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听说张阁老得了个儿子,对传言也有所听闻。”元帝来了兴致,问尹济道:“尹大人,你算算张阁老的这个儿子是什么时候有的?”
元帝对尹济十分青睐。
尹济出列道:“皇上,臣听闻张阁老的儿子是正月生的。听说还是早产,应当是四五月有的。”
东窗事发,吴玉惶恐地跪了下来,道:“皇上,臣冤枉啊。臣也是听别人说的,并不是造谣。”
张安夷看向跪着的吴玉,声音平静:“那么吴大人是听谁说的?”
“我”吴玉看了眼元帝宝座之后的帘子,顿了顿。道,“臣、臣也不记得了。”
“皇上,都察院主掌监察、弹劾、建议,御史们监察百官甚至皇上,这股造谣之风不整顿,便会败坏朝纲,致使大臣蒙冤,危及江山社稷。”说道这里。张安夷跪了下来,“臣恳请皇上重惩吴大人,以正风气。”
张安夷是灵帝生前钦点的辅政大臣,元帝对他也是十分仰仗信任的。元帝问道:“张阁老认为该如何处置?”
“当朝杖责五十。”张安夷回答得毫不犹豫。
许多官员倒吸了口冷气。五十杖还不直接打死人?即便是身强体壮的武将,多半也抗不过五十下。
“不行。”裘太后的声音忽然响起。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裘太后在垂帘听政,可是听政就是个“听”,她这时候说话时十分不合时宜的。
面对百官的质疑,裘太后的声音里不见怯懦:“皇上。自古以来御史言官就不得杀。杀言官的大多是昏君。”
元帝皱了皱眉,似乎是十分不满裘太后这时候开口。“可是张阁老只是说杖责,并未说要杀。”其实元帝原先帮着张安夷的态度并不是很明显,裘太后插手之后就变得显而易见了。
裘太后皱了皱眉:“五十杖太重了些。”
元帝并没有反对他,而是看向尹济问:“尹大人觉得如何处置合适?”
这一问就问对人了。尹济是张青世的干爹,虽然知道的人极少。
他一副旁观者的样子,道:“回皇上,都察院的风气确实要整顿。只是臣认为五十杖重了些,改为四十杖正合适。”
吴玉五十多岁了,五十杖跟四十杖对他而言根本没什么区别,因为他都熬不过去。
裘太后深深地皱着眉。
“好!”元帝道,“那就听尹爱卿的,当朝杖责四十。”
吴玉吓得老脸惨白,大叫道:“皇上,老臣是御史啊,不能要了老臣的命啊!”
“皇上圣明!”张安夷站了起来,转身看向吴玉,眼中尽是杀机,“来人。”
立即有人过来将瘫软在地的吴玉架了起来,除去了官服,按在了地上。
当朝杖责便是在这朝堂的武百官的面杖责,有杀一儆百之效。
“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