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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完全黑下去了,苍蓝的暮色消融得干干净净,夜晚的深黑全面笼罩了大地。街心上人家的店铺门前,次第亮起三两霓虹灯,五光十色的,煞是好看。

宋原穿街而过,电瓶车的大灯打出来的白光,仿佛一把劈开前路的大刀,为他斩获一切黑暗之物。

他想起来自己第一次来见周立君,踉跄离开的场景。那晚也是这样的夜,不过没有任何灯,黑色仿佛是从地心深处生出来的。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了家,大脑混沌,太阳穴疼的像在打鼓。

而今他沿着来路,往曾经逃开过的地方驶去,灯光指引着他,黑暗无从遮蔽。

快到了,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尽头处那棵梧桐树了。路灯在上,梧桐树叶一半晦暗,一半透亮。

宋原把车停在那栋两层小楼面前。一路过来,唯有这里的灯光最为炽盛。二楼所有的房间都开了灯,整栋房子沐浴在白光中,仿佛在矗立着等待谁的到来,并为其指明方向。

宋原停好车后,按了一声喇叭,二楼的窗边立刻出现一个人影。

周立君拉开玻璃窗,半个身子探出去,冲着楼下通身披拂光明的人招手,兴高采烈地说道:“你来啦。”

说完他匆匆下楼,打开门,让宋原把车停进空荡的一楼里。

而后他们一同上楼。

宋原第二次回到这里,面前是不变的装潢,餐桌和茶几上又都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食物,算不上乱,却挤满了视野。

“下午我妈又让人给我送东西了。”周立君观察到他的目光,解释道。

宋原移开目光,看向他,“你吃晚饭了吗?”

周立君与他对视,他们的目光、神情在空中相遇时,有一种无言自通的柔软,“吃过了。”他说。

宋原点点头,仍旧还是看着他。

周立君突然一扭头,指着沙发说道:“你先看会儿电视。我本来要去洗澡的。”

“好。”宋原安静地说道。

周立君闪进了浴室。不大一会儿,水声响了起来。

宋原拿着遥控器,在左右键之间来回切换,不知道改了多少个频道。无论什么节目都不能留住他的目光,于是他只好放下遥控器。

仿佛并没过多久,浴室的水声停了。间隔一两分钟,门从里面被打开,周立君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衣,带子在腰部松松垮垮地挽了一个结,胸膛的皮肤露了出来。房间里空调打的很低,23度。

周立君手里拿着一块大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往沙发这里走来。

宋原把视线挪回到电视机上,电视里播放着新闻,主播的嘴一开一合的,他没听清在说什么。只有屏幕下方滚动的字条还能让他读懂,上面写着一条寻人启事:近日我市有一男子下落不明,年龄48,身高一米七五,自8月3日……是去年的事情吗?宋原脑子里有些恍惚,随着周立君的靠近,后面的字终于没有再继续读下去。

周立君在他旁边坐下,轻声问道:“要不要去洗澡?”

好不好,行不行,要不要?他最近的说话方式都是这一类迁就的语气,明明温和,却叫宋原无端端起了些鸡皮疙瘩,不是因为反感,而是一点后知后觉的无所适从。

“……要洗吗?”宋原踟蹰地问道。

周立君停下擦头发的动作,眼神坦荡,并无遮掩的暧昧,嘴角却微微扬起,“洗吧,好不好?”

又来了,又是这种劝导孩子的口气。

如果是以他们之前的相处模式,宋原大概要问他到底在玩什么游戏——你想让我去做什么,我当然要服从,所以不要用祈使的语气,仿佛我可以有什么决定权一样。

但是现在,他知道,他们之间,已经与以往不同了。尽管金钱关系依然存在,但是他日后一定会还的,拼尽一切也会还。所以排除了金钱的隔绝,其他的一切,突然有了可能性。

他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说出他喜欢的,不喜欢的,同意的,拒绝的。任凭心意。他是个跟周立君一样的,对自己有权决择的人。

所以他尽管无奈,却也回答道:“好吧,洗。”

他可以因为不能反抗,而说好;也可以因为不想让周立君失望,而说好。前者是被逼迫下的顺从,后者却是他主动的意志——他可以让他失望,也可以叫他满足。

周立君继续擦头发,薄唇笑成了一道月牙形。

他应宋原的要求,给他准备好了拖鞋、浴衣、内裤。宋原坐在沙发上换拖鞋。周立君回到卧室,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条未拆封的内裤。他把外包装撕掉,轻佻地在上面印了一个飞吻,走出去放在浴室的衣物架上。

宋原站在原地,有些局促不安,但最终还是进了浴室。

他知道出来后等待着他的是什么,又好像又并不百分百明确。

宋原在浴室里待了快有四十分钟。等到他出来后,客厅里已经不见了周立君的身影。

卧室的门大开着。

宋原缓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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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君正坐在床上看pad,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他放下pad,笑着说:“洗好了吗?”

宋原没有跟他对视,随意地嗯了一声。

周立君拍拍身边的床,示意他坐下,“来,我给你擦头发。”

宋原依言坐下,周立君在他身后双膝跪坐,大毛巾包住他的头,开始擦拭水珠。

周立君在后面抱怨道:“你洗了好久。”

额头上有水珠进了宋原的眼睛,他伸手揉了揉。不知道什么缘由,对于周立君的这句抱怨,他“哼”了一声以作回答。

第四声的哼,短促,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快。

周立君忍不住笑起来,他拉开宋原后脖颈处的浴衣,低头在他的肩头亲吻了一下。

宋原转回头,眼里有残余的愠怒未消,瞪着他说道:“做什么。”

周立君抱住他的头,倾身吻他那双俊秀的眼,鬓角飞扬的眉,接连吻了数下,宋原往后撤道:“好痒。”

于是周立君吻他饱满的脸颊,挺拔的鼻梁。宋原终于笑了一下,“你好像一只猫。”舔来舔去的。

他们鼻尖对着鼻尖,额头贴住额头,一个坐着扭身,一个跪着俯身,双双对贴。周立君试探性地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又迅速离开,好盯视宋原的反应。

宋原皱起眉头,又是那种无奈的语气,“一定要这样吗?”

他真的没有太多接吻的经验。当然,这不是他回避接吻的理由。

周立君眼里有坠落的繁星,他眸子发亮,认真地说道:“我要吻你。”

宋原看着他的神情,仿佛泄气了一样,说道:“算了,来吧。”

他闭上眼睛,头颅微微仰起,大雁般修长的颈坦伏在周立君面前。面对此景,后者咬肌收紧,双手从宋原的后颈移到前面。他捧住宋原的双脸,低下头,像猛禽一样,飞速地攫取了自己的猎物。

再多的话语也难以形容周立君对于宋原的执着与焦渴,他含住宋原的上下两片嘴唇,在自己的嘴里,用唾液濡湿它们;接着,他暂且先放过上唇,转而进攻宋原的下唇,舌头、牙齿、嘴唇,三方并进,折磨那片单薄的下唇,直到它们淋漓着红肿起来。

终于,在宋原的嘶气声中,他大放慈悲地松开了那对饱胀的嘴唇。宋原才只急促地深喘了一口气,那张离开不到三秒的脸又俯冲了下来,这次,他冲开宋原紧闭的双唇,舌头直直探入唇内的世界里。

他搜寻到里面躲起来的那根舌头,用舌头卷裹住它,湿答答的口涎从宋原嘴里流出,他的舌头已经被拖了出来,两根舌尖在空中彼此交缠。

周立君对待他的舌,又是三方并进。他用嘴唇吮吸,像在唆一块柔软鲜美的果冻,果肉悉数被他吸进了嘴里。他用牙齿轻轻地刮弄宋原的舌苔表面,舌的主人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双手不由自主地开始推拒他。

周立君伸手握住宋原那双不断推拒的手,将它们抵在胸前,更用力地去亲他,吸他,搜刮他嘴里的一切,让他发出越来越多的声音。

宋原大脑嗡嗡作响,缺氧使他的注意力无比集中,集中过度了,又有些飘离感。

他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周立君的嘴里,对方的口腔带着高温,那块舌头这时舔到了他的上颚,一通强烈的感觉犹如过电般,让他浑身颤抖起来。一切如同一场风暴,他被飓风裹挟着高高抛起,狂乱、迷失,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周立君松开了他,宋原抓住他的肩膀。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凶猛的吻终于结束了,宋原的嘴却仍还没有合上。

他大喘着气,嘴角边的口涎往下流着,低落在周立君袒露的大腿上,湿漉漉的。

周立君已将吻转移到了他的颈边,口水湿缠着,一个烙印,一个烙印地,在他的脖颈间连绵而下。他偶尔抬起头来望宋原,那双眼珠发着狂光,里面凝聚着一股强烈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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