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都在他手下了!怕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哆嗦得止不住,全身的力气瞬间蒸发,眼泪汹涌而下,眼前的东西一花一晃,人就被拖回了房,丢上了床。
真的是丢——上去的。
比片刻前她自己扑进去的力气重至少一倍,床垫颠她的高度也高了至少一倍。
从床上摔回床上,痛是不痛的,可是,这下,真是彻底摔懵了。
他“啪”的打开了灯,“砰”的关上了门。
一张小脸上全是眼泪的少女,眼睛都忘了怎么眨,噼里啪啦的流薄了些眼里的泪,才看清楚了这个可怕的人。
短寸头,挺帅气,面部线条都很清晰,可是表情实在不善,皱着眉,抿着唇,腮边都还隐隐显出咬肌绷紧的阴影。虞晩不认得什么衣服的品牌,可衣着好不好是能直观被体验的,质感款式和做工都骗不了人——他穿的这一身,不仅合身,还都特别合适!冬款的外衣和从领子里露出的内衬,下半的裤子,床挡住他的小腿往下,看不到鞋——够了,看这些已经能知道,这些肯定都不便宜!
所以
你是谁啊
虞晩怕得愈发厉害。
你要做什么啊
深夜闯入他人的家里,又不是为财
“跑?”
他站在床边,眼睛里简直要烧出实体的火来,咬牙切齿的单膝压到床上,伸手就插进了虞晩的发间,灼热的握住了少女细细的后颈,把人拉到自己面前。
“你跑什么?哭什么?!你看看老子是谁?!你看到老子你跑什么!”
少女被他饱含怒气的连问吓得直缩,可已经没可能再跑了,他手这么大,握在后颈上烫得她只觉得再用一点力就能拧断她的脖子了,她不敢跑了,可是也没法回答,喉咙里溢出一声惧极了的“呜”,任由他这样捧起自己的脑袋和他脸对脸,都不敢睁眼
真的也就他巴掌大的一张脸。
明显处在躁怒中的男人嘴角抽动了一下,看着这少女被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小脸煞白,乌黑的睫毛贴在下眼睑上不住的发抖,透明的眼泪接连不断涌出来的样子,陡然间就什么重话都说不出了
操。
少女觉得自己差不多是在等死了,闭着眼睛瑟瑟发抖,却没等来更重的动作或是别的。南方的冬季,深夜的室外气温是个什么程度大家心里都有数,他的衣服上甚至都还带着未散的寒气,可他贴上来的气息是真的很烫,可能是他本来体温就高,也可能是入室的运动量导致,虞晩感觉他用另一只手的指腹给她擦了擦眼泪,第一下有点重,第二下就轻得只是“擦了擦”。刚刚还满含着暴躁和怒意的声音刻意的放轻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说这一句的时候,简直有那么些无奈。
“睁眼啊,是我。是我,你怕什么啊。”
是我,你怕什么啊
这句话,说得就太“好”了。
虞晩的呼吸哽了一哽,她不是很想承认,但是这句话真的很像一只大手,带着说话人自己都不一定意识到了的安抚力度,盖在了她紧紧缩起来的恐惧上。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在这种时间段、用这种方式出现在她面前的,从事实行为上来看,这很像暴力犯罪的前端。暴力犯罪,天啊,没有人可以不害怕这种,不是吗?谁知道自己会经历些什么呢?会痛苦到什么地步呢?能不能活下来呢?你看他都做了什么啊,你看他——
——是我,你怕什么啊。
是你,所以我不用害怕?
这是什么意思呢?是,你绝对不会伤害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