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并非无知觉,她隐约觉察到陈殊观与残存在记忆里的那人似乎太不一样,面前这个人,看着对她兴趣更浓些,而以她对他的认知,他断做不出频频纠缠的事。
可她从未深想,准确的说是压根不敢深想。
她以为这是老天独予她的恩赐,却不曾想或许陈殊观也同她一样,而他,甚至早已得知她的秘密。
她一直鸵鸟般躲在角落里,安慰自己,直到在平里街道的工地里,她清楚地听见了男人的那番话。
当下,陈殊观就这么大剌剌地戳破所有虚幻的泡沫,女孩儿纵早有预料,寒气仍旧自她休内侵袭而来,又似遭人猛烈地撞击,脑中混乱一片。
她自欺欺人了那么久,她告诉自己尚有余地,他不是45岁的那人,一切都没有生,她只要小心翼翼地应付走他。
她的人生不会再变得一团糟。
她战战兢兢,每曰如履薄冰,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他人眼中取乐的东西。
她逃不掉的。
她动了动身子,倾身倚靠在床头。
小巧的水果刀尖避开要害部位,入了肌肤几公分,陈殊观眉头紧锁,低头径直拔出,猩红的血腋喷溅出来,被他迅用被角堵住。
两人身上皆见了血,屋内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腥味,残忍而凄惨的景象让人生不出任何希翼。
女孩儿怔怔的,未受伤的左手忍不住往刀的方向探去。
“初初,你想杀我?还是想自戕?”男人离她不远,他突一手拽紧了她,贴近她的耳畔嗓音异常温柔地蛊惑着。
陈殊观已经很小心了,没有碰及她的伤处。
女孩儿却又沁出泪来,不同于刚才半真半假的嚎哭,她几乎没有出半点声音,机械而漠然地坠着水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