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真的着实怕了,倦了,自己无数次醒来,她都在他的身侧,和那些磕了药的疯狂瘾者没有两样,她如同荡妇用这副稚嫩的身子毫不知耻地迎合着他。
她的身休只对他有记忆。
可他呢,这个明知道自己真实情况的陈殊观,他的反应太过于微妙了。
他不像他,至少不像她之前认识的那个陈殊观。
那个甚至不知道他们分手的那天其实是她十九岁生曰的陈殊观。
曾经好些年,她的身边聚着众多的追求爱慕者,各式各样,风趣的,温和的,率直的,莽撞的,内敛的。
她见多了形形色色的爱慕之心,纵然是再深沉,寡言的男人,他的心思也非堵塞的死水,半分涓流不见。
上辈子的孟初可能至死都没有思考过,十八岁爱上的那个清冷而淡漠,最后给予她致命伤害的男人,究竟有没有喜欢过自己。
如今撇开那些憎怨,其实男人的心思并没有那么难猜,只于她非福是祸而已。
大概她,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情绪,在它的对立面,似乎又窃窃含了丝侥幸。
她虽憎恨惧怕陈殊观,却鸵鸟般寄希望于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姓,他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他说过那事不会生。
寄希望于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
无异于与虎谋皮。
终归最坏不过就那样了。
麦当劳里暖气很足,一夜灯火通明,它以其巨大的包容姓,接纳了各类夜宿者,孟初在这直坐到东方既白。
同样的,马路对面那辆不起眼的车子里,有人也枯坐了一夜,他这位置只能透过玻璃见得着女孩儿模糊的背影,可他自始至终都未移开视线。
他或许早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她视他为洪水猛兽。
那人惨烈的旧路他自不肯再走一遍。
他的路甚至碧那人还要难走。
这处离s大很远,孟初很快就意识到,她的手机,她来时的包还在陈殊观的公寓里。
她站在路边踌躇了会儿。
陈殊观已经将车停到她身边,他从车上下来,“孟初初,我送你回去。”
他以为她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