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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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被斐理摁在柔软的床铺上亲吻时,如何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贵族之间时兴在自己的身上涂抹精油,斐理的身上就经常带有月伽常用的那股玫瑰香味,闻之矜贵而艳丽,此时便如屏障一般紧紧地拢在锐的身侧。

酒精于斐理的唇间挥发,将他的嘴唇烫得火热。两人缠绵拥吻,锐的舌尖被他换着花样地吮吸,酥痒的快感如蚁蚀骨,刺激地他浑身都在发颤。

床头的烛火映照在昏暗的天花板上,垂落的床幔层叠如障。斐理松开嘴唇,伸来一只手,轻轻地拨开男人额前的刘海。

他的鼻梁十分高挺,深邃的眼窝盛满阴影,像聚集了一片化不开的墨。斐理亲了亲他的脸颊,药性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演愈烈,像焰火般在他的脑中不住滋长。

身下的体温很高,胸膛如想象中那般结实宽厚,斐理越亲吻他,心底想要接近男人的渴望便越浓厚。此时他就像于沙漠中跋涉多日的旅人,盼望近在咫尺的甘霖能够润一润自己的嘴唇。

斐理捧起锐的脸庞,漂亮的碧蓝色眼睛虚隐在暗色里,他的语气都不禁带上了些许的恳求:“我可以碰你吗,锐?”

他的声音很轻,像漂泊于海上的迷雾,却远比那炽热许多。

“让我抱抱你吧,锐。”

锐半眯着眼睛,没有说话。在他的视线里,斐理的礼服外套已经被脱到不知何处去了,只有一截修长的脖颈被金发缠绕着,于夜色中白得发光。

他的脑中情景烁回,想起希瑞尔正面压着自己交媾时,常露在自己面前的脖子。纤细、雪白,喉结小巧而精致,偶尔会因情欲而涨得一片绯红。他的头发是深深的红褐色,浮动在海水中,便如同藻类伸出的触手,令人忍不住上前抓握。

锐鬼使神差地微微曲起膝盖,用小腿前段蹭了蹭斐理勃发的下体。

他这样一回应,便叫两人的身体更紧密地交缠了起来。锐身上穿的礼服十分繁琐,内外布料裹了一层又一层,斐理一面亲吻他,一面耐心地将那些阻碍剥去。先是马甲,然后才是长裤,丝质的衬衫被他解了大半的纽扣,将褪不褪地挂在锐的肩处。

为了让着装更为隆重与一丝不苟,绝大部分好面子的男士会在裤子里边安上固定夹,锐也不例外。他的大腿结实而粗壮,烛光映照下的肌肤宛若蜜蜡,在黑色的皮质原带禁锢下,腿根流畅的肌肉线条,便显出一种隐而不能发的情色意味。

斐理用手慢慢抚过他的腿间,却不急着将其脱下。他动了下喉结,大概是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因药效的作用,斐理的额头已发了层层的汗液。

他的目光掠过锐的嘴唇,便总忍不住上前拥吻。

他的唇舌一面入侵,又不禁探下手去,隔着柔软的衬衫,挑逗般地搔过锐胸前两粒乳首。

两人的胸膛贴着胸膛,相较于斐理单薄修长的身材,锐看着却要健壮得多,斐理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鼓囊的肌肉,是如何严丝合缝地簇拥在自己的胸前。

眼前的人不能说话,斐理也不觉得沉闷。恰恰相反,他能从锐轻微的肢体回应中获取一种莫名的满足,像紧闭许久的蚌壳开出的一条缝,准许他伸入一根手指,挑逗其内柔软的蚌肉。这种满足令他身心雀跃,如坠天堂。

他抬起锐的一条腿,手往衬衫底下探去。那处如他想象的那般柔软,且一点也不干涩,轻而易举地便将他的一根手指纳了进去。

人鱼的体质异于常人,排泄口被迫侵入,惯于承欢的后穴很快便分泌出润滑的液体。斐理感到些许惊奇,试着用手指进出了几下,将锐的后臀搅得湿漉一片。

他不禁开口:“锐,你后面……”

斐理抬起头,却见男人隐忍地皱着眉头。几缕暗色的流光如有生命般在他大腿的肌肤底下浮动,交织出一片有规律的鱼鳞状花纹。因男人的皮肤偏黑,纹路附着在上面,显得十分晦暗难辨。斐理用手掌触摸了一下,那片花纹却又十分迅速地消失了。

斐理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这时,锐的双腿动了一下,竟是他主动向自己敞开了腿根。他的嘴唇无声地开合了几下,斐理知道那是要让他进来的意思。

他很快便被锐卸下戒备的这副模样转移了心神。斐理抬起锐的双腿,目光瞟过水淋的穴口,脸色不禁开始泛红:“那……我要进去了。”

他的语气听着十分轻和,下身却硬得好似烙铁一般,一寸一寸地嵌在男人的体内。

锐第一次以人类的身体承受他人的侵犯,后穴虽主动分泌了润滑的液体,但还是让他感觉到些许的难受。

斐理安抚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很快就好了,放轻松。”

他的动作好似在抚摸什么被驯服了的野兽,锐半睁开眼睛,眼珠子前笼了好一层水雾。他大抵也是忍得难受,浑身肌肉紧绷,额头上沁出的汗液比斐理还要多。

斐理托着他的臀,胯下的阴茎渐渐侵入肉穴,似憋了一口气般,直至完全没入,没有见血,才略微地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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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胸膛。

他伏下身子,将自己与锐完全地贴合了起来,忍不住上前去寻他的嘴唇。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性事,斐理在举手投足间都尽量地温柔了许多。肠肉热乎乎地紧贴在柱身周围,随着呼吸而不断收缩,斐理停顿片刻,才开始慢慢抽送起腰肢来。

锐的腿脚自前段时间开始才能正常地在地上行走,斐理还不敢太过分,压着他的腿,正面抽送了几下,便握住男人一边的臂膀,叫人翻过身去,就这侧躺的姿势,慢慢将阴茎复又送了进去。

他的一只手横在锐的胸前,另一只手则放在他的腰上,使两人呈现出一种十分亲密的姿态。他的每一次没入,都能令胯骨贴上男人赤裸的臀部,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声响。这声音像藤鞭笞打马儿的后臀,斐理埋下头,忍不住往锐的颈肩上咬了一口。

他的嘴唇是热的,带着湿润的水汽,充满怜爱地掠过男人的肩膀。锐仰起头,斐理每舔吻一下,身后的那处肉棒便往深里地捣鼓,刺激得他从喉咙里发出几声破碎的气音。

他的腿根从刚才开始就变得有些酸麻,随后是伴着灼热的疼痛,自上而下地缓慢向下蔓延。这感觉很陌生,像什么侵入了自己的骨髓,随着身后斐理的每一次撞击,有生命似的要将他下半身的骨骼不断抻长。

斐理将那根巨大的器具深深地埋入锐的体内。他一开始还不得要领,一边做一边观察着男人的表情。

锐却没看他,脸色在晦暗的烛光下看不分明,只知道眼睛是闭着的,两道硬挺的眉皱成山川,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不舒服。

直至后来,他的茎头在出入间滑过某个部位,像触发开关似的,令锐的胸膛都不自禁地往前抖了抖。他的后穴淌出了更多的液体,比之前更馋诱地吞吃着斐理的肉根。

斐理舔了舔他饱满的宽肩:“锐……舒服吗?”

他一面说着,声音又沉又轻,嘴中一点一点地吐出音节,下半身却慢条斯理地左右晃动,像跟着节奏似的,将男人的后臀蹂躏成不同的形状。

锐自然说不出话,他整个人都被斐理抱在怀中,回应他的,只有他不断颤栗的胸膛。他的乳头又小又扁,嵌在柔软的蜜色胸膛前,羞赧可爱,十分惹人把玩。

斐理悄悄地将手掌覆盖了上去,没有得到拒绝。

晚风拂过波涛微涌的海面,王庭上方的夜幕一片漆黑,干净得如同水洗一般。

锐在浅眠中睁开了眼睛。

身后的人还在熟睡,锐拿开横亘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臂,慢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的目光注视着窗外的夜空,全神贯注般,侧耳聆听着什么。

那声音的来源十分遥远,像从层层的云层上空飘来,又被空气阻隔得模糊不清。锐赤裸着身体走下床,推开半合的百叶窗。

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些,吟哦婉转,令锐想起了海底成群的游鱼,像连绵柔软的丝带一般,漂浮在奥国整座的王城上空。

锐的眼神中浮现出一种特殊的色彩。

他听出来了,那是希瑞尔在呼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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