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喘息一声比一声绵软,却又羞耻地咬住下唇,不肯让自己溢出半句呻吟。
道门却有双修之法,当年……当年他在东海之战中受了重伤,天帝也是这般为他疗伤过。
可这和那时却有太多不同,情人交合自可放纵欢爱,可双修疗伤……这种时候,多一声欢愉,都是在自取其辱。
天帝缓缓俯身,轻轻拨开龙王额前散落的银发:“敖广,你不喜欢朕,还是朕把你弄的不爽利,嗯?”
龙王紧紧抓着身下衣物,牙根酸麻得打颤:“只是疗伤,又何必……何必说这种话……”
天帝威严地低头,额头碰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温声说:“难道朕两个时辰前说的心悦你,你便不记得了?”
龙王明白了,天帝是记起了一些事,但远远未完全恢复,甚至连千年前的相识都没想起来。他们相识那年,天帝已比这冷淡的太多,再不会说这等撩人的蜜语甜言。
他恍惚着微微仰起头,薄唇却不小心碰到了天帝的唇角。
于是天帝把这当做索吻,捧着他的后脑,好好地深吻了一番,把那一双薄唇都嘬得红肿湿漉才罢休。
龙王放弃了挣扎和解释。
天帝的记忆会自己慢慢恢复,就像一个沙漏,哪怕你什么都不做,他也会有流光的一天。
那在沙粒流光之前,又何苦……再折磨自己。
鸿钧老祖说过,道法逍遥,万物随心。
粗硬的巨物捣进柔软的深处,痛得龙王闷哼一声:“慢些……慢些……别伤着孩子……”
天帝表情微微凝固了一下,给自己缓了口气,轻轻抚摸着圆滚滚的孕肚,嘟囔道:“虽不是朕的,但这孩子和朕倒还算投缘。”
一夜过去,龙王昏昏沉沉地软倒在天帝怀中,早忘了这人说过什么混账话。
天帝幻化出一身新衣,动作轻柔地慢慢替龙王穿上。
白衣遮住了圆润的肚皮,天帝竟觉得有些惋惜,忍不住俯身又吻了一吻,才恋恋不舍地为龙王系上腰带,拥着龙王有些冰冷的身体,满足地缓缓叹息。
师尊说,天道大成之前,应尽享人世欢愉,才可领悟大道真谛。
那昨夜的缠绵,可算极致,可算欢愉?
天帝缓缓弯起唇角,吻在了龙王银白的发间。
欢愉,欢愉极了。
甚至意犹未尽,若不是孕期的龙族体力不支,他还想再来几回。
怀中的龙王梦呓低喃:“昊天……陛下……东海……东海已定,你何时……还会回来……”
天帝怔了怔,不知龙王是不是在唤他的名字。
龙王慢慢蜷缩起身子,竟是个没有半点安全感的姿势,依旧痛苦地梦呓着:“你骗我……你骗我……一千年……一千年过去了……我还在等……还在……等什么啊……”
等一句梦中的诺言,等一个抛却了凡心的神君。
等一朝自由,等一份……早已被辜负的情。
龙族……九千寿数,等得比凡人苦楚煎熬,却也没有更多的时间了。
梦中东海翻涌着波浪,那时,他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龙王昏睡了很久,从梦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湖泊中,小鱼穿过水草,好奇地对着他吐泡泡。
天帝在湖边埋锅早饭,摘了一堆果子,煮着酸甜清香的果浆。
龙王下半身的龙尾舒服地泡在水中,趴在岸边抬头看:“这是何处?”
天帝笑道:“昆仑边,白月湖,灵气充沛,适合给你养身子。”
龙王说:“我们要尽快找到鸿钧老祖,陛下,您已三日未回天庭了。”
天帝淡淡地说:“朕方才已传信回玉清宫,不妨事。”
龙王沉默着。
天帝伸出手:“来。”
龙王没有回应。
天帝便俯身把龙王从湖中抱了出来:“昨夜朕为你引导气息输送仙功,今日可觉得晕眩反胃之症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