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略感失望,勤加练习,他也知道的。
谢凌云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还有一套功夫,可以适用于马上作战。”
镇北侯闻言,精神抖擞:“还请殿下赐教。”
谢凌云想了一想,沉吟道:“过两日,待我仔细研究一下,中间有不妥当的地方,还需要再酌情修改。”
“好。”镇北侯忙道,“有劳太子妃了。”
谢凌云只点一点头,她记得当年天辰派有个师兄是带艺上山,他出自武将世家,不想丢掉自己的家传武艺,就常常在学会了师父所授的武功后,在练武场练习自己的家传本事,其中不乏马上功夫。她看得多了,也学了个大概。
很明显,她上辈子的武将比这辈子的武将厉害。或许那个师兄的本事在这里也派的上用场。
想到这里,她觉得她有点对不住那个师兄,毕竟是他家传的本事,而她又不能征求他的同意。不过,转念一想,那位师兄家里世代忠良,无不以保家卫国忠君爱民为己任。她教给军中将士,虽然守的是大齐,但卫的也是百姓。
师兄生性豁达,肯定会理解支持的。
镇北侯正同太子妃介绍着军中情况,听说花里该要进行谈判。他的神情立刻严肃起来:“殿下稍待,下官有些事情要处理。”
谢凌云只点一点头:“侯爷请便。”
镇北侯同纪恒商量过后,决定与花里该在一里镇外的半月桥边谈判。他们有莫勒王子在手,底气充足,但还是带了不少人手,且大军就驻扎在一里镇。镇北侯不想出一点意外。
到了约定的时间,高将军、崔先生带着不少士兵代表大齐出现在半月桥。
夷狄前来谈判的是花里该本人,他原本想着即使对方王子不出面,镇北侯总会来吧?待看到是高将军和崔先生,花里该不免心中不安,怀疑大齐是不是根本不重视这次谈判。
他只能问:“你们说话可作数?”
崔先生一笑:“太子和侯爷派我等与将军商谈,我们说话,自然是作数的。”
花里该神色不变,继续问:“那我们莫勒王子,可还安全?”
崔先生又是一笑:“当然安全。我军向来优待俘虏。”
“俘虏”两个字伤了花里该的心,他轻哼一声,却又不能辩驳,他们莫勒王子被抓了,可不就是俘虏么?想起大君的吩咐,他心里更不自在了。
大君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换回王子,这不是注定了要割肉么?
花里该道:“莫勒王子是我们最尊贵的王子,不知道大齐要怎么样才能放回王子?”
崔先生与高将军对视一眼,这是说到正题了。崔先生笑笑:“我们大齐太子殿下很欣赏莫勒王子,本想留王子多待几日,不过看来花里该将军不大乐意啊。要接回王子,原也不难,只需满足几个条件就行。”
“什么条件?”一听到“几个条件”,花里该的眼皮不由地跳了一跳,不止一个么?还有好几个条件?
崔先生按照先前所商量的,将几个条件一一说来。
“第一、撤兵投降。第二、自此北迁五百里。第三、夷狄人不得进犯中原……”
花里该将军认真听着,有点不敢相信:“不用牛羊么?”
他们草原的规矩,捉了人,对方须得拿牛羊来赎。俘虏身份越贵重,所需的牛羊越多。这回被抓的可是他们莫勒王子,大齐竟然不要任何牛羊么?
不过,大齐要求的也不少。像什么投降,北迁,上贡……
投降的话,战败了是该投降,这点没毛病。北迁,他们逐水草而居,不比中原人安土重迁。北迁对他们也不难。就是上贡,有点难度……
偏生对方又不要牛羊……
谈判这种事情,肯定是能商量的。更何况,他们王子又在对方手上,不能不就范。
这次谈判并未进行太长时间,花里该将军原就长于军事,短于政治,口才上比不得崔先生,他又顾着王子的安危,只能含糊告诉崔先生等人,他需要修书一封禀报大君。
这等事,他自己是做不得主的。
崔先生与高将军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大君翻来覆去认真看了花里该将军的信,觉得尚能接受,就命人告诉花里该将军:“可以接受。”
花里该得了准信,立马回复大齐,愿意接受。
而那边莫勒王子被俘后,还在思索着能不能想法子逃出去。他努力了好几日,也没能成功,竟然又听说花里该早就递了降书,还答应了大齐的条件。
莫勒王子叹一口气,也不知花里该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法子,是不是?
腊月初八,天气尚好,大齐的军营里做了应景的“腊八粥”。
就在这一日,莫勒王子重获了自由。大齐与夷狄签订了六条合约。因为在一里镇外的一里亭签订,后又称作一里之盟。
莫勒王子同花里该将军率众撤兵回还。这些日子的经历对他而言,就像是一个梦一般。——但是,绝对是噩梦。
谢凌云埋头钻研了好几日,又自己练习了好几日,才给镇北侯、高将军一众将领演示。
这是她结合那位师兄的家传本事以及自己亲眼所见的夷狄军队而改出来的。她刚一演示,镇北侯等人就啧啧称赞,称这是制敌妙招。
谢凌云停下动作后,轻轻叹一口气,心想,其实还是大齐与夷狄交战次数不多。若真是常常厮杀对敌,大齐人聪明,只要肯钻研,自己肯定也能研究出制敌招数来。
——当然,战事殃及百姓,还是越少越好。大齐的士兵如果真厉害了,纵然夷狄骁勇善战,大齐也不怕的。
所以说,还得要自己的军队本事强。
原本战事结束,谢凌云该同纪恒一道班师回朝的。只是她要教导边关将士功夫,就只能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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