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虞晩觉得自己的意识,应该是出窍了几秒钟。
拒绝,当然拒绝,不管刚刚这句话被他说得多么云淡风轻理所应当虞晩功力不够,强自镇定了,舌头还是打结:“不用你帮忙。”少女极力的稳住自己的声音,“你放下吧,我自己来。”
申屠哲没动。
他没动!
慌乱也好羞耻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虞晩罕见的身体动在意识之前,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直接拉住申屠哲,往外面连推带拽,胡乱的要把他搡出门去:“你出去快出去!”她一急起来话音里就带哭腔,长到现在头一回晓得小姑娘家家“一哭二闹”“发难不讲理”是个什么模样,仰起脸瞪人,还跺脚,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还顺带说成功了生平第一句“重话”——
“申屠哲!这是这是命令!”
嗯?
命令。
嗯,命令。
这两个字落了地,少女似乎才听清自己说了什么,当下就僵了,还碰在他身上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喏,说不起来重话的人多半如此,说不起来重话一方面是这个“重话”本身的用词不符合惯常的用语习惯,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这类人无法想象、或直接就是害怕面对他人的爆发。
他生气了怎么办?
他发火了怎么办?
他
“是。”
申屠哲轻且平和的说,端正的五官在晨间的光度里像是哪位大师精心完成的画。虞晩是推了他,但是如你所知,这一步,是他自己退开的:“我马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