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馥在这么美好的环境里,却心神不宁,躺在极舒适的床上,却无法入眠。
先生在主卧配套的淋浴间洗澡,水声并未被隔绝,模模糊糊地传入辛桃馥的耳里,像是窗外下雨似的。
等好一阵子,殷先生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浴袍使他平日裹藏在西服下的肌肉显出形来,他是那种乍看苗条却又肌肉发达的身材,很像一只豹子。
“先生……”辛桃馥的头靠在枕头上,脸上露出恍惚的神色。
殷先生带着热水蒸汽温度的身体靠近,使他们之间的温度都要上升。
“先生……”辛桃馥说。
殷先生离他很近,却不触碰他,只是问:“怎么还不睡?坐一天飞机不累么?”
说完,殷先生便躺下,那充满侵略性的、豹子一样的身体遮掩在薄被之下,只露出那斯文俊秀的脸蛋,使人警戒心都低了七分。
辛桃馥不想打哑谜,便直接问:“先生和我睡一屋,不想干点什么吗?”
殷先生听到这样的话,就像是大人听到童言童语一般诧异的笑。他说:“我今天真的只想睡觉。”
——这是实话。任何一个连续加了七天班后又坐了十几个钟头飞机还得倒时差的男人都可当禁欲派的领军人物。
辛桃馥决定直来直去,问:“今天?那明天呢?”
殷先生也直来直去,便答:“明天就不一样了。”
第17章你在叫我做事?
殷先生说这句话,几乎已经明示,明天他们会有什么不一样的进展。
说完这句话,殷先生便不再做声,只闭眼入睡。
听到殷先生的话,辛桃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他却也很快入眠,而且睡眠质量还不错。
可能因为坐飞机实在太累。也可能是因为他对于和先生肌肤之亲这件事已经不太排斥……
在紫藤雅苑这些日子,他和殷先生虽然没有“跨过雷池”,但却很亲密,耳鬓厮磨,拥抱接吻,一样不落。即使刨除经济条件,殷先生仍是一个“质量上佳”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曾叫辛桃馥无限心动的男人,和这样的人亲密,辛桃馥当然是喜欢的——有时候,他还得控制自己,告诫自己不要太喜欢了。
明天到了。
明天有一个不错的天气,雪晴。
辛桃馥醒来的时候,床边的位置已经空了,甚至连余温都无。
看来,殷先生很早就起来了。
辛桃馥忽然想起,刚住进紫藤雅苑的时候,女佣陈菲每日定时叫他起床,表示本宅的规矩就是每天七点起。
他想,如果这是本宅的规矩,那么殷先生可能自小就是跟着这个规矩作息的。可能他也是七点就起了。
辛桃馥从床上起来,洗漱一番后,才缓缓下楼。
这个别墅的管家和佣人都是外国人,大概也不知道什么劳什子的“殷相司君”,只是把殷先生他们当普通雇主看待。因此,他们也不像紫藤雅苑那班人一般透露出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他们的工作状态几乎和酒店员工无异,客气、礼貌又不太熟。
辛桃馥在餐桌上坐下,吃着吐司面包、牛奶和煎蛋,用外语问:“你们知道殷先生在哪里吗?”
管家回答:“他今天一早就出门了。”
辛桃馥心想:他怎么一句话不说就出门了。
当然,他也知道殷先生出门不必跟自己报备。
辛桃馥只想知道,殷先生出门了,那他辛桃馥可以出门不?
“嗯,”辛桃馥对管家点点头,又问,“殷先生出门的时候有吩咐什么吗?”
管家说:“殷先生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
辛桃馥吃过早餐后,便拿起手机打听。
当然不是直接跟殷先生打听,他已习惯了有事先问班子书。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信任班子书,或许因为班子书天生一副很容易取信于人的容貌气质,也可能因为班子书确实是对自己给予过很多的帮助。
这次来x城,殷先生不但带了辛桃馥,也带了班子书。
辛桃馥想,班子书确实是最得殷先生信任的人吧。班子书和殷先生真的是形影不离。即使殷先生度假也要带上他?
辛桃馥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给班子书编辑信息。
他跟班子书说话的时候不太费劲,因为他只要说上半句话,班子书就会知道他下半句要说什么。
班子书回复他:“我随先生访友了,大约午后回。”
辛桃馥看到“访友”两个字,心里琢磨起来:先生在这儿有友人?是不是因为这个友人,先生才中秋节特意飞十几个钟,只为与之会面?
辛桃馥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但又按不住好奇,便说:“先生来这边是特意会友的吗?”
班子书说:“先生的私事我怎么知道。”
辛桃馥努努嘴,心想:你肯定知道。
“哦,是这样。”辛桃馥输入,“这样的话,那我就在屋子里等着呗。”
虽说是“我在屋子里等着呗”,实际的意思是“那我在屋子里不无聊死”。
班子书当然意会,便说:“你有空可以在附近逛逛。”说着,班子书又给他介绍了附近几个不错的去处。
辛桃馥得了班子书的话,如同得了赦令,自是高高兴兴地出门去了。
待他刚出门不久,就发现有一辆车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