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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贺圳走后,席岸又和他说了几句话,便独自开车回去了。
席锦被两人这幅你情我浓的模样刺伤了眼睛,也没什么心情再去模拟室练习,早早回寝室复习理论功课。
晚上坐在写字台边看专业书,邱悦发短信过来问他,实习的事情安排妥当了没有。
为了提高学生的实践操作能力,每学年,学校都会根据不同的专业组织安排一次实习。前两天导师还来问过他,要不要帮他在军部争取一个实习的名额。
军部的实习名额其实并不好获得,一是出于保密性质,不好让太多编外人员在基地滞留,二是现如今还未淘汰的军用设备有限,即便是可用于实习模拟的高精端产品,各个也都造价不菲,使用成本高到让人瞠目结舌,实在禁不住太多人的轮流使用。而席锦在校时成绩优异,获得不少专业课老师的赞许与推荐,学校在安排名额的时候,自然优先考虑到了他。
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席锦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实习前,校方、学生与军部签下了保密协议,非特殊情况下,实习中的学生都不得被允许离开军事基地。
虽然兄弟俩都在军部,但因所从事的区域不同,寻常时间也没机会碰上面。只有到了周末,席锦才有时间去基地的活动区放松。
相对于其他的区域,活动区的管理较为轻松,不少放了假的士兵会来这里锻炼。
席锦以前从席岸那里听说过,设置在军部活动区的几个实战模拟游戏都特别有意思,这次正好有机会,就想去亲身体验一番。
他在大厅闲逛的功夫,却突然被人叫了一声:席锦。
他转过头去,是个身穿军装的beta男性,个子很高,褐发,席锦在脑海中辨认了几秒,才想起这人是自家哥哥在军校时的同学,以前常来家里做客。
他停了下来,乖乖地喊道:裕河哥。
楚裕河走了过来: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几年没见,都长那么高了。
他往旁边看了一眼:来找你哥哥?
席锦愣了一下:哥哥在这里?
楚裕河笑了笑:你不知道?阿岸经常来这里玩近身搏斗训练的,喏,现在人就在那里。
席锦顺着他的指示望去,果然见不远处的一个透明训练室外围满了人。他的视力很好,透过人群的间隙,隐约看见了两道身影。其中一个赤着胳膊,深色紧绷的肌肤在顶灯的照射下泛着水光,正是许久未见的席岸。
楚裕河在一旁道:去看看吧。
席锦没说话,迈开步子走了过去。正好那个对手被席岸压在了软垫上,训练接近尾声,围观的人群见楚裕河来了,也自动替两人拨开了一条道。
席岸剃了头发,毛茸茸的发茬被汗水淋得湿透,显得五官的线条更为凌厉深邃。他微低着脑袋,脸上无甚表情,席锦从他那两条粗壮的胳膊一路向上,看见了他颈后一块熟悉的信息素贴。
……
席锦目光一顿,几乎是下意识地问一旁的楚裕河:哥哥的脖子怎么了?
楚裕河纳闷道:什么?
这时席岸已经松开对手站了起来,他背对着面向观众的玻璃,将人扶了起来。
楚裕河恍然大悟:哦,你说那个信息素贴。
他道:也没什么,就是阿岸训练时,不喜欢alpha用信息素碰他的脖子,但近身搏斗嘛,总会不小心沾上一点,他就用阻隔贴贴住了。
席锦:……哥哥这么讨厌alpha的信息素?
大概是席锦的语气不大对,楚裕河转过头看了一眼,打着哈哈地拍了拍他的肩:不是讨厌,就是他以前在军校的时候,被alpha袭击过腺体,所以不大喜欢别人贴身碰他的脖子,也不是那么严重。
席锦:……这样啊。
他看向玻璃后的席岸,男人已经和对练的士兵握完了手,转过身来。他的脸侧流下两滴汗珠,唇角如往常般绷着,一双漆黑的瞳孔略过人群,正好落在了交谈的席锦与楚裕河身上。
楚裕河朝他挥了下手,席岸没什么表情地向两人颔首。
他向来鲜少喜形于色,但或许是因为刚训练完的缘故,席锦总觉得席岸方才的那道视线里带着不寻常的热度,像被烧得通红的石子,正将一汪池水搅得沸热。
沸水从池中漫了出来,涌过蒙尘的镜面。如拨开云雾的手指,一下子就把世界变得豁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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