丫头……”伸手拭去她脸颊上残留的泪迹:“别哭,我是真的没事。”好,他承认他现在后悔了!
去他的想得到她的关心!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要了!
他不安慰还好,可这一安慰,白凤歌的泪腺似乎突然吃了酵母粉一般急遽膨胀,咬唇樱唇想忍住快要溢出来的泪,可却还是忍不住。
忍不住,便索性爬到他怀中:“不要生病……呜……绯色不要生病,呜…绯色……呜呜绯色……哇呜呜——”原本是极其隐忍的哽咽声,再她却发现再怎么忍也忍不住,索性放开嗓子嚎啕大哭。
“好。”绯色被她这大哭给吓坏了,连忙搂住她哭得发颤的身子:“好,不生病了。是我不好,丫头乖,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所以别哭了。”一面轻轻拍这她的背脊,一面心疼地柔声安慰。
他现在真的想把自己给拖出去狠狠揍一顿!
没事干什么要去找病!
“不素啊呜呜——”想要说不是他的不好,可这放声地哭出来之后哪儿还受得了她自己的控制?要说的话说不出来,又心疼着自责着自己无力将他的难受转到自己身上,白凤歌又急又怒又心疼。
死死揪住绯色的衣襟,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丫头不哭了。”绯色轻轻吻在她的头顶上:“是我不好,是我自己故意着凉的,别哭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
绯色魅罂!瞧瞧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真的该死!
绯色心中暗骂自己。
都说平常不哭的人哭起来是最恐怖的。
白凤歌便是这种人。
哭了接近一刻钟之后,这才缓了过来。
发现绯色胸前的衣襟被她弄得湿透了,白凤歌连忙从他怀中起开,用衣袖草草的在脸上一擦,拭去泪迹:“衣裳湿了,赶紧换一件。”说着,从软塌上起身,到他衣柜中取出一件衣裳。
绯色垂着眼眸沉默。
拿着衣裳快步走到他身前,白凤歌伸手便要脱下被她弄湿的衣裳,手却被他握住。
绯色抬眸,眸中写满了悔意:“丫头,我是故意让自己着凉的。”
白凤歌轻轻挣开他的手,脱下他身上的衣裳:“之前你已经说过了。”一面说着,手中的动作却不见停顿,他身上的衣衫已经完全被她解去。
“为何不怪我?”绯色愣愣地道。
她听见了,照她的性子定然是要生气,然后好一会儿不理他对他冷眼以待才是的。
“生什么气?”白凤歌拿起刚才取出的衣裳往他身上套:“气你想让我多关心你一点么?气你生病么?还是气你对我全心全意?”说话并不影响她熟练地为他穿衣的动作。
“……”绯色紧紧的看着她,沉默。
还红肿着的眼眶和红红的鼻头,让她此刻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的,但是却用那么认真的神态来替他穿衣,用那么淡然的口气来说话……
别扭又让人心疼的丫头。
他这次真的是该死!竟然把她弄哭了,而且还是那般的放声大哭……
就在绯色还纠结这自己罪不可赦的时候,白凤歌已经将他的腰带系好,然后伸手将他压在软塌上躺好:“是我不好,忙着那些事情都没有好好关心你。我不气。”说道这里,白凤歌坐在他身畔,伸手将他的手握住,认真地看着他:
“但是你给姑奶奶好好地记住!无论以后想要我怎么做,都与我直说便是,不许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若是下次再拿自己的身子来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面对生老病死生出无限的感慨与无力,因为,那真的是不可逆的……
当面对心爱的人病痛难受之时那种心如刀割想要代替其受罪但是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是最恐怖最残忍的!
“好。”绯色慎重地点点头。
他还敢么?
当然不敢!
这次,她真的吓坏他了。
以后若是有人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生病,他都不敢病了……
“那便好。”白凤歌垂下眸:“风寒会觉得乏力,你睡会儿吧,我就在这儿呆着哪儿也不去。”
“真的不……哦。”原本想说不想睡,可被她用那红红的眼眸一瞪,顿时便乖乖地闭上眼。
其实,真的有些乏。
虽然是故意想生病,但病了却是货真价实的。
由于绯色生病了,白凤歌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地呆着,这一呆便是两日。
两日里她什么也没做,就呆在他身边,看着他吃药守着他睡觉。
绯色似乎也悔悟得很彻底,很顺从地配合她的安排。
喝药睡觉,是他这两日里面做得最多的事情,即便是明明不困她都让他躺在床上,捂在被子里。
这让绯色隐隐感觉到某人虽然嘴上说不气,但是心里还是气极的,所以才会这般打击他。
比如现在,绯色乖乖地捂在被子里面一动不动,而床边上却坐着三个正在斗地主的人。
斗地主,这玩意儿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昨日的时候,某人突然让送药来倾阕找了做扇面用的厚纸张,然后在上面画了些图案,说是扑克牌。
然后……然后倾阕再送药来的时候,某人便让兰倾阕去将墨容也叫来,之后就教墨容与倾阕玩斗地主。
某人很尽职尽责,真的对他寸步不离,而且虽然在同墨容与倾阕斗地主,只要他稍微动一动,要起来看看她便会回过头来温柔地道:“你身子还没好,在被窝里呆着。”
“大鬼,报单。”兰倾阕人下一张画着鬼面的牌,轻轻道。
白凤歌脸色有些不好,哀怨地瞥了一眼兰倾阕,然后转眸,可怜兮兮地看着一旁的墨容,似是在叫他顶一下,然后放她出牌。
墨容对白凤歌的视线视而不见,薄唇轻启:“过。”
地主是她,他才不会傻傻的上当了,记得第一局的时候就被她骗得上当了。
白凤歌俏脸一黑,从牙缝中狠狠地挤出一个字:“过!”
原本都那么宠她的,可一玩起扑克来,都不宠她了!
前面几局她趁着他们还摸不太清规矩,所以完美胜出。
可后来,越玩越吃力,特别是当她地主的时候,都会被抓住!
“呵呵,一个三。”兰倾阕将手中的最后一张牌扔出,俊脸上绽放着胜利的笑容。
“歌儿,你输了。”墨容放下手中剩余的牌,柔声道。
“我知道!”白凤歌咬牙道,然后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恋恋不舍地取出两张丢到桌上。
那可是一千两啊!
本来是觉得大家都是有钱人,玩得大也赢得多嘛!
但是……
为毛要输?
银子……银子……
白凤歌心中倍感肉疼。
兰倾阕墨容眉开眼笑地收起自己应得的银票。
“继续!”白凤歌恨恨的看了两人一眼道。
她一定要赢回来!
“呵呵,先暂停一会儿吧,我去煎药。”兰倾阕起身,缓缓道。
由于白凤歌要对绯色寸步不离,所以绯色的药都是由他负责煎的。
久病成医这句话虽然不完全正确,但是却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毕竟他煎药的本事是很好的。
“不用了。”墨容淡淡的道。
“呃?”兰倾阕不解。
“刚才中午喝的那药是最后一贴,绯色的病已经好了。”墨容任然神色清冷,但眼眸中却浮现出些许笑意。
这可不是他仗着自己是大夫要给病患小鞋穿!
天知道,他可是如实的告诉了某人的,可是某人却阴恻恻地对他笑道:“呵呵,我知道了。”
还记得当时他对某人那阴恻恻的笑容有些不解。
但后来见着绯色还躺在床上捂得严严实实的,他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于是乎,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十分不小心的将这件事儿给忘掉了。
“什么?!”绯色闻言,猛然从床上坐起身,等着墨容:“你说什么?!”病好了?!那他从中午喝了药之后躺到现在,这两个多时辰不是白躺了?!
“嗯?”墨容皱眉,不解地看向绯色:“你不知道么?”
“我应该知道么?你是大夫!”绯色脸色十分不好,似乎有要冲上去一口咬死墨容的冲动。
可这会儿,墨容的眉皱得更深,疑惑地看向白凤歌:“歌儿,我记得我告诉了你的吧,你没同他说么?”
“哦。”白凤歌淡淡地瞥了一眼绯色:“好像是哈,呵呵,不好意思,我忘记告诉你了。”说着,还一脸感慨的道:“看来,赌博真的是害人不浅啊。”
哼!
谁让他拿自己的身子来玩的?!
不让他深刻地体验一下生病时的痛苦,他便不会知道珍惜自己的身子!
见白凤歌发话了,绯色的气焰立马如同被戳了一个小孔的皮球一般,迅速地瘪了下去:“其实,在被窝里捂一捂也挺舒服的……”
谁让他先做错事呢?
呃,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他没做错事儿,她还不是一样将他吃得死死的?
……
白凤歌时隔两天,终于从绯色屋中走了出来。
回到书房,那堆积如山的等着她处理的事务快要将整个书案都淹没了。
“呼——!”叹了一口气,白凤歌打起精神,勇敢地向着书案而去。
都说快活是需要代价的,而她这两天的清闲快活的代价,她接受!
于是乎,白凤歌便开始了与一桌子的事务做斗争的生活……
而此时,由瓦素带领的从匈国国都前往丽水城的十万剿匪大军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压来。
瓦素骑在彪悍的骏马之上,转头问向身旁的卓赫:“还有多久能抵达丽水城?”
“回将军,还需一日便可抵达。”卓赫恭敬道。
这卓赫便是瓦塔尔从边关调来助瓦素的心腹!
“嗯。”瓦素点点头。
行军路上比他的艰苦比他想象之中的更甚,还好只有一日的路程,若是再多几日,那他可受不了。、
而就在距他们只有十来里之遥的地方,罗乐带着罂粟蕊埋伏在巨石沟壑之中。
“副营长,照他们的速度,估计还有半个时辰左右便可抵达我们这里。”一个探子跑到罗乐身旁道。
“嗯。”罗乐点点头:“让大家伙儿进入警备状态。”
文雅,探子从怀中取出一面红色旗帜,摇了六七下之后收入怀中,然后跳到沟壑之中,覆在土上一动不动。
戈壁滩上没有山洞树林让他们隐藏,所以只能藏在巨石沟壑之中。
这样的隐藏难度很大,只要是轻轻的一动都很容易被人发现从而害了大伙儿。
进入警备状态之后,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只留两只眼睛和两只耳朵仔细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他们,受了小娘大人的命令,尽可能地拖住十万大军。
……
赤儿城。
冷唯与一位中年男子坐在城主府的大堂内大声谈笑。
“哈哈,索扎伯父果然是英勇非凡啊,小侄敬佩!”冷唯对着名为索扎的中年男子举杯道:“小侄敬伯父一杯。”
“呵呵,贤侄何须客气?”索扎端起手边上的酒杯,一口饮下。
“呵呵,伯父何须自谦,虽然当时小侄年幼,但是也隐约记得家父与母亲提起过索扎伯父的名字,由此看来,家父必定也是敬佩索扎前辈的英勇的。”冷唯笑道。
目光将索扎脸上一闪而逝的僵硬表情收入眼底。
这索扎也是那会儿瓦塔尔的学生之一,所以他今日才将这人请来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