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朴裴玟说话已经很尖酸刻薄了,偶尔听听都容易肝火旺盛外加郁闷不已,自从他干了葬仪社这行就更加变本加厉,随便说两句都能将对方气得怒急冲心,心跳加快,气血逆流,一不小心就会一命呜呼,他知道朴裴玟这麽说没恶意,但听在别人耳里就非常触霉头。
“你没事出去。”
朴裴玟见他半天没出去的打算,不高兴地拧起一双细长的眸子,他不是爆露狂喜欢被人用双眼睛四处打量。
“我知道。”
翻腾的白色雾气里,模糊的映照出朴裴玟的冷俊面容,由於在浴室待了大半天,慵懒如猫一样趴在浴缸边的朴裴玟,薄唇被高热的水气熏得通红,微微露在水面的皮肤闪烁著健康的光芒,浑身上下散发致命的吸引力,没人能拒绝的了这样的画面。
玉夔岚目光暗了下来,喉咙有些干涩,他强装平静地偏过头,以此掩饰自己的窘迫,不知道他发现没,他总怕自己眼里的火热感情把他吓跑。
为了让放心的待在自己身边,他一直忍耐著身体里的欲望,美食当前依旧要保持冷静的若无其事,这样的定力几乎到了媲美圣人超越寺庙和尚的地步。
注意到朴裴玟不悦的目光,玉夔岚脑子有些发晕,想移动双脚走出去,脚底却如生了根一样不能动。
朴裴玟见对方半天都没动作,似笑非笑地挑起一双细长眸子,漆黑的瞳眸悠悠闪过一道精亮的光,他向玉夔岚勾了勾手指。
“你过来。”
“什麽?”
慵懒的声音在玉夔岚耳边响起,带著一丝丝沙哑,性感得让玉夔岚娟秀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云。
“你在磨蹭什麽?没听到我说什麽吗?”朴裴玟低声笑著,细长的眸子里荡漾著魅惑人心的魔力。
“我知道──”
玉夔岚有些昏眩的呼了口气,不受意志控制的走过去,每接近一步,急促跳跃的心,开始跟著身体飘飘欲仙的晃荡起来。
看朴裴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是不是有什麽特别的话对自己说,难道是他想──
必定两人朝夕相处了这麽久,每天做过什麽彼此都能知道,但朴裴玟在生理欲望上不像他来的汹涌猛烈,需要随时去发泄但他都克制住了。
为了好好守护他不让他对这样的事继续畏惧下去,他压下所有冲动温柔的陪在他身边,等待他倘开禁闭心的心接受他,渴望什麽,等待什麽,朴裴玟应该都知道的吧──
可怜浮想翩翩的玉夔岚正被血红色的欲望占满脑子,忘了朴裴玟一向那麽温和的叫他肯定没好下场。
上次不过没敲闯进浴室,换来脊背那条长达二十公分的黑蜈蚣线条,这次完全不把他的话当会事也不知道会遭受什麽样的对待。
朴裴玟眼角抽搐地看著玉夔岚,对方浑身滚动的粉红色光芒冷得他浑身颤抖,这个男人明明平时精明得如头狐狸,怎麽老爱对著他露出这种近乎於变态的意淫笑容,引得他为了拉回对方的神志,主动把他喊过来抓住对方的手,毫不留情地使劲掐下去。
“──唔──”玉夔岚低吟一声,脑子瞬时清醒,盯向自己手臂上的肉,在朴裴玟食指与麽指间掐成了扭曲的麻花,他无辜地问,“为什麽掐我?”
“因为你是爱看男人洗澡的偷窥狂。”
玉夔岚嘴角一抽,“我哪里爱偷窥了?”
“从刚才到现在。”
玉夔岚眉心一皱,“我没有。”
“有。”
“我敲了门。”
朴裴玟任玉夔岚脸色再铁青,依旧千锤百链的不改其色,“没听见。”
玉夔岚垂头看著自己的手臂处,脸色铁青起来,这小鬼是有多恨他,竟然下了重的力道。
“那你别掐了。”
朴裴玟不屑地冷哼,“掐了又怎样,不放又怎样,你想动手就打啊!”
任由朴裴玟掐的玉夔岚,听他这麽一说只得摊手,无论发生什麽事他都不会对朴裴玟动粗,这样的结果导致对方将他吃得越来越死,对他越来越张狂,即使这样他也甘之如饴的任劳任怨。
“好吧,我的错。”
“看吧,你自己都承认是偷窥狂了。”见他神色总算像个正常人,朴裴玟眯著一双细长眸子,“羞怯”的一笑,“以後可不能这样,吓死人了可是要坐牢的。”
玉夔岚眼角抽了三下,似在极力忍耐。“──”这种让人恨得牙痒痒又想去亲近的感觉,莫非是俗称的犯贱。
(034鲜币)溺。爱(美强)13
清晨的风,轻柔地吹起阮熙源的银亮长发,他站在阳台前,透过明晃晃的玻璃窗,看到父亲阮烟廷跟自己的继母走进轿车里。
阮熙源没什麽表情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卧室,决定去一个地方看望许久未见得朋友。
管家见阮熙源走下楼,没享用早餐地走向门口,他担忧地走过去,问,“先生,不吃东西吗?”
“不了。”阮熙源冷淡地说,见年迈的管家满眼担忧地看著他,不觉勾了勾温润的唇,“我要出去趟,吃饭前会回来。”
韩国这个地方有他的无数回忆,有朴裴玟留下的足迹,也有有关他的太多回忆,太多痛苦与绝望。
阮!源静静地抬起头,凝视著蔚蓝色的干净天空,回想起朴裴玟自信满满的神气摸样,冰凉的胸口流淌过泉水般柔软的水流。
他一定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生活得很好,没见面得日子里,他总这样安慰惶恐不安的心
左跳财,右跳灾,朴裴玟清早起来两眼一起跳个不停,这是什麽意思?莫非预示灾难要来临一眼不够用,得凑上一双折磨他的中枢神经
今天是不是该不出去,躺在家里休息比较好。
但每个月他都会特地抽出时间去击剑社,除了单纯与那老头学习击剑,另一个目的是扩大他公司的墓地面积,邀请更多“住户”来这。
朴裴玟默默想著边拉好身上的外套,注意到玉夔岚那带著询问的目光,他隐藏起心里的不安,决定不想那麽多的尽快离开。
只要,把该做的事办好了,兴许就没事了。
文津击剑社一直以来都是汉城的骄傲,负责这个击剑社的社长在两个月前换上了他的儿子余佑泽继承,在余佑泽的带领下,这个社团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得到了空前的发展。
击剑社现在有五百名学员,各个都抱著不同的目的来到这,为了在比赛中得到荣耀,或让孱弱的身体强壮起来,各式各样的理由令他们聚集在这。
早晨十点
击剑社里的学员没像往常一样进行残酷的严格训练,而是聚集在道场里,眼睛盯著一个地方,看著场中央挥剑对峙的两个男人。
米色长垫的另一端,身穿雪白剑服的朴裴玟看著对面的男人,男人有一头柔顺的金色长发,他淡淡笑著,笑容魅惑迷人,阴柔的五官在薄雾的晨光下闪烁出清澈的暖光。
朴裴玟抿紧唇瞪著对方,想表现的若无其事,眼皮却不受控制地跳起来,心跳的频率也在加快,他握紧手里的剑,却不能平复夏紧张的心情。
今天果然不该出来吗?
总觉得面前男人的气息有些熟悉,但只是站在这,被对方的目光不经意地一瞟,就有种衣服被人剥开丢在人群里任人观看的感觉。
四周寂静无声,朴裴玟手持银色长剑嚣张地指向男人,他的动作像一只最优雅的豹,正用最美妙的姿势面对敌人。
“你是新来的社长。”
“恩。”
“你父亲去哪了?”
“家父近来身体不适,已将道观交给我来经营。”
“原来是快不行了,怎麽不早些告诉我。”朴裴玟触人霉头地说。
“我知道你会来。”
余佑泽望著朴裴玟忍不住,笑得美丽而放肆他跟我提过你的事,你每月都过来找他切磋技艺,他很高兴要我一定要会会你,说你可是商业的奇才,在商海中拼搏,为了钱不懈努力地抛弃所有,再来就是致富不忘国家,我听说你能在拖欠工人工资的情况下给财政局交了几百万的税收──”
“哦呵呵呵,原来你其实是侦探事务所的无聊大叔,对我的事这麽有兴趣,那找个时间来我的小店好好聊会。”朴裴玟眯起眼看著男人,能把他的事调查得这麽清楚──敌人。
“如果说了得罪的话,你不用记在心上,我只是觉得你有趣而已,才会没提前告诉你我父亲生病的事──”
暖风拂过,温柔地吹乱余佑泽的金色长发,仿佛雏菊一般绽放开,漫不经心地遮住他眼睛里的深意光芒。
“有趣?!你真是单纯得可笑,怎麽能随随便便觉得一个人有趣,要是我图谋不轨你怕来不及做什麽就被攻陷了。”
“那也未尝不是好事。”
玉夔岚看著对峙中的两人,娟秀的面容上,覆盖著阳光落下来的淡淡阴影,显得有些冰冷异常,余佑泽给人的感觉为什麽会这麽熟悉,是在什麽地方见过,如果这样的话为什麽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朴裴玟冷眼看著眯眼轻笑的余佑泽,男人直勾勾的目光令他决定速战速决,他说出了来这的目的。
“如果我赢了你,把西区的地买给我。”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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