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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讨人厌的班导没有来,我们很早就放学了。
我与两个要好的朋友走到校门口时,听见了夏子杰的声音,他在一群男生群哩,他与我对视,眼神有些茫然。
我和朋友分开后,独自往回家的路上走去,看见了熟悉的国小校园,虽然十二月的台湾还不算冷,但我的心里却有些凉,早上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现在又是一群男生,只不过分班两年,到底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以前的国文老师曾经说过:「分班后的朋友在不同的环境,一定没有话可以聊。」之类的话。
我本来只是当作老人家的碎嘴,没想到真的快要变成事实了。
我有些恍神的过红绿灯,在等另外一个红绿灯时,夏子杰突然缓缓地朝我走来。
怎么办?我要临阵脱逃吗?
「嗨。」他朝我温暖笑笑。
我惊觉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了。
这个字,总有一种没话找话聊的感觉。
我只是朝他笑笑。
「何慕渝,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在躲我?」他开始找话题,我心里只觉得完蛋。
难道要告诉他我在吃他朋友的醋吗?
不行不行,这样真的太蠢了,况且我又不是他女朋友。
过了一会儿,他眉头一皱,似乎是在表示对我的沉默感到不满。
「反正我就只是你的小学同学嘛!」我的语气充满不悦。
实在是想到早上的画面就心酸,而他却是一脸原来你都看到了的表情。
「明天陪我回去好不好?」他突然的手搭上我肩,目光诚恳,眼神真挚,让我为之一震。
这时候不是应该要解释他和那个女的是什么关係吗?不带他这样玩的。
但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居然蠢到答应了。
回家以后,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其实三年级的我,很自闭。
那一年的过年,奶奶跌倒了,我印象很深的是他为了要拿晚餐去房间吃,但是性格好强的她即便已经八十岁都不肯服老,坚持不拿拐杖。
于是意外就发生了。
他拿着晚餐在我面前跌倒,当时约莫只有十岁的我吓都吓傻了,虽然没有人问我也没有人怪我,但潜易识里,我一直觉得是我的错。
「爸爸,阿嬤跌倒了!」爸爸惊慌地从房间跑出来,从此我的生活完完全全的脱轨。
那时候学校有很多蚊子,我的右脚都被咬成红豆冰,但我却跟染上毒癮一样一直抠伤口,破皮流血了,我就去抠另一个地方,都抠完了,我就去抠脸上的痘痘。
然后到现在的结论就是我的右脚跟脸都是伤疤。
小六的那个夏天,我搬去和妈妈住,才发现爸爸不是我心里想的那样美好,他只告诉我妈妈年轻时的不好,没告诉我其实他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那年年仅十二岁的我,世界观又再次被颠覆了。
我想如果没有遇到夏子杰,我的生活大概又是一片黑暗,体会不到笑容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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