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玉也不慌,反而笑了,“季阿姨,我耍了什么手段呀?”
“前两天我看你太辛苦,提出帮你换个工作,你不同意,说要自己想办法换工作,我没有添油加醋吧?”
谢小玉说:“季阿姨记性真差,你是要我把工作换给你外甥女,我也没说错吧。”
季淑琴默认了,“砸到化妆镜的器材,是不是你搬到化妆室来的?”
“是春妮阿姨让我搬进来的。”
张春妮点头,“对,是我让小玉搬进来的。”
季淑琴一副真相了的表情:
“所以,你把捆器材的绳子割的快断,故意让团里的台柱子受伤,然后救治周景画让她一家感激你,再提出帮你调换工种,你是这么打算的吧?”
谢小玉故意装作吃惊的样子,“季阿姨,竟然被你猜到了,你好厉害呀。”
季淑琴:……她猜的啊。
就算猜对了,谢小玉怎么不狡辩呢?
谢东海说她玩心机玩不过谢小玉,季淑琴看谢小玉这会儿蠢死了,竟然承认故意陷害团里的台柱子受伤。
而且此刻谢小玉还一派天真的问她意见,“可是团里的台柱子受伤,季阿姨还有什么好办法,能让今晚的演出顺利完成呢?”
季淑琴觉得,真是老天都帮她。
……
她跟张春妮说道:“张春妮同志,这演出事故,可是你招来的勤杂工惹的祸,今天晚上的演出很重要,有领导要来,恰好我外甥女一直在排练领舞的舞步,先让她顶替。”
张春妮悔恨交加,定定的看着谢小玉,“小玉,你……”
她实在不敢相信,孟天冬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谢小玉此刻没有急着辩解,“春妮阿姨,让我好后妈把话说完。”
张春妮也不傻,冷笑着问季淑琴,“你外甥女考不进文工团,现在又有资格跳景画的领舞位置了?”
“勤学苦练的呗。”
“至少今天这支舞蹈她可以!”
季淑琴招招手让季香寒过来,“跳几个标准动作,不然张团长不相信呢。”
季香寒觉得事态发展的很诡异,可是今天的机会太难得,她不可以错过。
她顾不得想那么多,跳了几个高难度动作,全团的小姑娘都不吱声了。
张春妮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季淑琴家的外甥女,这是偷偷苦练了好几个月,才能完成这支舞蹈里的高难度动作。
现在张春妮都没有理由反对。
季淑琴得意的笑:“香寒,你去换演出服化妆,等会最后一次彩排,叫她们心服口服。”
“等一下!”
周景画愤怒了,谁都不能抢走她的领舞。
她牙一咬,闭上眼睛认命的说:“老屠,今天晚上的演出,我不会让任何人代替我,你缝吧。”
屠队医却突然给谢小玉让位置,沉着脸说:“谢小玉,你来缝!”
……
闲杂人等都被谢小玉请出去,化妆室里只留了几个喊倒计时、分散周景画注意力的队员。
屠队医也出去了,他给张春妮分析自己的判断:
“这么多小姑娘,只有谢小玉看到伤口鲜血面不改色,目光没有逃避躲闪,这样的人,不是见惯了伤口常年跟伤病患者打交道,就是天生的变态冷血,你觉得,谢小玉属于哪一种?”
张春妮:“可是小玉承认了季淑琴的推测,她……”
老屠笑了,“老张啊老张,你做了亏心事会不辩解,还大方承认吗?”
张春妮问:“小玉将计就计的?”
老屠说:“画画今天很幸运,只是轻伤,万一重伤住院,季淑琴的外甥女非得顶替画画不可,所以你好好想想,真的是谢小玉在器材上动手脚吗,画画如果住院,谢小玉根本帮不上忙,她不可能算好画画只是轻伤。”
张春妮不笨,刚才担心女儿才糊涂了,这会子被老屠点醒,反应过来。
不管周景画是轻伤还是重伤,得到最大好处的,都是季淑琴的外甥女。
几句话的功夫,化妆室的缝合也结束了。
过了一会儿,周景画开了门,缝针的时候谢小玉跟她解释了,器材上的绳子不是她割断的。
她将信将疑的跟谢小玉说:“谢小玉,器材砸倒化妆镜的事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谢小玉笑:“你不要那么大声嘛,扯到伤口会疼哦。”
老屠不晓得谢小玉是怎么操作的,快是真快,伤口包扎住他又看不到,怕她敷衍伤口,随便缝合。
“小丫头,一会画画跳着跳着,伤口的线不会崩断吧。”
谢小玉:“怎么可能,我师傅教我在猪皮上练了一年多的缝针,周台柱那么小的伤口,我闭着眼睛也能缝合。”
周景画:……
老屠:……
季香寒到手的替补机会飞了,脸色发白,“可是,周景画的伤口在额头,她怎么上台表演嘛。”
这确实是个问题。
谢小玉想了想,从化妆台上拿了一把剪刀,朝周景画走了过去……
周景画吓得要死,大家年纪一样,谢小玉缝针的时候,可是一气呵成毫不手软呢。
她连连后退,“谢小玉你想干嘛?”
谢小玉:“别动,我给你剪个好看的刘海……”
……
今天晚上的演出顺利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