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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中午,我们驾车前往洋蒂要求的那家咖啡店,我们三个人当中年纪最大的虽然是马卡斯,但唯一会开车的人是我,虽然也没有驾照,但因为我高中的时候够ai捣蛋,担子又够大,所以曾经偷偷开过林恩阿姨的二手车。相b与我,马卡斯是一个乖乖牌,林恩就是一个书呆子。
我们三人一起驾着法拉利,开向了市中心,我0着方向盘,马卡斯座在副驾,林恩座在後座,我突然有种载着黑道老大感觉,只是林恩的气势太差了,如果是马卡斯座在後座可能还能继续支撑我的幻想。
我驶过红绿灯时,前面有一个警察,我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希望他不要上前盘查我有没有驾照,虽然机率很低,但我现在毕竟是无照驾驶,还是有点作贼心虚,我抿了抿嘴,下定决心,有空一定要去考驾照。
到了目的地,我将车停在外面的停车格,那个车位有点难停,所以我一边暗自佩服自己的驾驶天分,一边从驾驶座走了下来。
这间听说洋蒂最ai的咖啡店,有一个非常大落地窗,yan光从这里往里面洒,里头的座位都是圆形的沙发,不难想像洋蒂会喜欢这间咖啡店,因为如她的名字一样,像是一朵朵洋蒂遍地开着花。
我在咖啡店里见到了洋蒂,那间咖啡店离我家有段距离,所以我从来没有来过,要是在以前,我也不会花钱买这种苦到可以与我的人生齐名同争「最苦宝座」的咖啡;她坐在雅座,我走了过去,她可能不知道我是谁,於是我开口说道:「久仰大名。」
「毛芷佳。」那个jg致的nv人简短的说。我微微的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香水味,她身上的味道与这个空间准确地融合在了一起。
「艾迪蒂。」我伸出手,她意思意思的握了握,只碰了碰我的手指前端,我才注意到她指甲上的水钻。收回手时,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得出了一个结论,普通的手。
「原来你是那个常常赊帐的人。」毛芷佳若有所思。
「我吗?」我疑惑地问,然後想起……该si的马卡斯!
「不一定是我赊的。」我微微皱起眉头。
「同名同姓吗?」毛芷佳点了点头:「那你们应该在後面加个代号,免得ga0混了。」
「哦……」我犹豫了一下:「是有人会写我的名字上去。」
「喔,为什麽不写自己的呢?」毛芷佳问,她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
「大概是把我当成一家之主吧。」我回答:「就像有些人会用爸爸的信用卡。」没想到毛芷佳听了之後开始大笑,我都为她感到担心,要是有个她的粉丝刚好路过,发现自己的偶像是个有嗜笑症的人怎麽办,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挥了挥手,冷静了下来。
「你确实有点中年老伯伯的气质。」她挥了挥手之後说,其实我有点不懂这个手势的含意,应该是表示受不了吧。
「确实。」我回答:「那表示,我有一定的经济水平。」
「你有吗?」她看了看我的高中制服。我一脸心虚的耸了耸肩。
「总有一天。」我回答,她抬了抬眉毛。
「代表现在没有。」她说。
不能吃饱,不能穿暖,但还能活,我心想,有gu冲动想要这麽回答,但我并没有。最後只回答:「还能活。」
毛芷佳又笑了起来,我看得出来,她可能觉得我很可笑,於是我再也无法把她与温温儒雅的洋蒂联想在一起。
「你真的是洋蒂吗?」於是我说出了内心的疑惑。
「是。」她点了点头,还是狂笑不止。
「但你与自己的文章很不配。」我说。
「我的工作是写文章,不是写日记。」她终於收起笑容,回答道。
「文章不需要真实吗?」我问。
「你有读过完全真实的文章吗?」毛芷佳说:「多少参杂一点真话,这样大家才会信。」
「没有那麽好骗吧。」我抓了抓头。
「我没有骗人啊。」毛芷佳说:「我只不过送了他们一层美好的滤镜如此而已。」
「散文本来就是梦的营造。」她0了0自己的指甲。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只好说了句:「那麽我没有营造过梦。」
「营造梦也需要技巧。」她端详了我好一会儿:「看你有点难。」
「反正我也不需要营造梦。」我微微皱起眉头。
「很多人都以造梦维生。」她说。
「b如?」我歪着头,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家特屋。」她说,当时我还没完全意会过来她的意思,等到意会过来时,已经是好几星期以後的事了。
「马卡斯?」我皱起眉头,并没有听清她说的话。
「家特屋。」她眨了眨眼,不着痕迹的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现在玩接龙吗?」我始终不解。她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於是我便接了下去:「屋大维。」我说。
她摇了摇头,嘴角牵起一丝冷笑,终止了我与她的对
', ' ')('话,於是我相识的离开了咖啡厅,回到车上与他们两人禀报事发经过。
「你们的对话还真的有点不友善。」马卡斯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你有跟她说你是谁吗?」
「我告诉她我是艾迪蒂。」我耸了耸肩。
「你有说你的单位吗?」马卡斯皱起眉头。
「我的单位……嗯……可能是公分吧,」我抓了抓头:「嘶……一百六十五公分差不多。」
「不是,」马卡斯叹了口气。我将视线穿过他的脑袋,看到毛芷佳正盯着这里,眼里透着一gu期待。
「还是我来吧。」马卡斯将副驾驶门推开,走向咖啡店。
「那就祝你幸运吧。」我摊手。接着盯着马卡斯与毛芷佳,我就不信他会b我顺利。
毛芷佳眼睁睁的看着马卡斯从法拉利上走了下来,从此之後毛芷佳的目光就没有从马卡斯的脸上移开了,我是不相信原因是马卡斯太帅啦,我觉得是因为他是从法拉利上下车的,所以当马卡斯主动与毛芷佳说话时,她还差一点把手上的冰咖啡滑到地板上。
「她好像有点激动过头。」我对林恩说。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回答我,继续在後面用我的笔电制作他们的简报,林恩从高中时期就是这样,幕前做不来,只能做幕後。
「她在激动什麽?」我自言自语:「该不会是……咖啡太难喝吧。看起来也不像啊。」我抓了抓头。
因为听不到他们说话,我就像在欣赏一部无声电影,还有些紧张,虽然看到毛芷佳那畏畏缩缩的模样,要请她帮忙应该是非常简单啦。
「马卡斯到底是怎麽能够跟她好好说话的?」我不免觉得有些心理不平衡,毛芷佳对我有多不友善啊!
「因为……」林恩随口的回答:「是马卡斯在说话啊。」我瞪目结舌,林恩居然那麽认可马卡斯。
「你居然认可他。」我皱起眉头。
「我刚刚说什麽?」林恩这时才回过神来。
「你说是马卡斯在说话。」我吃惊的重复一遍。
「有吗?」他皱起眉头。
「有。」我说,就在我们两人都觉得疑惑的时候,马卡斯拉开车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
「你谈成功了啊。」我疑惑的表情还没有从林恩的话题里收回来。
「成功了,」马卡斯说:「你g嘛一脸像吃了一口盐一样。」
「说来话长。」我说:「话说,你是怎麽成功的啊?毛芷佳被你说服了吗?他会帮我们写业配文吗?」
「会。」马卡斯说:「而且是免费写。」
「哇,这麽便宜我们。」我吃惊。
「对啊。」马卡斯说,接着他转头看向後头的林恩:「关键伙伴那里加一项:知名专栏作者毛芷佳。」
「喔,好。」林恩继续敲击着键盘。踏踏声再度响起,就像马卡斯在舞台上的喀喀声,又让我失了神。「我写洋蒂。」
「回去吧。」马卡斯戳了戳我的肩膀。
我点了点头,然後发了车,用後照镜看到毛芷佳还目不转转睛看着我们的法拉利呢,真不知道她是着迷马卡斯,还是着迷这辆车。
隔天,就来到了马卡斯要向杨庄简报的这一天了,他们两个还真是将事情做到最後一秒啊,到了最後一秒,林恩都还在用我的电脑修改简报,我都快要觉得那台电脑不是我的了。
其实,我当初有点不相信马卡斯能成功,虽然我不认识杨庄,但我觉得他应该是个理x的人,而且应该是一个生活过得还不错的人,应该是不会想要追逐下辈子的美好才对,富人的烦恼,我一直都不能理解。
杨庄的大楼,外观有点像「创颐」,前台也有点像,我往内一看,里头果然有一个像梅姐一样内歛的总经理,虽然她b梅姐矮了许多。
我望着这栋大楼,外墙的玻璃一样反s着外头的云朵、蓝天,还有我,我一样看不见里头的运作,大楼高耸入云,但离天空还是有段可见的距离,就像我与这栋大楼的距离一般。
这儿的早上如同创颐的早上一样繁忙,许多送货员、客户、还有一些像马卡斯一样来融资的人忙碌的进进出出。
我转头回来,看向马卡斯,接着拍了拍x脯,「iayourback!」马卡斯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神情,接着下车了。
「你觉得他会融资成功吗?」我问坐在後座的林恩。
「会。」他很简短的说。
「你也太肯定了。」
「融资成功不好吗?」
「当然好。」我抓了抓头发,手肘轻敲到喇叭,我赶紧收回手。
「但如果太期待,失望会很大。」林恩说。
「当然。」我好像突然懂了他的意思。
「但最美好的,似乎是期待。」林恩说。「前提是期待有一天会成真。」
「你怎麽知道期待会不会成真。」我说。
「在我看来,我生命中的所有期待,都不会成真。」林恩看向了远方。
', ' ')('「b如说?」我问,但过了好一阵子他都没有回答我,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远方。
我只能说,姓林的人似乎都特别多愁善感,所以成为了文学家,像林荣三、林语堂、林良、林恩。我曾经向林恩表示过这个想法,他却告诉我,林荣三并不是一个作家。
「但是有林荣三文学奖。」我说:「你不还投了吗?」
「林语堂才是作家。」林恩说。
「既然林荣三不是作家为什麽他会有文学奖。」我说,「还有锺肇政明明是男的什麽是文学之母?」
林恩一副yu言又止的样子,我看不下去,於是又大声的说道:「虽然我也听过吴浊流,但姓吴的毕竟是少数。」
「这似乎偏以概全。」林恩这才开了口。
「这是大数法则。」我说,林恩皱起眉头:「我统计学学得好。」我对他抬了台眉毛。
他皱起眉头,我只能说,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有抬头纹的。
马卡斯在这栋大楼里待了两个小时,我与林恩都已经饿得发慌了可能只有我,林恩其实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就在我快要受不了的时候,马卡斯终於出现了。
「你融资成功了吗?」我问。
车里中弥漫着一gi寂,时间彷佛静止,我盯着马卡斯的双眼,甚至都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反s。
外头的风吹着行道树,沙沙作响,红灯转变成了绿灯,中间的义交吹响了哨子,车辆开始行驶,引擎声呼啸而过。
「你还记得前几天打电话给我们的那个人吗?」马卡斯没有正面回覆我的问题:「那个想要与他太太再次相遇的那个老人。」
「记得。」我说,接着继续用探究的眼神看着马卡斯。
「他就是杨庄。」马卡斯的声音落下:「所以我们成功了。」我心中的那颗石头终於落下。
不知道是运气太好还是怎麽样,我们居然融资成功了,拿到了一亿的天使资金,马卡斯一脸得意洋洋,开心的向我们炫耀他的丰功伟业。
「那也是因为我有接到那通电话。」我假装自豪的说。
「切,最後还不是我回答人家。」马卡斯爆笑出来,推了我的肩膀一把,我吐出舌头略了他一下。
「你运气真的很不错。」我说。马卡斯耸了耸肩。
「实力也算是不错。」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个人是觉得有时运气也算是一种实力吧,而我可能天生就不可能拥有这种实力。
我天生的运气不太好;唯一参加过的b赛,中文打字b赛,我原本应该得到法的投胎九步曲,就这样定案了,产出神速,完全没有打草稿,也没经过任何的修编,就像马卡斯的唬烂,也从来没有打过草稿,简直就是一次到位,百发百中;骗人不打草稿这句话,虽然是在数落某人的谎话破绽多,但放在马卡斯身上却格外适合,因为他唬烂不打草稿,只不过,他是真的唬得有声有se,让人一愣一愣。
我仔细一想,这套法则好像也没有什麽不合逻辑的地方,如果能在si前完成,应该也是真的si而无憾了吧。
当林恩把这些都记录下来之後,我们不由自己的开始认真对待这些文字,虽然只是文字,但我们却觉得格外神圣。
并且,我们还特别告诫彼此,如果向任何人提起投胎九步曲,就得告诉他们天机不可泄漏,要是泄漏了,就永远无法投胎转世,永世不得超生;我原本以为,没有人会相信,但古怪的是,日後,我向所有人说时,还真的没有任何人会向别人提起,大家的口风都紧的惊人。
其实仔细想想,投胎九步曲也没有那麽不合理,如果真的能想开这几点,活在什麽地方,用什麽方法活应该都不至於太痛苦。
投胎本来就是件暧昧不清的事,甚至没有人能证明人真的可以投胎呢,我们对si後的世界一无所知,地狱的存在、天堂的美好,没有人可以确定,也因为如此,所以怎麽说都可以。
我们教导他们投胎,反正没有人能证明下辈子到底去了哪。
我们备齐了狂热的三个要素,慾望,羊群效应,还有对希望的渴望。
虽然我不喜欢毛芷佳本人,但我挺喜欢洋蒂的,因为洋蒂的办事效率很快速,她在隔天早上就贴出了我们的业配文,大肆的描述了我们的理念与专业能力,虽然当中有一部份都在说马卡斯的好话,而这些好话,我也觉得有些夸大其词了,但她在文章里写得非常真诚,不排除她是真的这麽想;我与林恩在文章中都没有出现,尽管如此,但还是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她贴出的一个小时之後,我们的粉丝专页就瞬间多出了两万个赞,而且还在不停地往上攀升,我们似乎真的快要爆红了。
也是这个时候,我们发现,三个人的肚脐同时破了皮,我的最为严重,流出了血来,我只好拿着纱布黏了起来,马卡斯的伤口则最不严重,只是稍微擦了点伤,林恩则在肚脐上贴了一块ok蹦解决了伤口。
等到我们读完了洋蒂的文字
', ' ')('之後,我问了马卡斯的心得,但他却忽然说了句:「现在去买车吧!」
我皱起眉头:「怎样,你太想念小法法罗?」
「对。」马卡斯毫不回避的说,害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在地板上ch0u动着,因为林恩对买车不感兴趣,所以只有我与马卡斯两个人去看车,最後我们买了一千七百八十万的四人座法拉利gtc4s,成交的速度快得惊人;眼尖的人应该会发现我们的车牌换了,但是想必没有人会注意这个细节,ga0不好还会以为那是因为我们有不只一台的法拉利。
刚开始,我认为用资金来买法拉利,应该是一种公私不分明的作为,但马卡斯一句话就赌上了我的嘴。
「这也是公司投资的一部份。」他语气坚定地说,好吧,这是实话,毛芷佳应该就是因为看到这台法拉利才愿意跟我们合作的吧。
有了车之後,果然是方便多了,不需要站在风中等公车,而从这里坐回家的班次又只有一班,所以我深刻地感受到了有车代步的美好。看到站在路中央指挥交通的义交之後,又再度下定一次决心,一定要去考驾照,虽然义交并不是真的警察,但因为他拿着哨子又穿着严重反光的hse背心,所以每一次我看到义交时,总会下意识认为他们是警察。
无照驾驶要罚的钱虽然不是特别多,但应该会马上被禁止开车,为了我的法拉利,还是赶紧去考驾照吧。
这笔一亿元的天使资金进来後,除了买车,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进行挥霍,也因为是分期付款的,所以那一亿也没有快速地被花掉;我建议林恩换手机与电脑,但他却表示还能用,林恩是我见过最像老人的年轻人,因为没有智慧型手机,所以他还是习惯买报纸,我们叫他换手机时,也不肯,真是念旧的过了头,4g都淘汰了,哪有人还在用3g啊。
最後倒是我先换了一台ac笔电,毕竟客户看到我们用那种破烂的电脑,还是有点说不过去。
钱进口袋之後,我建议马卡斯换双皮鞋,现在那双的缝线都松了,但他却说什麽都不肯。虽然我也没有买什麽新东西,但我却觉得马卡斯与林恩应该多买一些3c产品,我们三个互相怂恿着。
「去买几本书吧。」林恩提议。
「不要。」马卡斯回答:「浪费钱。」
「看电子书就好啦。」我说:「还是去买支手机b较实在啦。」
「那麽多手机也没有用。」马卡斯说。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是他的手机有够烂!
「对。」林恩点头:「反正也不会有人打给我啊。」
「欸,但是手机可以做很多事。」我双手抱x。
林恩眉毛一抬,「b如说闹钟,」我说:「拍照……」林恩的眉毛再度一挑。
「还有看新闻。」我说:「试想一下,要是你不需要天天买报纸,那该有多环保?」
「我一生买的报纸带给世界的w染,还远不及一支手机。」林恩语带责备的对我说。
「这也倒是……」我思考了一会儿:「但你已经有一支手机了,总得将手机的功能发挥到最极致吧。」
「不……」林恩还没说完话。
我打断了他:「要不然怎麽对得起它给这世界带来的w染?」
「各位,冷静点,只是一支手机。」马卡斯这才出声,我与林恩对看了一眼,这场争辩还没结束,谁也不让谁。
我们三个人的价值观差太多了,对我来说,人生就是一场折磨,总得在生命与时间当中找到解套的方法,不停地奔跑,免得被其他人辗过去。而在林恩看来,生命好像就是一条悠悠的河川,虽然水流过,在科学里,算是物理反应,但林恩那哲学的头脑里,水流过是无法回头的。
至於马卡斯,他大概就是有一个简单而正常的思维吧,这让我突然想起小时候为什麽都是假的吗?」可能是气氛的喧染,毛芷佳转向我,眼神里少数露出了真实的光芒,但我仔细一瞧,才发现,那可能是泪光。
「为什麽?」我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
「因为他们只能接受这样的我。」毛芷佳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个微笑完美无缺,所有的唇痕都被厚厚的唇膏给盖住了。
「这也没什麽错。」毛芷佳说:「因为现代的文章,本来就不讲求真实,讲求人气。」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你的文章带给了人们憧憬。」我竟然不知不觉开始安慰她。
「是啊。」毛芷佳看向外头,大落地窗外头的街道人来人往,没有人停留:「有希望,这就够了吧。」
我将毛芷佳邀请到了我们两天後的演讲,让她一睹马卡斯真正的风采;这是在国家图书馆演艺厅的演讲,这一次,我们将稿子对的严严密密,没有一丝出错,并且严格禁止马卡斯的即兴演出,票价上涨到一个人一千块,希望可以过滤掉那些没有素质的人,因为这一次,我们要录影,我相信,这是的那种人,大妈居然在网路上写了关於马卡斯的神蹟,这篇文章被转发了十万多次,但爆红的不是大妈,是我们。
', ' ')('投胎九步曲一夜爆红,事後想来未免有些太过顺利了,也许是我们真的走运了吧,或是我一生中所有的好运都被用在这里了,似乎也说的通。
之後我们再也没有亲自去动过学员家里的门把了,但许多人都表示,自己真的看见门把动了三次;老实说,在知情人士的我眼中,这真的有点诡异,但马卡斯却认为那是正常现象。
重新投胎在人们眼中,成为了一gu新的风cha0,只要一切的诸事不顺,都可以说是在为下一辈子的好运铺垫。所有遗憾,都是为了铺垫惊喜而存在。马卡斯每天都这麽说着。
从我们身上来看,似乎确实真是如此,於是连我都开始相信,投胎是一件美好的事,你只要照着投胎九步曲走完程序,下辈子,你就能一帆风顺,过一场真心热ai的人生。
我很好奇,如果说,马卡斯是一个富人,一个投胎成功的人,那他会是什麽样子呢?事实证明,可能就与现在差不多吧,他一穿上西装,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富家公子了,除了那双缝线有点松脱的皮鞋之外,基本上他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十足的有钱人范儿。
在国立台湾大学,马卡斯进行了法的「传说」?但当时的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只是在拍证件照、办护照、申请签证的催促下,把各种手续给办完了,没有出过国的我们,身心都觉得很紧张,要上飞机的前一天,我一夜无眠,因为半夜一点就需要起床,所以我就乾脆不睡了,绝对不是因为我太兴奋。
哈佛大学帮我们出了机票钱,老实说,他们的款待真的让我心生怀疑,马卡斯到底用了什麽手段,不过就是一部上了英文字幕的中文影片,怎麽会有那麽大的影响力。
接到邀请的隔天,我们就匆匆的前往了桃园国际机场,并坐上了飞向了洛根机场的飞机,可能校长考虑到我们来自台湾,所以他为我们订的,也是长荣航空的机票,飞机上一箩筐都是我们本国的人。
因为从来没有坐过飞机,并不知道在飞机上面可以换位子;不知道为什麽,也许是因为太早登机了,我被要求换了四次位置,连空姐都很不好意思地看向我,但却无法g涉,於是我决定做一个好乘客,我也给了空姐一个微笑;误打误撞的,我的座位换到了马卡斯的前面,正好与林恩隔了一条走道。
「你怕吗?」下飞机时,林恩问我。
「我不怕,我什麽都不怕。ididnotafraid,everafraid」我回答,我就像一个有勇无谋的战士,只管着站在那里奋勇杀敌。
那场演讲里,我只记得掌声如雷;演讲厅非常的大,两侧放着我认不出来的白se石像,天花板有个橘se的水晶吊灯,橘se的光线洒在木制的座椅上,反s着略带棕se的橘光。
马卡斯在舞台上行走的喀喀声再度响起,我坐在,这篇文章随便看一看有一千字吧。」
「一千五差不多。」林恩下意识回答。
「不愧是文学家。」我开始拍手。林恩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腕,阻止我继续往下拍手。
「这不是重点。」他说。
「重点是啥?」我抬起一边的眉毛。
「这篇文完全是用马卡斯的口气写的。」林恩说,但我并不觉得这是什麽好值得拿来探究的话,马卡斯的文笔除了很烂之外,也很没有辨识度,写的内容也很平庸,他还是负责高谈阔论吧,那才是他的强项。
「有什麽不对吗?」我搓了搓眼睛,不大了解林恩激动的原因,接着伸展身子,侧身飞到了沙发上。
「你不觉得奇怪吗?」林恩吃惊地问我。
「还好。」我一边说一边将毛毯拉过身子。「哥想睡点觉。」
这场为马卡斯特意举办的晚会,在家特屋总公司的地下室隆重举行,是汪雷——知名nv星小h的儿子为我们举办的,我不清楚他为什麽这麽做,但似乎是一种好意吧,反正马卡斯是答应了,我与林恩则以公司gu东的身分出席,虽然我知道我们的公司根本还不算是有上市就是了。
进入这个晚会之前,要先走红毯,很麻烦的,老实说;还因为我们必须分开进场,不要让大家发现我们其实住在一间小套房里,所以我驾驶着车经过同一个地方三次,,已经过得很好为何还要重新投胎?
是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我们的经似乎更加棘手一点,我们根本吃不饱饭。所以对我来说,能吃饱,已经很幸福了。所以在我眼里,他们其实都已经算是很幸福了,不需要重新投胎啊。
让我觉得他们很像装乖的好学生,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明明已经拿到了九十五分的考卷,还坚持要补考。
而他们的烦恼通常很奇特,像是与妈妈闹翻啦,爸爸不给信用卡啦,弟弟太难ga0啦,所以下辈子想要换一些b较好相处的家人。我一样无法t会,因为我没有看过我爸妈,也没有任何兄弟姊妹。
要是我与这些富二代有幸能够聊些除了投胎以外的话题,我很想访问一下他们,如果是好相处的家人与用不完的钱,你会选哪个呢?
我
', ' ')('当然不可能问他们这些问题,我们这家公司就是主打所有愿望都成真,虽然都在下辈子,但终究会成真的。
他们都说马至尊很万能,什麽都能做到,虽然大家没有证据,但也没有证据说马卡斯不万能,只有我们这些内部人员很清楚,马卡斯的万能是吹出来的,哼,啥万能,狗p。
「这回马卡斯真的是海归的有为青年了。」我翘着二郎腿,对林恩说。
林恩点了点头。
「老实说,有那麽一点儿励志呢。」我又说。
「但并不是正面教材吧。」林恩告诉我。
「但也没有多负面。」我说。
「好像在鼓励别人……嗯……」林恩还在斟酌用词。
「好像在鼓励别人唬烂。」我已经将他想说的那个词说出来了,扭扭捏捏多娘们!
「对……」林恩说。
「唬烂是国际技能,他自己说的。」我说,我原本不信这句话,但当他真的登上国际舞台,还领了多l多杰出校友奖时,我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好像也没有多假,还有点道理。
「他是说,说故事。」林恩纠正我的用词。
「没差啦。」我说:「唬烂唬得不好是吹牛,唬烂唬得好就是说故事了,两个根本都是来自想像嘛。」
林恩点了点头,似乎还在思考要说什麽,ga0不好他还在想我这句话的涵义,但我也不怪他,因为我讲话本来就太快了。
「但前者……」林恩思考了一下:「是没有草稿的吧。」
「对,没有草稿才是真功夫。」我回答。
「喔……是。」林恩只能呆呆的点点头,显然他对唬烂这一门学问还钻研得不够深刻。要是大学里有个学系叫做「唬烂学系」那我一定可以当系排第一,至少也有前三,林恩可能就是系排最後了,完全枉费了他在我与马卡斯身边待了那麽久,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这时,一个穿着朴素的妈妈拉着一个从头到尾都不说话的孩子出现在店铺的门口,我一瞧见他们的身影,我赶紧闪人,躲进我的小房间里,继续维持我神秘的气质。
那个妈妈拉开帘子,拖着那个小男孩也走了进来,林恩在外头yu言又止,对我b了些我看不懂的手势,我抬了抬眉毛,然後看了那个妈妈一眼,展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
我抬头看了看这个妈妈的资料,她叫做李雅惠,「一次只能进来一个人。」我说:「不然……」我b了一个耶的手势:「费用double。」
妈妈看了一眼儿子,接着将儿子往外一推,儿子就这样非常刚好的退回了帘子外,她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转身自己坐在了我眼前的位子上,又是一个不请自坐的家伙。
「我受够我儿子了。」这个妈妈劈头就说。
我眉毛一挑,觉得神奇,这麽久以来,还没有妈妈抱怨过儿子,通常都是儿子抨击妈妈,或是nv儿讲爸爸的坏话。
「怎麽了?」我问。
「我儿子真的听不懂什麽叫做尊重。」妈妈激动的说。
「嗯……」我迟疑了一下:「那你是不是应该要教他?」
「我教了!」妈妈激动的大喊。
「喔喔喔,」我一愣,被她的激动吓得有点结巴:「好……相信、相信,那你觉得我要怎麽帮你?」
「我想要有一个好教的儿子。」妈妈双眼发亮,我不自觉觉得这个妈妈有点不负责任,但作为服务业,我还是很快的说道……
「好,」我说:「我下辈子一定会让你有个好儿子,保证你觉得不生好可惜,小时候可ai,长大又高又帅,年轻有为,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成绩好,ai说笑,保证你天天心情好。」我说完了这一大段段子,接着帮自己拍了拍手,最後在x前b了个赞。
妈妈傻傻地点了点头,然後小声嘟哝了一句:「谢谢马至尊……」然後她就走出去了,她是不是ga0错了……後面记得要加一个代理人。
那位妈妈走出去後,我对林恩说道:「那个儿子显然是来报仇的。」我说道:「从某方面来讲,这也是一种会投胎吧。」
「ga0不好他上辈子也遇到过一个像马卡斯一样的人。」林恩少数时候开了玩笑,我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的神情格外的认真,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地样子,我不免有些震惊。
我们教人们怎麽投胎,因为他们已经相信,投胎是人类堕落唯一的解药,重新来过b改进简单多了。
努力再多,不如投胎投得好。这场充满将就的人生,是为了下辈子美丽顺遂的人生做准备,所有遗憾都无所谓,因为下辈子会有很多惊喜。这就是马卡斯带给马家班们的教诲。
杂志社处理有为青年这个称号的方式,堪b处理四小花旦的方法,在我看来一样浮夸,他们决定邀请这几位青年来做一期封面人物。作为有为青年的一员,马卡斯自然也是被邀请了。
我接到这通电话时,我一边翻着白眼,一边用最官方的嗓音与他们对谈:「您好,这里是那些年我们投
', ' ')('错的胎。」
「您是马卡斯先生的私人助理吗?」这个nv声问。
「是。」我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
「我们想要为马卡斯先生与其他两位有为青年拍摄杂志,请问以下几个档期,马卡斯先生什麽时候有空呢?」
我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私人助理,但我做的事情确实就跟个助理没有两样。电话已经从粉丝专页上撤下来了,但我的电话可能已经在业界传遍了,三不五时还是容易接到一些找马卡斯的电话,而且b我表示自己是他的私人助理,为了钱,我可不能把电话挂掉。
我肚脐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小块伤疤在那里,後来我便不再贴上纱布,反正已经不会痛了,反而是林恩的伤口越来越严重,於是那些原来要给我用的纱布都给了林恩用,上天还真是不允许我们浪费呀。林恩看起来有些紧张,於是我安慰他,肚子上的伤口本来就不容易好。
而马卡斯的伤口则早已没了痕迹,完好如初,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还真是吃的好、穿得暖,身t自然就好起来了呀。
我跟随着马卡斯前往拍摄的现场,因为只有我会开车,所以我觉得自己很像一个司机,还好马卡斯还算有点礼貌,会坐在副驾,要不然我就真的成了他的专属司机兼私人助理了。
你可能会很想问,为什麽我们都赚了那麽多钱了,不买另外一台法拉利,很简单,并不是因为我b较喜欢保时捷,而是因为林恩与马卡斯都不会开车,也都没有想过要去学,只有我一个会开,要那麽多车做什麽,真是的,难道我要接送他们一辈子吗?
「你有空可以去学开车。」想到这里我对马卡斯说。
「没空。」马卡斯回答,我觉得他与我十足的像赌气的儿子与暴走过头,格外冷静的妈妈。
到达那里时,我决定就不跟进去了,反正马卡斯也不能把我开除,所以我就直接驾车回店铺了。
回店铺的路上,我脑子里都还一直围绕着开除这个话题,於是我遇到林恩时,劈头就问道:「你当初是怎麽被开除的?」
「匿名客诉。」林恩说,显然不想多提。
「匿名客诉?」我说:「你会对家长无理吗?」我感到吃惊,林恩这种过於温和的个x居然也会被客诉。
「不会。」他说。
我一愣,疑惑地看向他。「你根本不可能顶撞家长吧?」
「我觉得,我是被诬陷。」林恩说。
「难道不是误会?」我正惊讶着林恩居然会使用那麽强烈的用词,害得我的用词都弱了下来。
「他准确地说出了我的名字。」
「哪有人会注意到安亲班老师叫什麽名字。」我觉得可笑。
「不会有人。」林恩沉着一张脸。
「老铁,你会不会是不小心得罪了谁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自言自语道:「不对啊,你那麽俗仔,应该也是别人得罪你机率高一些吧,奇了怪了啊。」我皱起眉头,满脑子不解。
「我在那里工作的时候,连任何一次迟到都没有。」林恩说。
「我相信,」我说,林恩是出了名的奉公守法,读高中的时候,他是全班唯一一个全勤的人,我想这也是为什麽,拿到毕业证书的人是他,而不是其他人,但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我实在不懂,为什麽开除的是我。」林恩说,这次我是真的看出他心里的落寞了。
「唉,」我开口:「别在意了,那只不过是一份又卑微又微小的工作罢了,丢了也没差。」我拍了拍林恩的背,像个大哥哥一样安慰着他,他看起来还是脸se很不好看。
於是我只好搬出了自己的故事来安慰他,「你知道不,我也是被开除的。」我爽朗的哈哈笑了两声:「你看我,被开除的理由不是更瞎,伪造毕业证书欸!你有听过这个理由吗?」
林恩这时忽然激动了起来:「你为什麽会被发现?」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啊。」我说:「反正就是被发现了,没有什麽大不了,现在我还不是混的顺风顺水。」也没有到真的顺风顺水啦,但安慰人嘛,夸张一点也是应该的。
「你没有想过调查一下吗?」林恩皱起眉头。
「为什麽要?」我问:「我就是真的伪造文书啊,为什麽还要去特别查是谁发现的呢?」
「因为除了熟人,不会有人知道你伪造了毕业证书。」林恩很认真地看着我,相b之下,我显得有些太过随便。
「对啊,这事情就你知我知。」我老神在在地说,不疑有他,因为这是实话,除了马卡斯、林恩还有我本人以外,没有人知道我的毕业证书是怎麽来的,加上梅姐也不过四个,如果她没有大肆宣扬,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用一只手五根手指头还能算出来。
林恩吞了口唾ye,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你还是不好奇吗?」他好像无奈问道。但我不知道他无奈的是,我与他都运气差,还是我根本连反驳伪造毕业证书的意图都没有。
', ' ')('「不好奇,」我说:「梅姐本来就很聪明。」
「但你平常的工作表现,」林恩眯起眼睛:「她应该没有必要怀疑到你头上来啊。」
「当然没有。」我说:「我觉得我的工作表现好到,她都要忘记我没有大学毕业证书了。」
「这麽好吗?」林恩问。
「嗯哼!」我说:「梅姐有一次跟我说,要是我能去读大学,依我的天赋,成就早就超过现在了!」
「那疑点更多了。」林恩说。
「梅姐平时是板着一张脸没错,」我说:「但她还是对我挺不错的,聪明的孩子人人ai嘛,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我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听到林恩说的话:「你看,颜回多讨孔子喜欢,是吧,哈哈哈哈哈哈。」我开始哈哈大笑,但林恩还是一脸严肃。
「笑一下嘛。」我说,接着用手推了他一下:「我一个人笑很尴尬。」
林恩只是瞥了我一眼,然後又再度陷入他自己的思考中了,「会不会是杂货店阿姨?」他突然开始神经质的指控起了别人:「不对不对,她应该不会知道啊!」他一副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会不会是毛芷佳!」
「不会吧。」我觉得这个推测十分可笑:「她根本不认识我们啊,那时候;而且依照她那个沉溺在自己魔法王g0ng的小nv孩,怎麽会管到我们这种被放逐到边境的人啊。」
「那知道的还会有谁?」林恩陷入了沉思。
「7-11店员吧。」我说:「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人会看到那几张纸。」我搔了搔头,也开始思考了起来,这确实是个好问题,我至今还没有仔细思考过,当初是觉得没有必要吧,反正都已经被开除了。如果情势已成定局,那就善罢g休吧,这样对你我都轻松啊。
「不可能。」林恩说:「7-11店员不会知道你在哪里上班。」我睨了他一眼,难道他看不出来我没有想要找真相的慾望吗?
「那就是梅姐自己发现的。」我心不在焉的随便回答,然後读起了下午预约客户的资料。
林恩则还在一旁来回踱步着,非常好奇到底是谁揭穿了我,ga0得我都烦了,於是我决定打个盹,忽视他的窃窃私语,还有他时不时的一句指控:「送水的小夥子!」对,真相很重要,但既然过了都过了,那可以不要再提,反正未来回首只会觉得可笑,不是吗?
我才刚准备打个盹,一个哭丧着脸的nv孩就跑了进来,她全身没有什麽r0u,看起来好像饿惨了,要不是她露出来的皮肤还是h种人的肤se,我都要以为她是从哪里来的非洲难民了,她颤抖着不停发出x1鼻子的声音,我无法判断她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她一冲进来,就不由分说的一pgu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我不知所措的伸出手,想要碰碰她的肩头。
「你在哭吗?」我想办法看清nv孩的表情:「还是你感冒了?」
她毫无反应,只是继续低着头,我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她的脸好像很红:「欸,那个,我的工作很需要讲话,如果你有重感冒,那我要把口罩戴起来了喔,不然我就要请你出去了。」接着我作势要把口罩戴起来。
nv孩擤了起鼻涕,发出了一长串瓦斯泄气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停下,我忍不住脑补起了警报声。
「我要换脸!」她终於哭喊的叫了出来,她这才抬起了头,她的脸虽然不大,但瘦的有点像骷颅头,牙齿外露,鼻子很像一只猪,皮肤蜡h;说实话,她真的长得不好看。
「你不满意你现在的脸吗?」我问。
「不满意!」她尖叫:「非常不满意!」
「那你有想过改善吗?」我努力心平气和地回答激动的nv孩。
「不行!」她始终用着高八度的声音尖叫着:「不行!我做不到!我没有钱整形!」
「你先冷静。」我想伸出手抚0她的肩膀,但看她那麽激动,我又收回手,打消了拍她肩膀的念头。
「我没办法冷静!」她再度惊叫:「我要换脸!」
「好、好、好、好、好、好……可以。」我忍不住迸出好多个好,希望她能冷静下来,没有姊妹的我,从来就不习惯这种鬼哭狼嚎。
「你能让我变漂亮!」她开心的跳了起来。
「我能让你的下辈子漂亮。」我叹了口气说。
「你是不是gu东啊?」她真是一个跳跃思考的人,但还是足以让我一惊,幸好,她没有在这上面纠结太久。
她好像突然振作了起来,「谢谢!」她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让我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我说的是下辈子,不是下半辈子。
然而,奇怪的是,就算是下辈子,好像只要确认有事情是可以期待的,人们就会莫名其妙地开始的期待,明明这辈子才刚刚开始,却已经开始期待下辈子的美好,他们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因为马卡斯说,下辈子就是极乐世界,於是他们似乎开始为了追逐极乐世界而活。除了奉行投胎九步曲,他们几乎什麽事都不g了,实施投胎九步曲以外的
', ' ')('余力,他们把钱拿来付学费,交给马卡斯,虽然马卡斯的课事实上根本没有什麽实质的作用,至少对这辈子来说,我奉劝大家一句,去职训局上课还b较实用x一点,假如你有学会职训局教的东西的话。
这些小朋友们越开心,我却越觉得不真实,他们都像着迷似的追逐着下辈子,而我这个知道真相的人,却还不能敲醒他们。
「老实说,」我告诉马卡斯我的看法:「我觉得我很不厚道,我这样好像是给了他们虚假的幻想。」
「希望不就是半真半假吗。」马卡斯说。
「希望……」对我而言,这个词格外的陌生。
「上帝又是真的吗?」马卡斯摇了摇头。我顿时哑口无言,无法反驳,的确,希望的存在,从来就不全然真实。
仔细一思,还真的与我无关啊!赫然发现,自己是膨胀了,他们去哪里投胎,本来就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些启发罢了,他们的命运并不掌握在我手上,难道我还真的要负责帮他们成功投胎吗?尽管如此,我的内心还是暗暗的不安。
爆红的第五天,我们决定搬家了,因为不想要让狗仔发现我们还住在这间小套房,而且还是三个人一起住,这没有什麽大不了的,只是仔细一想,好像有那麽一点丢脸。
马卡斯看东西的眼光一直都是很快的,说好听一点是决策力强,说难听一点就是鲁莽,做事不经过大脑。
他很快就看上了重划区的一栋房子,那应该算是半个楼中楼,从二楼算起是我们的房子,那栋房子总共有三层楼,第一层有一个房间、餐厅、客厅与一个半开放式的厨房,第二层有三个套房,第三层则是一个完全打通的空间,我也不知道为什麽,马卡斯就看上了那里了,没有太多的考虑,三年的租期就直接签下去。这次用公司的钱租房似乎就真的公私不分明了,但我提出这个质疑时,马卡斯却说道:「这也是公司经营的一部份。」
我虽然不太了解当中关联,但我仔细一想,如果按照形象管理这一块来看的话,嗯,那还真是公司经营的一部份,反正现在公司里只有我们三个,住这栋房子的也只有我们三个,那就没有什麽大不了的了。
我们一点都不担心杂货店的阿姨会告诉狗仔队什麽,因为她没上楼看过,外头脏不代表内部脏嘛。依照她那种x格,说不定会告诉狗仔队里头有一座豪宅呢,丑陋外墙只是一种伪装,让人不要注意到这里,但房东太太可就不一定了,她就是最有可能出卖我们的人,为了不要被抓到小辫子,马卡斯提出搬去重划区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反对,特别是我,因为我对这里一点都没有留恋,林恩觉得我很冷血,我得为自己辩解一下。
「这不是冷血。」我受不了的对林恩说。「我这是理智。」
「你就是冷血。」林恩说。
「算了,」我哼了一下:「冷血也没有什麽不好。」我一边说一边整理起了行李,我们行李简直太好整理了,根本没有什麽大家具需要搬,沙发与茶几都是房东的,想搬也不能搬走。
我唯一需要带的东西只有我的行李箱,马卡斯的行李箱已经被他弄坏了,所以他的衣服与我的衣服塞在一起;就这样,三个人,两个行李箱,我们离开了住了将近两年的小套房。
我关上门的那一刻,林恩不停望着那间套房,「怎样?」我回头望了他一眼,只见他还愣愣地看着那里。
「留恋啊?」我调侃式的推了推他的肩膀。他回头看我一眼,可怜兮兮的皱了皱眉头。
「欸,不用那麽难过。」我说:「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再回来的时候,这里都会不一样了。」林恩说。
「因为意义不同了。」马卡斯在一旁说:「你回来,这里就只是景点罢了。」我吃惊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没想到他们俩个会这麽多愁善感,受不了这个场面,於是我接过林恩手上的行李箱,自己一个人将两个行李箱都扛下了楼,搬上我亲ai的小法法。
他们两人对看了一眼,然後跟着走下了楼。
所有的家具我们都决定向家特屋购买,马卡斯十分认真的挑选,并且认真研读了所有的设计理念,最後选了一些,我个人认为坐起来不大舒服的家具,但设计理念确实振奋人心。
我觉得马卡斯会向家特屋购买家具,最大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他与陈思锺突然出现的交情,他可能想用这种方式与陈思锺,将关系拉得更近一些。也有可能是因为关系太好了,好到马卡斯不好意思不买家特屋的家具;这些都是我的猜测,猜测完之後只觉得,有时候人情确实会造成压力。
马卡斯挑的一套白se餐椅上头有着许多小洞,可能是为了透气吧,反正我是不懂这个设计理念,因为也没有多好看啊,只觉得,我一定会有一天忍不住把手指头塞进小洞里,然後拔不出来,最後只好抹上n油。要是某天我不幸的吃胖了,那可能就必须得把椅子给锯开了。
截止至今天,这件事还没有发生,但我觉得我有一天一定会忍不住把手指塞进去,每当想到这一点,我就开始觉
', ' ')('得头皮发麻,眼前模糊。最後我决定点到为止,不想了。
最後买来的家具也还是不太多,整个家里呈现极简风格,从门口走进来,虽然有一个狭长的的鞋柜,鞋柜大概有一百公分高,上头可以放一些简单的物品,虽然鞋柜很大,但里面很空,只放了三双鞋,马卡斯缝线松了的皮鞋,我的帆布鞋,还有林恩的黑布鞋。鞋柜之上则有一个巨大的长条形窗子,yan光会从那里洒进来。
客厅里放了一张淡米se的沙发与一个小茶几,连电视与电视柜都免了,经历了没有电视的二十年,我们三个都没有看电视的习惯,在客厅旁转角的大空间是餐厅,我们买了一个白se大理石纹的餐桌,是为了与餐椅搭配。
一楼的那间房间,目前为止还是空的,之後可能会给我的外婆吧;我们三个各占了一间二楼的套房,这三间房间并排,门都是纯白se的,这也是为什麽我常常会忘记自己的房间是哪一个,我分到最外面的那一间,所以我的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窗户,yan光会从那里透进来,照暖我的身子,我的床就放在大窗户的旁边,因为还没有装窗帘,所以日後的夏天,我都常常被yan光照醒。
我们三人的床架都是白se的,所以一整个空间几乎都是白的,除了米se的沙发,要是林恩拿下眼镜,应该就分不出来那是哪里了,因为一整个空间的颜se都是一样的。
入住的当天,不知是为了大吉大利,还是下一波好运,或者纯粹想要与汪雷看齐,开始习惯豪宅新生活,马卡斯坚持要养鱼,於是我们去逛了这个区域里,最大的一间连锁水族馆。
我们在水族街上开着车,马卡斯坐在副座,像一个兴奋的小孩子,不停东看西看,而林恩则像一个被家长折磨到意兴阑珊的孩子,冷静的坐在後座,毫无波澜的看着前方。
「等一下!」马卡斯忽然说,於是我将车子慢了下来,他一直都是一个很差劲的副驾驶,不会看导航、不会看地图、不会帮忙指路,除了解闷这点b林恩优秀之外,真是一无是处的副驾驶,「那家。」马卡斯指了指招牌,然後我将汽车驶进了停车场。
这家水族馆就像一间量贩店一样巨大,在夜里,蓝se的招牌很亮,特别的显眼,由水族馆本t往外扩散就是他的停车场,这也是我会同意来这里买的原因,看上了这里的停车场,我赫然觉得自己真的越来越像一个中年老爸爸了,喜欢一家店居然是因为看上了这里的停车场。
蓝se发着光的招牌上,分别用红se、绿se与橘se,大大的写了三个词「梦幻」、「美妙」、「热ai」,说实在,这三个字实在没有什麽关联,要说共通点吗,好像也不存在,我仔细一想,好像只剩下就是两个字这一个共通点了。
「看这三个字说的多好。」马卡斯说,然後就下了车。
「有吗?」我看了看後座的林恩。
「还好。」他回答,接着我俩同时将车门给打了开来,跟着马卡斯走向灯火通明的量贩水族馆。
马卡斯没有买过鱼,我与林恩也没有,但我们俩的表现都不像马卡斯那样来的兴奋。
「好想装作不认识他。」我说。马卡斯直接用飞奔的跑向了门口,还好他快要进入店里时恢复了冷静,要不然我就要直接掉头走人了。
虽然我们三人都没养过鱼,除非水g0u里的泥鳅与罗非鱼算在养鱼的范畴里,要不然我们可说是毫无经验的养鱼白纸宝宝,但尽管如此,我们三人还是对养鱼的看法十分不同,而且还有一些自己独一无二,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见解,这让我们在在挑选鱼时,费了一番唇舌。
「养鱼就应该养这种会生的孔雀鱼。」我说:「符合经济效益,养的好说不定可以开养殖场。」
「而且有折扣。」我补上一句;我以前买折扣品的原因不是贪小便宜,而是因为只有那麽多钱。
「论投胎九步曲来说。」马卡斯举起他尊贵的手指,指了指一旁的萤光鱼,「我们应该选这些吉利的鱼。」
「是吗?」我双手抱x。
「我下辈子想去当美国公民。」马卡斯说:「选蓝se的鱼吧。」
「大哥,」我微微皱起眉头看着马卡斯的脸:「你知道你在说的是投胎九步曲吗?」
「知道。」马卡斯点了点头:「再选粉se的鱼吧。我下辈子想要有一副好的皮囊。」
我惊讶,接着微微垫起脚尖,凑在马卡斯的耳朵旁边说道:「大哥,你该不会自己也信了这一套吧?」
马卡斯还没有回答我,林恩就忽然cha话:「你们不觉得养鱼很不人道吗?他们这一生只能在里面撞来撞去,看到的外面,也是扭曲的。」
「再多挑几只就凑齐五行了。」马卡斯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示意一旁捞鱼的工作人员。那个矮小的工作人员十分认真地听着马卡斯说话,但还是捞错了一只鱼,於是我认定,他也是马家班的一员。到了最後,马卡斯没有理会我,也没有理会林恩,於是我对看了一眼,他再度陷入沉默。
「养孔雀鱼b较符合经济成
', ' ')('本吧。」我摊了摊手接着说道:「萤光鱼每一只都是太监欸。」
林恩在一旁默默地什麽话都没有说,只是任由马卡斯与矮小又缺发的工作人员处置这些鱼。虽然我很努力地说服马卡斯,孔雀鱼才是王道;但我们最後还是只买了十五只萤光鱼,这些鱼所代表的象徵凑齐了马卡斯下辈子的理想,又帅又聪明又不会败家的富二代,但我想这也是我们三人的共识吧,因为没有人能否认,成为一个这样的人有什麽不好。
林恩在买鱼的中途曾经试图告诉我们内涵的重要x,他就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稍微有点建议;但马卡斯似乎没有放在眼里。我个人是觉得,如果都已经过的那麽好了,内涵摆一边去,也没关系,反正我与马卡斯没有什麽内涵,还不是已经活到现在。
最後,我们三个大人提着十五只小鱼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人抱着一个鱼缸,鱼缸里面放着一个ch0u水马达,画面有些滑稽,在旁人看来,更经典的是我们最後走上了一台法拉利。
养鱼这种事情,我一窍不通,而且最终我们养了十五个太监,那我觉得我没有什麽关心他们的必要,所以我交给马卡斯与林恩来处理这些鱼,那个马家班服务人员千叮咛万交代要用饮用水,我觉得这点小事,他们应该不会ga0砸,所以我决定放手让他们处理。
当他们处理好这些鱼时,马卡斯还是大声的欢迎我去看看这些新来的鱼,因为他热情的招呼,我还是走过去看了。
那些萤光鱼迅速的靠了过来,「我才不会喂你们哩,饿si鬼。」我说,我走掉之後,他们还是在鱼缸前徘徊不走,真是一群贪吃的鱼。
林恩拿起一旁的萤光鱼汉堡喂了喂,萤光鱼们蜂拥而上,吃的津津有味,好不快活,真不愧是萤光鱼汉堡啊。
我认为这些鱼很幸福,简直就是饭来张口,完全不需要动手,但林恩并不认为,他表示:「你不觉得他们在鱼缸里撞来撞去,很愚昧吗?」
「但至少饭来张口。」我说:「b起野外的鱼,幸福多了吧!」如果能过饭来张口的日子,我也想啊!
「但野外的鱼,他们的世界是没有边界的。」林恩说。
「其实还是有,」我说:「因为掠食者,食物啊,等等的因素,其实它们能待的地方其实也有限。」
「但那是他们出於自由意愿。」林恩一只手摊开,看起来真的非常为鱼缸里的鱼感到惋惜。
「都有掠食者了……」我有点无语:「还谈什麽自由意愿啊。」
「但他至少有地方可以逃,虽然危险,但还是很自由啊。」林恩说,一边摊了摊手。
我摇了摇头,郑重地说道:「鱼缸里的鱼,鱼缸破了的那一刻才知道鱼缸之外的危险。」
「各位,我们只是养点鱼而已。」马卡斯再度伸出手,制止我们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回去睡觉。」马卡斯搬出了马大哥的气势,我与林恩对看了一眼,接着走回了上楼,途中还是不断争辩着关於鱼的话题。
隔天早上,杂志社特别将马卡斯与其他有为青年的那一期挂号寄了十一本给我们;马卡斯与汪雷及陈思锺三个人站在镜头前,确实还挺有架势的。马卡斯确实是适合站在萤光幕前的人。但我唯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麽是黑白的?」我问:「又不是嘿嘿……你知道的。」
马卡斯在杂志的最左侧,背对着汪雷,而陈思锺则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宝座上面,整个画面黑白,光源非常柔和。马卡斯的脸,可能因为角度的关系,有点不大像他本人,但是杂志本来就这样的,不会将所有真实的样貌给展现出来,只会展显出某些现实中的特徵,b如会把人拍得高一点,皮肤修整的光滑一点,所以在我看来还算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所以这一点,我不会拿出来取笑他。
马卡斯皱起眉头,重复的一遍我的台词:「你要说什麽?嘿嘿?啥?……遗照吗?」
「嘿嘿,理解力很快。」我露出了一个在马卡斯看来,应该非常欠揍的表情,我觉得如果是其他两个有为青年在这里,我可能已经被打si了,要不是有法律,我现在可能已经被马卡斯给扔出窗外了。
「黑白不一定是遗照吧。」林恩也跟着皱起眉头,说道:「也许是想要突现出立t感。」
「立t感是靠光吧。」我说:「依照光学,应该是靠主光、补光跟轮廓光,这样才会有立t感,跟颜se没关系啊。」
「那也许是专业感。」林恩也跟着思考了起来。
我又仔细看了封面好一会儿,除了左下角预告马卡斯是下一期杂志的封面人物之外,我没有找到其他的端倪。
「这只是一张照片罢了。各位。」预知到我与林恩可能又要吵起来,马卡斯赶紧伸出手,阻止我们两人继续讲下去。
「你还顺便弄了下一期的喔。」我说:「很符合经济效益喔,嘿嘿。」我对马卡斯抬了抬眉毛。不愧是老牌的杂志社,对於这种期程的安排啊、一期内容拆两期啊,还是挺熟练的。
马卡斯无奈地摇了摇头,在我与林恩的奇怪
', ' ')('对话的对b之下,他再次显得特别正常。
我带着一些马卡斯的刊物,放在了店舖里的架子上,这工作本来应该是林恩要做的,但今天林恩身t不大舒服,所以没来上班,又因为我闲着没事做,於是由我来处理。
这一天我少数没有带着面纱,那是因为我不小心忘了带,还好我已经看过了今天所有客户的资料,并没有任何我认识的人。
时间一到,我走回了店铺内部,一个外表亮丽的nv孩走了进来,她自己拉开了布帘;她的一头短发都很乖巧,像布帘一样,每一根头发都一样长,撒在她的脸庞,让她看起来很流利。
她很规矩地坐了下来,没有等我邀请,目前为止除了胡秉辉,我遇到的每一个人都还没有经过我的邀请,就自动自发的坐下来了。
「你的困扰是?」我开口问道。
「我的存在辗碎了其他人的自尊。」那个nv孩冷静的说。
「你看起来不容许别人靠近你。」我说。
「对。」nv孩说。
「既然如此,你为何想要重新投胎?」我问。
「太孤独了。」她回答。
我瞄了一眼她的资料,她叫何芯蕊,单论名字部分真是个心心相印、欣欣向荣的nv孩,至於本人怎麽样,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吗?」我问道。
「糟透了。」她简洁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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