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堂屋里的争执仍在继续。
板根见女儿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身边的妻子已经哭得声嘶力竭,作为一个男人纵使颜面扫地也要护得妻女周全,他从心底萌生一个想法,那就是强行带走女儿,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但当他去挽女儿的胳膊时,却被无情地甩开了。这个经历了无数沧桑变故的老人,除了在父母灵堂上才肯哭泣的男人,当着这么多陌生人的面,也忍不住落泪。
“小妹子,你就听你父亲的话,回去吧。”张老叁翘着二郎腿道。
诗瑶的倔脾气又犯了,低着头纹丝不动,也不说话。
张老叁渐渐失去了耐性,看梁诗瑶的态度,自知要拿到家产不太容易了,心底升腾起的恨意不言而喻,索性再下一剂猛药,让眼前的这个小妹子付出惨重的代价。
“梁家哥嫂,你们不必过于伤心。”张老叁走过去假意安慰道:“有这样一个女儿是二老的福气啊,回头再去许配一户好人家,拿到的彩礼只怕又够盖一间茅房了,何必为难我们张家呢。”
“你。。。。。。”板根活了大半辈子,被人这样当众羞辱还是第一次,一时语塞,在场的诗瑶也被气得发抖,梁母听了这话哭得更厉害了。
“别急。”张老叁背负着手在他们面前踱着方步;“听我说完,梁家妹子不是说要留在张家伺候我大哥侄子吗,好一个贞洁烈妇,这样一个贞洁的女人眼看着就要拜堂成亲了,还跟其他男人纠缠不清,害死自己的丈夫,婆婆。所以说二老有福气啊,生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女儿,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啊,别到时候喝了几口小酒犯糊涂认错女婿就好了。”
他看了一眼雪平,俨然一副长辈的神态,语重心长道:“小子,瞧着你对她有些意思,做叔叔的有必要提点一下,你还太年轻了,道行潜着呢,她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女人,这个女人已经毁了我们张家,你们林家只怕也逃不过。”
对于眼前的这个末路狂徒,雪平只能忍受,多说一句话就会害了诗瑶。
板根夫妇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话,只觉头脑轰鸣,如遭雷击,四肢酥软。其他亲戚也觉得太过了,纷纷上前扶住两位老人去后院休息。
门后的黑影一闪,消失在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