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作者:墨黑花
第20节
一辆黑色的宾士车朝他辆开来,车内的人没开灯,神色沈默握著方向盘看见前面纠缠在一起的男人时,阮熙源那没有生气的绝美脸蛋愈加冷漠的透出倨傲的厌恶气息。
车子缓缓地朝朴裴玟身旁开过,没有一点情绪起伏的阮熙源,甚至不屑於去看拥抱在一起的人究竟是谁。
可就在他将车从两人间开过,少年微一侧脸的瞬间,他不屑的眼角余光瞟到了一张令他惊诧又熟悉的年轻脸孔,怎麽会是他?!
溺。爱(美强)30
阮熙源错愕地盯著被拥紧在一个男人怀里的朴裴玟,一股莫名怒气袭上心头的令他缩紧了暗黑瞳眸。
他想要忽视这奇怪的怒火,绝美的脸蛋却愈加冰冷的吓人。
夜色漆黑,树叶沙沙颤粟,阮熙源加大油门用力冲过去,少年猛然转过头,望著他。
少年的发色漆黑,冷冷斜向上翘的细长眼眸里,流著不容侵犯的傲慢气息,视线交融,阮熙源惊诧的一瞬间,少年用力推开拥抱住他的男人。
飞快地冲向他,伸开手臂,拦住急於行驶的车。
怔怔地阮熙源,呆愣住地盯著冲到他车前的傲慢少年,黑暗的夜晚少年细长的眼眸明亮的令阮熙源感到昏眩。
脑子有些恍惚的他──忘了放慢速度──忘了刹车,等到车身即将要靠近少年身体时,他才惊慌地拼命转著方向盘。
“吱──”
刺耳的刹车声惊飞了树上的小鸟,少年被他的车撞到,弹出去,随後他的身体如浸了水的棉花般,绵软软地落在地上。
夜风冰凉如露,阮熙源全身僵硬成冰雕,慢慢的空气里飘来浓烈的血腥味。
阮熙源惊吓出冷汗的冲出车门,慌乱抱起趟在地上的少年,少年大概只有十四五岁,细长的眼眸却有著成年人没有的睿智。
树叶被风刮得沙沙作响,少年身後有鲜红的血沁出,温热的血,慢慢地沾染上他的指尖,他睫毛轻颤地眨了眨眼睛,静静地盯著他。
“傻瓜。”
冷风呼呼吹,阮熙源浑身一颤,如坠冰窖,心中漫溢出一股沈闷的疼痛。
说完,少年闭上眼睛的晕了过去,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喂,你这家夥怎麽开车的──?”
站在一旁看著这一切完全呆愕住的清魅男人,生气地冲过去就要把朴裴玟抱住,却被阮熙源伸手一推,快步紧紧抱起少年奔进车里。
医院
雪白的病房,雪白的床单,幽暗的灯光下,少年的脸色苍白的骇人。
他的胸口被白色的纱布一层层包裹,厚厚的纱布包裹住的伤口,不知用了多少纱布,受伤的痕迹不知有多深。
脸上罩著氧气罩的少年静静地躺著,他的左手插著针管,输液瓶的透明液体正一点一滴流进昏睡得一脸安详的他身体里。
直愣愣站在一旁的阮熙源,面容苍白,唇瓣因为熬夜而熏著一层不自然的红豔。
为什麽他不能停下车,只要停下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为什麽他要
他轻轻垂下眼睫,睁开眼睛,眼里空洞的一片茫然和空洞。
阮熙源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幽暗的灯光将他的孤单影子拉得斜斜长长。
“为什麽你要──”低低的疼痛叹息声伴著他轻俯下身的动作,飘进朴裴玟耳里。
一晚,又一晚,不知隔了多久,久得让阮熙源忘了时间,忘了他究竟注视了少年多久。
在他几乎不能再等待下去时,他的手指在他的掌心动了动。
几乎是屏息抬起头,阮熙源呼吸急促地盯著少年。
少年睫毛颤了颤,慢慢地睁开眼,像是对什麽都浑然不知的盯著天花板。
“你醒了?”阮熙源的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扰到好不容易醒来的少年。
他好象根本没听见什麽,只是定定想著什麽的沈默,然後,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想要抽出来。
阮熙源慌忙放开他,“对不起。”这句抱歉包含了,他心中潜藏的太多歉意。
喉咙干涩,头痛欲裂的朴裴玟环顾了一圈四周道,“我睡了几天。”似乎是回想起自己发生什麽事的朴裴玟,眉头拧皱地问著面前的阮熙源。
“三天。”阮熙源眼底有著担忧的炽热火焰,淡漠说著的他紧紧锁住他的一举一动。
“害你躺在这都是我的错,我愿意做任何补偿。”虽然是朴裴玟有错在先的冲出来拦住他,可没有及时刹车停下撞到他的自己却是无法原谅。
“本来就是你的错。”一看到自己手上还插著针管的朴裴玟,一阵头大的低声呻吟。
“对不起。”为他毫不客气的态度惊诧了一下的阮熙源,仍礼貌地低著头道歉。
“不接受。”朴裴玟试图坐起身,但还没坐起来全身就疼的发出抗议。
“还痛吗?”心里一诧的阮熙源慌忙伸手抱住他,拉好枕头让他靠著坐。
“痛死了。”朴裴玟狠瞪著面容苍白的阮熙源。
“要叫医生来吗?”好心提议。
“叫他来我更痛!”蛮不讲理地一哼。
“那──”
阮熙源话还未开启,朴裴玟就迅速抢言。
“你开车都不长眼吗?还是你眼睛散光身体残疾脑子豆腐渣啊?没看到我冲过去还往我身上撞的傻瓜,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全身都痛死了,我讨厌躺在这什麽也不能做,我恨死医院这种鬼地方了,要是年纪轻轻的我被你撞得一命呜呼,我做鬼都饶不了你,要是我留下什麽见鬼的难看後遗症,你等著养我一辈子。”看他一副冷静样怎麽会连个车都开不好,亏他还找上他解围,现在好了被男人纠缠的麻烦是解了,可他却得待在这见鬼的医院里,气死人了。
那时的他到後来才知道,聪明一世的他一生中唯一做错的事,就是主动撞上阮熙源。
溺。爱(美强)31
“好。”
尽管朴裴玟脸色苍白,声音嘶哑,语气傲慢,话语更是拽得天地难容,可见他这麽有精神的阮熙源,绷了几天的紧张神经顿时全都松懈了下来。
“饿了吗?”阮熙源深深盯住神色傲慢的朴裴玟。
“饿。”他已经三天,是三天没吃任何东西,不饿才怪!
轻轻拂来额前细碎发丝的阮熙源起身走向一旁的桌子,从容不迫地拿下炖在瓦斯上的鸡汤。
“这是什麽?”朴裴玟盯著他手里的碗。
“鸡汤。”
“谁煮的?”
“我?”
“在这?”
“这间病房有独立的厨房。”
“能吃吗?”朴裴玟的意思是味道是否可口。
阮熙源理解为可不可以给他吃,“当然。”
“拿来。”
朴裴玟的字典里一向没有“客气”两字,淡淡一笑的阮熙源将手里的碗抬到他面前。
“喂,我受伤不能动,你该不会是叫我这个病人自己吃吧。”
阮熙源暗自惊诧了一下,他拉开椅子,动作利落地夹起一块温热的鸡肉送到他嘴里。
“张嘴。”
决不会跟自己肚子过不去的朴裴玟,很合作地大嘴一张,全部接受。
大概是被饿了太久,难得一向挑剔死人的朴裴玟也没开口抱怨一声,但这不代表他会乖乖饶了这个让他躺在这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