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这种前提下,坐前三排的虞晚和坐最后一排的李傲,故事要开始,必然是因为另一件事。
什么事呢?
【运动会。】
运动会。
如果说,在一所学校里,有一件事是大多数重点班都争不过普通班的话,就只能是这三个字了。
——没办法啊!不知道其他地方怎么样,反正,虞晚念的那所省重点高中,特长类考生比如艺考生体育生都是挂在普通班里的,运动会是个人荣誉加起来算班级排名,那什么短跑跳高跳远都还好一点点,五千米长跑这种项目很少有坐读书的学霸跑过体育生的吧!五千米!
反正当时虞晚班上报名的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
班主任可能有点面子上挂不太住,不说要拿冠亚季军吧,反正,每个项目,每个班都至少有一个人参加才说得过去啊直接剃秃嗯
小组长的职务是用摸底考试的成绩顺位任命的,虞晚考了第四,班上的总人数分了八组,虞晚就是第四组的小组长,第一组负责带倒数一二的两个,倒数第五的李傲,顺下来分给了虞晚——班主任自己动员了一波,结束后把这八个小组长叫到办公室,让他们各自回去再动员动员自己负责的组员们,能多拉一个是一个,多报一个项目是一个项目,拿不拿名次不重要,不要参与的人都没有,这样剃光头真的很
大家都懂。
虞晚找体育委员要了统计表,回到座位上叹了一口气——她能力有限,只敢也只能往接力赛跑上填了一个自己的名字,同桌女生那胳膊和腿比她的还细,一个星期一感冒咳嗽的体质,只能凑过来看看加出主意——诶你跟最后一排的人说过话没啊?嗯喏我也没说过但是你看现在这缺秃的五千米,我觉得吧,你动员其他人也不会成功的,我们组一共就三个男生吧?你不觉得,只有这个李傲看起来像是可以去跑的样子吗
两个女孩子沉默五秒,同时缓慢的把脑袋往后偷偷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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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还未响,高一的教室里热闹哄哄,前门后门都敞开着,小组名单纸上被轻轻点了两个黑点的那个名字的主人,椅子拖到墙边,往后翘出一个看起来就有点危险的角度翘腿坐着,和大家一样的短袖校服T-恤被他往肩上褶得像个褂子,手臂的肌肉线条还未成型,她也不懂,只下意识的觉得那大臂该是比她粗上一半还多吧他正在和另一个人说话,那个人站着,他便仰了点头,后脑勺抵在墙上,凸起的喉结往下一滚——
“嗯?虞小组长?”
虞晚梦游般的回神,她还在李傲的怀里,才刮过胡子的皮肤蹭得她并不疼,只是视线的焦点好像有点坏了,聚一秒散一秒,让她有点看不清现在这个含着自己的耳朵模糊说话的人,身上是不是还穿着一件衣服,衣服的左胸处有没有一道蓝色横杠。
“怎么还这么羞啊宝宝”
少女呆呆的模样落在对她此刻的脑内并不知情的李傲眼里,除了可爱还是可爱,拉下她的手,一点阻碍都没有把人压倒在懒人沙发上,松软的填充料往两边鼓起,视线之内,一下子就暗了大半。
她这样躺着,星子般的眼里一层蒙蒙的水光,巴掌大小的脸上晕着酡红,套着只缺左胸口处一道蓝杠的白T-恤被他压住,就是过去的一整年里他做过的每一个春梦。
他没什么办法的低下去亲她,就像那个时候明明是无法无天、恣意妄为、以“坏学生”为荣的自己,会因为害怕她嫌弃自己是个“坏学生”,而偷偷摸摸的开始检查自己,衣服穿好一点,火车少跑一点。就连打完球之后去冲水,都要多吸几下鼻子闻闻汗味有没有多冲掉一点。
“呆在这。”
他含混不清的含着她唇,音节裹成湿漉漉的一团往里滚,虞晚被亲得发起晕来,手臂无意识的攀上了他的肩,又往下一点一点的滑,贴到左胸口上去摸他的心跳。
“嘭”“嘭”“嘭”
“嘭”“嘭”“嘭”
她想起来了。
运动会结束的那个傍晚,晚饭之后,晚自习之前,学校升旗台下掏空来用作堆放体育训练用具的储藏室。1.5米高的房顶连她都站不直,于是也是像现在这样,被仰面压在了篮球都堆满了的储物框上,咕噜噜的三两颗被碰落了,随便的滚开去。无法完全闭合的门板和门框之间漏着一指宽的光,夕阳的颜色像是即将寿终正寝的暖色电灯泡,肉眼可见的一点一点暗下去。
他亲下来的时候,她听见巨大的声音,像烟花爆炸在密闭的盒子里,空间的每一面,都重重的给出回音。
和他胸腔里的那颗一样
一样。
——“嘭”“嘭”“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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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李傲这样的人设居然是初恋小甜饼……(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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