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展瑜假扮成aki骗了南坤的感情这件事令南坤觉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那么南坤现在对展瑜所做的事无疑比展瑜的行为过分了不知多少倍。
原来下午阿东跑来取她的指静脉影像,本就不是为了输入门禁资料
他究竟是怎么发现的还是他从来就没信任过自己
展瑜简直出离的愤怒了,疯狂地挣扎着想起身。
南坤捏着她的手腕将其牢牢固定住,健壮的腰肢猛然发力,冷笑道:“你不是一直就盼着我这样做么我如你所愿,你怎反倒不愿意了”
他这话翻译过来其实是:你不是上赶子找么,我这就满足你,你急什么。
“我杀了你个王八蛋”展瑜被撞得两眼发黑,真恨不得一头撞上去和他同归于尽算了,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做傻事现在除了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其他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此刻看到展瑜愤怒交加的真实表情,南坤才觉得一直郁结在心中的那团邪火终于稍稍平息了些许,他锐利的视线一瞬不瞬地锁着展瑜,沉声道:“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国际刑警、间谍,还是上面派来监视我的人
西蒙能那么毫无警觉地告诉他关于aki的真实身份,证明这女人不可能是他的人,里尼跟西蒙是穿一条裤子的,她也不可能是里尼的眼线,能在西蒙和里尼眼皮子底下把人换走,还能那么轻而易举地骗过青木,躲过他的屡屡试探。说明她背后肯定还有一群很厉害的同伴,而且就在赤水。
她们这么处心积虑的接近自己,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道是为了西蒙那批货
19第19章逼郎为渣
展瑜在一阵尖锐的刺痛中醒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泛着冷光的合金墙壁。
她转着脑袋四下打量了一番,偌大的房间里除了她身下这张床,别无他物,房门紧闭,没有窗,分不清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除了手腕上的电磁感应圈外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作为武器的东西,或是通讯工具,所以除非她有穿墙遁地的奇门异术,否则绝无逃脱的可能。
四周寂静如死。
展瑜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心中甚至都没有多余的情绪来为她那可怜的贞洁悲伤哀悼,麻线团一样繁乱的信息在她脑中分析解构然后重组之前南坤一直在问她是什么人,现在又把自己单独关在防守如此严密的地方,证明除了她已经暴露之外,穆翰他们应该都还没被发现。
思及此,展瑜紧拧的眉毛终于放松了些许,正想着某人也该来了吧,就听门边传来一阵响动。
厚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展瑜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坐起身,背靠墙角。
男人一身黑色佣兵制服,银灰色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脖子,紧绷的面色衬得他深邃的五官轮廓尤为刚毅冷硬,现在的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神鬼莫近的冷漠气息,再无昔日半点温柔。
展瑜就那样默不作声地看着他,面色平静,眼中亦无畏惧。
南坤走过来往床尾一坐,率先开口打破寂静:“醒了那咱们谈谈吧。”
展瑜没吭声,淡淡地瞟了眼他左边眉角那道半寸长的痂,心中甚是遗憾:差一点点,可惜了。
那天南坤野兽似的折腾了半天,最后还脑子发烧,执拗地想要在里面,展瑜实在忍无可忍,趁他高潮防备最薄弱时猛然发力,抓着床头的台灯就朝他脑袋狠狠砸了过去。
可惜,最后还是被他抬手挡住了。
南坤看她这略带愤恨和惋惜的眼神一下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冷冷扯了扯唇角,也没说话。
两人无声僵持半晌,展瑜终于开口了却问的是:“我睡了多久”
南坤深深看了她一眼,平静道:“两天。”
两天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比如找人,比如签合同,也足够让穆翰他们察觉到自己失踪了。
展瑜思来想去觉得南坤之前对她的态度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想必是真动了心,那天却突然让阿东来取她的指静脉纹路的资料,说明在那之前他肯定察觉到了什么。
可是那天下午他不是一直和西蒙在一起的么,难道和西蒙有关
“我们聊天的时候,西蒙无意间提到了aki的真实年龄,真正的aki已经二十二岁了,上次你体检的时候骨龄只有十九岁。”南坤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漠然解释完,直勾勾盯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渐渐浮起一抹凌厉,“所以医疗区里的那个奸细是谁”
上次体检,若不是有内应,即使展瑜事先在自己身上动过手脚,也不可能每一项检查结果都能和aki的数据完全吻合,只是涉及的人数太多,甚至连南勋也被牵扯其中,没必要全都拉去审讯一番,太过劳师动众,而且本问不出结果。
展瑜心里眉头紧皱,面上却笑吟吟的:“您不是一向都很神通广大的么,自己查呗。”
“我给你机会,但你不要挑战我的耐。”
南坤敛眉肃目地威胁道:“两天的时间够你的同伴察觉到你这边出了状况,却不够时间让他们找来这里,我不介意一直将你关在这里,但你觉得他们能等多久”
不管展瑜她们代表的是正义还是邪恶,现在她们的目的还未达到,为了保险起见,她的同伴不可能就这么直接扔下她不管要么来救她,要么来杀她。
“饵”在他手上,还怕“鱼”不上钩
只不过心中欲念作祟,他想听展瑜亲口说出来而已。
然而展瑜是谁,岂能让他处处制肘:“我的同伴能等多久,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要是让西方某些国家知道你和以色列反政府同盟军私下里的勾当,上面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跑来找你谈心吧民族道义面前不知道你的钱还管用不,还有你是黑虎团的幕后boss这件事南威应该一点都不知情吧,不然他怎么会傻到雇黑虎团的人去杀你。”
如果这些事情全都被抖露出去,虽不至于让他身败名裂,却也足以让他麻烦缠身。
南坤眸色一沉:“你是吃准了我不会对你用刑是吧。”
展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里满是挑衅:“您请便。”
这次沟里翻船,被困至此,一时半会儿也没法逃出去,没有穆翰的命令,有些事她没权利做主,如果南坤真要把她怎么样,她也没什么可说的,是杀是剐对她构不成半点威胁。
南坤目不转睛地注视她半晌,唇角突然慢慢扯开了一丝弧度。
他说:“放心我没那么仁慈,这么可口的美人,才吃一次,弄坏了岂不可惜。”
自古至今,折磨人的方法不计其数,抽筋剥皮一类的酷刑也只对贪生怕死之徒有用,像展瑜这一类连死都不怕的硬骨头,折磨其心灵才是上上选。
展瑜只觉中怒火翻涌,咬牙切齿道:“说你是人渣,都侮辱了人渣”
南坤恍若未闻,优雅地站起身,云淡风轻地扔下一句:“你还有半天的时间考虑。”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展瑜恶狠狠盯着他消失的方向,眸底的情绪几番交替,最后却还是只能慢慢归于平静。
南坤将她身上的作案工具全都搜得干干净净,撞墙自杀什么的显然也达不到她想要的结果,逃不出去,也联系不上其他人,除了等,别无他法,而且他相信穆翰他们的能力。
这样百无聊赖的等了半天,果然,晚上就等来了希望,而且是阿东亲自过来请的她。
一路沉默至南坤的办公室外,门卫见是阿东直接就放了行。
不出展瑜所料,此时办公室里只有南坤和穆翰。
看样子他们应该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两方手里都有筹码,虽然现在穆翰他们身处南坤的地盘,南坤要真想悄无声息地把他们全部灭口,也不是件特别困难的事情,但南坤绝对不会傻到与国家为敌的,所以讲和是必然结果。只不过之前展瑜突然失踪,穆翰他们肯定得搞清楚情况才敢向南坤摊牌。
南坤虽然向来消息灵通,却也并非对一切都了如指掌,他没想到这次同西蒙做笔买卖,竟然和库逻加马扯上了关系,差点成了恐怖份子的党羽,还招来了猎鹰的人。
他更没想到,眼前这个顶着漂亮面具的女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千面狐。
想到那晚展瑜在他身下忍痛承欢的乖顺模样,南坤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这个女人身份是假的,脸是假的,连声音都是假的,唯独身体是真的,那么青涩那么紧致。
展瑜对某人略带暧昧的探究视线很是唾弃,瞪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问穆翰:“谈妥了”
她知道南坤能把自己放出来,就意味着在抓捕库逻加马以及其党羽这件事情上,穆翰和他肯定已经达成了共识,现在南坤在场,她也不好问穆翰。不过看穆翰面带为难的模样,难道还有别的事
穆翰神色复杂地看了南坤一眼,温声道:“还有最后一点小细节,需要你来完善。”
靠,就知道某个混蛋心里还揣着坏呢。
展瑜眉头一皱,看向南坤:“什么条件”
南坤没吭声,依旧眸光如钩地看着她。
穆翰咳了一声,接过话头:“四爷想让你恢复原貌。”
“啥”展瑜简直莫名其妙,没好气地朝南坤道,“你当高分子易容手术跟贴面膜一样简单么再说如果恢复原貌了我还怎么扮aki之前那么多人都见过我,你当他们是死的吗”
被吼的南坤丝毫没有发怒的迹象,一开口,语气还是那么淡然:“下个星期六是aki的生日,我会为你举办一场生日晚宴,你会在宴会上被杀,过了那晚,赤水便不会再有aki这个人。”
展瑜闻言半晌无语,末了恨恨骂了句娘。
20第20章炸毛状态
诸事谈妥,穆翰他们私下里还有别的事要商量,展瑜跟着他去了西区的临时基地。
临走时南坤不咸不淡地丢出来一句:“两个小时后阿东会去接你。”
展瑜鸟都不鸟他,扭头就走了。
夜色如水,西区某地下仓库里灯火通明,猎鹰队全员齐聚于此。
穆翰说南坤昨天已和西蒙签了合同,这个月26号交货。他早就知道他大舅和西蒙暗地里狼狈为奸,私相授受的事情,也猜到了西蒙买这么多军火,可能是为恐怖活动而准备的,只是没料到西蒙的目标竟然包括z国。南威雇了黑虎团的杀手,准备在26号之前找机会除掉他。
原本他是打算将计就计,诈死失踪,等西蒙离开赤水之后再动手收拾他大舅,而且他本没打算让西蒙成功运走那些军火,因为那批货从一开始就是为以色列反政府同盟军准备的。
董骁噗哧一笑:“空手套白狼,这厮也太无耻了。”
邢天解释道:“谁让西蒙那么不厚道,上次他二舅那批钻石,最后虽然把货要回来了,西蒙却吃了他两千万的回扣,一分都没赚着,还被迫欠了西蒙一个人情,你说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凤翔有些疑惑:“同一批军火卖两家,明明出了钱,却要亲自去别人手里抢货,凭白背个强盗的罪名,以色列反政府军那边都能依他”
穆翰说:“原本五亿美元的货,南坤打六折卖给他们,那些人就多花点人工和运费而已,他们有什么不依的”
董骁:“我靠,这头不折不扣的腹黑狼,一肚子坏水都咕噜冒泡了”
凤翔问:“那他现在是怎么打算的”
穆翰道:“我们之前商量了一下,还是按他的原计划,等南威顺利接管赤水后,再通过他来套西蒙他们这次行动的时间和地点,至于人数,我想有了南坤和黑虎团的协助,这个问题不大。到时那些军火自会有人来取,我们就不要管了,这也是他答应协助我们的条件之一。”
“所以我和董骁现在还是按兵不动”向来沉默寡言的战葛也开口了。
穆翰点点头:“南坤那家伙不能全信,我没向他完全坦白,所以他现在仍然不知道你和董骁的真实身份,你俩继续呆在佣兵基地秘密协助我们,这个月十五号之后瑜儿也会以千面狐的身份加入赤水的佣兵队。到时如果碰上了,说话时注意点,别让人看出端倪来。”
“啊瑜儿扮aki扮得好好的,干嘛又让她来佣兵基地”董骁不解,目前除了他们,也只有南坤和他的心腹知道展瑜的真实身份,青木失踪至今未归,展瑜继续假扮aki也没人会察觉到异常,这样既安全,私下里行动也方便,干嘛让她来豺狼堆里凑热闹
穆翰摇摇头,面露无奈:“这是南坤要求的。”
众人更疑惑了,一齐看向展瑜,他们都知道展瑜这次会被暴露身份是因为西蒙,也知道那天晚上她肯定受了苦,却不知她具体受了什么苦,此刻看她面色苍白如蜡,大伙心里既心疼又有些好奇。
展瑜皱了皱眉:“那混蛋吃了枯炭,满肚子坏水,谁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于是众人识相的不再多问。
晚上九点,穆翰安排完工作,战葛几人陆续离开。
展瑜看了看表,也准备动身回主宅,临出门前把邢天最喜欢的那把9军刀给顺走了。
邢天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面露担忧:“老大你看到没”
“什么”
“吻痕,瑜儿脖子上。”
穆翰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没吭声,冰冷的杀意自眸底一掠而过,瞬间便消失无踪。
“你说瑜儿会不会是”想杀南坤呢
穆翰过了好一会才答话,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她懂分寸。”四个字,是信任,是纵容,也是于心有愧。
晚上九点半,南坤与几位专家商讨完kns1那款系列枪型的口径和枪管轴线的改进方案后回到主宅,听管家说展瑜被南珍叫去打麻将了,他还以为展瑜真的没在,结果回房时刚一推开门,一股劲风就卷着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不知何时躲在他房间里的展瑜在确认是他之后朝他劈头就是一刀。
寒光毕现,锋利的刀刃悄无声息地撕裂着空气。
九局所有人都知道猎鹰队里除了穆翰,就数展瑜的速度最快,尤其那脚上的功夫,堪称出神入化,而且她对人体的奇经八脉极为熟稔,爱踢人死,普通人被她踢一脚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她力气不算大,但是在近身格斗时给她一把刀,再加上她那双充满爆发力的脚,极少有人能余裕闪避,更遑论还击。
此刻她挥刀的动作虽然没有想要置人于死地时的那份狠厉,却也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一般人要想避开,简直是痴心妄想。
然而只见南坤几个急速的闪转腾挪竟然就完全摆脱了开始时的被动局面,靠近装饰柜时他顺手捎了支装饰用的单头烛台来当武器,一边与展瑜缠斗一边指点道:“你握得太实了,限制了出刀的角度,而且这样的切入角度,遇到真正的高手,即使你侥幸伤到他了,也只能伤到皮毛,最好控制在45度-60度之间”
展瑜心中有气,哪里听得进去他的指点,只是按照她以往既有的认知,快速挥动臂膀,想在南坤身上扎两刀来解解气而已。
南坤清楚展瑜的报复是出自何处,开始时全是只守不攻,像是故意逗着展瑜玩儿似的。
五十多个回合之后,他蓦然发难,逼得展瑜不得不转攻为守,没多久便陷入了全面溃败的局面。
他夺了展瑜的刀,扣着她的双手将她压在墙上,膝盖牢牢顶着她乱蹬的双腿,凑到她耳边低声戏谑道:“人家都说生气是因为在乎,你这气得都要杀我了,该是有多在乎”
比起温婉可爱的aki,南坤发现叛逆冷艳的展瑜似乎更能激起他的征服欲aki于他来说是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宠物,而展瑜没被里尼摧残过,和他之间也不存在奴仆关系,两个平等的灵魂之间的较量,赢的那一方自然会获得更多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温热的气息若有如无地搔挠着展瑜的耳廓,她下意识偏了偏头,再猛然回头怒瞪他:“少他妈往自己脸上贴金,放开”
“放了然后咱俩再继续打”南坤换了个姿势,大腿进她腿间死死抵着,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将她牢牢压制住,难得好脾气地和她打着商量,“这房间里现在就剩一张床还能看,再打,我睡觉的地方都没了,要不咱们换个方式,坐下来谈谈”
展瑜嘴巴和漂亮的脸蛋都快被挤变形了,身体也丝毫不能动弹,羞愤交加之际,只得气急败坏道:“你以为个个都跟你一样无耻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放开我,我要回去睡觉了”
南坤笑了:“今晚可是你自己跑来我房间的。”到嘴的,你觉得我还能让它飞了
展瑜简直忍无可忍,恻恻地道:“那你就把我留在你房间里试试。”
看我今晚有没有机会阉了你
真的要我见血你才会消气么
南坤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目光炯炯地凝视展瑜半晌,然后紧紧捏着展瑜的手稍微松了松。
他知道就这一瞬间的松动以足以让展瑜伺机而动。
果然,展瑜以为他手酸想换姿势,在他松动的瞬间,挣脱了他的钳制,变魔术般又从裤袋抽了把备用匕首出来,玉臂一挥,乍然而出的虎牙t直接就朝着他的手臂呼啸而去了。
她以为南坤肯定会防着她的,哪想某人这回竟由着她砍,最后要不是她及时收了力道,非得把南坤整条手臂都卸下来不可,就这样南坤也还是被锋利的军刀削了条两寸多长的口子,幸而不是很深。
展瑜整个都懵了,微张着嘴,满脸惊愕地看着他。
南坤也不管自己鲜血直流的手臂,黢黑的双眸牢牢攫住她:“这样你消气了没”
有些事情做了就得付出代价,否则永远也没法挽回你因此而失去的某些东西。
那晚他中怒火滔天,找不到发泄口,于是展瑜作为始作俑者理所当然的成了他发泄和出气的对象,他做出那样的事也并非是针对现在的展瑜,而是针对之前的展瑜以及她那番欺骗的行为。
今晚他愿意付这个代价,不是因为负罪感作祟,只是因为他还想和展瑜更进一步而已。lt;dd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