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蕙奇道:“你怎么不走?”
谢凌云指了指前面:“我想说,我看见姐夫了。”
谢蕙下意识看去,不由得低呼一声。远远的,她看到一男一女相对而立的两个人。
离得远,她看不清楚相貌。男的不知道是谁,但那女的,玉色衣衫,不是谢萱又是谁?他们怎么会站在一块儿?
谢蕙的内心陡然被不安所笼罩,声音也带了颤意:“阿芸,你说那男的是谁?”
她心中犹有一丝侥幸。或许阿芸口中的姐夫指的是孙公子呢。
“是唐世子。”阿芸的话毫不留情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谢凌云也不解,他们两人怎么会一块儿?但很快,她就看到唐颂大步离去,谢萱仍在原地。
“咦?”谢凌云惊讶地发现,谢蕙的眼圈儿红了,面色也白得吓人。她吓了一跳,忙道,“怎么了?姐姐,你别哭啊……”
谢蕙摇了摇头,勉强止住泪意。
她也不知怎么了,就是觉得心慌不安。一直以来,她对谢萱都有种惧怕感。但凡事情与谢萱有了牵扯,她就会心生不安。
谢凌云胡乱说道:“他们就是撞上了,说句话。”直觉告诉她,谢蕙的哭跟这有关。她有点懊悔,早知道不说与谢蕙听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么么哒~(^3^)☆晚安么么哒~(^3^)☆我记得还有一种学轻功的方法,聂隐娘那种←_←
第44章 勾引
谢凌云正思索着怎么安慰谢蕙, 忽然隐约听到谢萱“哎呦”一声。
她抬头, 只见谢萱身子晃动, 竟直直地往前倒去。这倒的角度颇为精妙,竟是朝向唐颂的方向。
已经离开的唐颂似乎也听到了谢萱的呼声。他停下脚步, 转过身来, 愣了一愣, 作势便要去扶谢萱。
电光石火之间,谢凌云心中忽的一动, 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就将自己的指环扔了出去。
她瞄准的是唐颂的腿弯儿, 发力准且快。指环被她灌了内力, 使了巧劲儿,向前飞去。
唐颂吃痛,本该顺着那股奇怪的力量向前跌倒,然而他努力想站稳身子,结果脚下一个踉跄, 竟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无人去扶的谢萱也斜斜地倒在了地上。
两人摔倒之处相距数尺。
这变故太突然, 不仅让谢蕙一脸茫然, 连缓缓走来的谢怀信和孙叔宁也是目瞪口呆。
今日老太太寿辰,家中客人极多。谢怀信凭着未来大舅哥的身份,去跟孙叔宁套近乎。两人都是爱玩儿的,竟颇有些臭味相投。
越说越起劲儿,谢怀信领着妹夫在自家园子里看风景, 不知不觉走至此处。没想到,他们远远看见妹妹和唐颂一处,他正愁着怎么跟孙叔宁解释,谁想那两人竟双双跌倒!
老实说,谢怀信尴尬的同时,还松了口气。若真给他们撞见什么,只怕这未来妹夫就要以为妹妹水性杨花了。——毕竟妹妹和孙叔宁的初遇并不美好。
要是那样,这婚事还怎么能成?他好不容易才跟国舅爷攀上关系,勉强混成皇亲国戚啊!想到这里,他对妹妹也有了几分埋怨。
唐颂已经站了起来,黑着脸,弹去身上的灰尘。
谢萱羞愤欲死,她思索了许久,才暗暗下了决心,要试一试,争一争。她想,如果没有孙叔宁一事,唐世子多半会是她的夫君。她就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达成所愿。只要有了亲密接触,这事肯定就能成!
若是成了,她如愿以偿,解除跟孙家的亲事,嫁入唐家。若是没成,孙唐两家都不愿接受她,那……那也好。她再熬的两年,等人淡忘了此事,再出嫁。
可是,她没想到,那唐颂竟厌恶她至此!她与他说话,他爱搭不理,避她如避蛇蝎。她心一横,作势欲倒,而他竟然毫无风度,宁愿自己摔倒,都不去扶她一把!
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泪眼朦胧中,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立起来的。她一抬眼,看到了谢怀信和孙叔宁,脑袋一热,内心茫然一片。
倒是孙叔宁壮着胆子给她递了帕子:“呶,擦擦吧!看糊的一脸。”
谢萱牙齿打战,咯咯作响。
唐颂眉头深锁,一言不发,大步离去。
谢怀信弯下腰,盯着青石板路瞧了一会儿,踢了踢地面并不存在的石子,骂道:“下人都是吃干饭的!地上的石子也不知道扫一扫,连着绊倒两个人!一群饭桶!蠢货!!”
孙叔宁看了他一眼,强行把帕子塞到谢萱手中,在她耳边道:“你不想嫁我,我又何尝想娶你?不过,你这姿态也太难看些,一点情面都不留,也就别怪我不让你如愿了。”
“你……”谢萱猛然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孙叔宁摇摇折扇,挑了挑眉毛:“你当我和你哥没看见么?下回想勾引男人的时候,选个隐蔽的地方。还有,选个靠谱点的。你说你勾引谁不好,你去勾引一个……一个……”
他扇子晃了几晃,“一个”什么终究是没说出来。
谢萱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悲伤和愤怒,她扬起手,抡圆了巴掌要往孙叔宁脸上招呼。
可是孙叔宁虽然不济,但毕竟是个男子,伸手捉住了谢萱的手:“怎么?我说错了?你一个丫鬟也不带,要往自己妹夫怀里摔。啧啧,也许上回也是你……”
谢怀信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可看着架势,知道不对,连忙呵斥妹妹:“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怎么打人?还有,你一个闺阁小姐,满园子乱走是怎么回事?快回去吧,回去洗洗脸,好好睡一觉!没事多绣绣嫁衣……”
他心说,定是妹妹还记恨那日之事。但事已至此,除了认命,还能怎样?
谢萱定定地看了他们一眼,抽回手,哭道:“我回绥阳去……”
她转过身,一面拭泪,一面疾走。她心中的绝望,比之前更甚,而且还多了羞愤之意。
谢怀信“诶诶”了两声,见妹妹头也不回地走了,想了一想,才回头跟孙叔宁说话。他生怕孙叔宁因着方才那一幕,心生芥蒂,就有意说些好话,讨好他。
孙叔宁“嘿嘿”一笑,说道:“你不用担心,这婚事定都定了,改不了的。”
谢怀信这才放下心来。
孙叔宁心说,他想退也退不了啊。那夜的事,那么多人瞧着,孙家也说了要负责。这婚事都定下,也过了明路,要退,怎么好退?老爹不打断他的腿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