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还是稳定平静的。
诸事皆在掌控之中,蔺封这几日脸上都要松快些,也不怎么往外跑了,把生意上的事交给心腹,每日只陪着舒意居家养胎。
还有半个月就是除夕了,舒意有了身子不便出远门,两人合计着,派人去把舒家父母小妹接到滨城来过年,正好舒小妹一直盼着来省城见识一番,这回正如了她的愿。
接人的事交给刘管家亲自去办,隔日他便带着几个随从出发了,不出意外,晚上就能将舒家三口接来蔺公馆。
蔺封去了书房,舒意和萍萍指挥着家里佣人给父母小妹布置房间,添置生活用品,忙了会儿她又开始犯困,先撂下挑子上楼准备歇会儿。
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隔壁书房传来的说话声,是蔺封在接电话,说的什么听不大清楚,舒意下意识用精神力窥探了一下。
这一探,还真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朱大龙失踪了!
这朱大龙不是别人,正是江省督军的大名。
前线刚传来的消息,朱大龙率领残余部队困守在淮省腹地,被南淮两军前后夹击,弹尽粮绝。
祸不单行,军中突生哗变,副将带着大半士兵反水,扬言要将朱大龙的人头割下来送给淮军求和停战。在一支百人亲信部队的誓死保卫下,朱大龙冲出重围,于南逃的途中失去了踪迹。
这件事不太对劲。
蔺封和舒意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生出了同样的想法。
果不其然,半个钟头后,一封密信送进了蔺公馆。
彼时舒意已经没了睡意,正和王妈对着晚餐的菜单,舒家父母和小妹会在晚饭前赶到。
密信送来时,舒意察觉到了跑腿那人的急切焦虑。
下意识觉得情况不对,她也顾不上别的了,径直推开书房门,“出什么事儿了?”
送信的人还在屋里站着没走,蔺封刚扫完信件,坐在书桌后抬眼看向她,慢条斯理收了信纸,面上从容不减:“没事,你不是在休息吗?”
怎么可能没事!
舒意早就已经知道了那封信上的内容,但她没暴露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抽走了男人手里的信。
蔺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使了个眼色让屋里的闲杂人等都退下,站起身将舒意拢进怀里,“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舒意很镇定,出乎意料的镇定。
即便这封信上的内容写着,她的父母妹妹在来滨城的路上被人绑架挟持,下落不明。
即便信中要求蔺封在今晚八点前亲自去赎人,否则只能看到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