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衬衫挽到了袖口,露出一截精廋的小臂。
他喝了挺多,吐气都带着酒味,棕色的眼睛因为迷醉微微发暗,显得有些危险:还行。
灯红酒绿。
音乐声震天响。
朝玉有些出神,顾明乐其实很少这么穿,他就见了两次,很帅、能轻易的撩起人的征服欲。
咬了咬舌尖。
想上。
明乐都不用想这狗逼在想什么:朝玉。
朝玉捏捏手指:嗯。
明乐凑过去:喝酒吗?
朝玉摇头:我不喜欢。
呵呵。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他灌了一口酒,扣着朝玉的下巴吻上去渡了一口酒。
酒很烈。
辛辣。
呛得朝玉眼泪都出来了,他很想吐,可明乐没松手,他声音有些冷:不许吐。
朝玉还是咽了下去。
他脸和脖子都泛起了潮红:咳咳、咳咳咳。
他弯腰咳嗽时身边人在笑,朝玉看过去,英俊的卷发男人捏着酒杯,眼神戏谑,但好像又有一点温柔:酒不好喝,这里也不好玩。他说,朝玉,以后不要来了。
朝玉咳完了,嗓子还火辣辣的,有些疼,更多的是刺激。
少年难受的拧着眉,但还是紧紧盯着明乐:那你呢?
我?明乐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他的炮友,眼前的小朋友要当他的男朋友,抵着舌尖,他笑笑,我也不来了。
做不了好人,也不能做个混蛋。
这次是朝玉主动吻明乐了。
他很热情:顾哥,开房去吧。
明乐想骂朝玉一脑子废料,但他也被撩起火了:开开开。
徐超:
马良:
他们俩目送两人并肩离去。
虐狗犯法的知不知道?
徐超摇摇头:顾明乐怎么就喜欢年纪小的。
马良也喜欢年纪小的:我也喜欢,可惜勾搭不上。他没顾明乐那么帅。
徐超还记得明乐的前任:那个画画的,还在搞人体艺术?
也不久,就两年前。
鬼个人体艺术。马良笑了,艺术家出轨就是不一样,都口上了,还愣是说在学习光影,操他妈的。顾明乐那时也是个煞笔他原谅那人了多少次?
徐超忘了:好几次吧。
顾明乐为那人出柜,跟家里决裂,爱得那叫一个轰轰烈烈,但那人屡教不改。
还是分了。
顾明乐当年就是个愣头青,心还软。
他其实现在也心软。
身在红尘、风流浪荡,还是相信爱情、浪漫至死不渝。
明乐和朝玉去开房了。
年轻人不懂得节制。
胡搞八搞了一夜。
明乐先醒的,腿有点哆嗦。
他双眼放空:统哥我的肾不行了。
系统看着睡得正香的朝玉: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喊他起来,有种你们继续。
每次回来都能遇见这倒霉事,晦气。
明乐痛哭:再搞我是狗。
腰疼,腿疼,全身难受。
系统一个字都不信:不搞你也是狗。
朝玉睡着时显得很乖,黑发软叭叭的垂着,粉色的唇泛着柔嫩光泽。
明乐捏朝玉的鼻子:朝玉、玉玉,小玉弟弟。
朝玉闭着眼嗯嗯了声,有点奶。
就还挺可爱的。
明乐刚有点慈父心肠,朝玉这狗逼张嘴就咬:操。
咕咚。
朝玉被踢下去了。
他这次完全醒了,床上的男人脸色很臭,阴森森的:你再咬似乎是难以启齿,他的脸更黑了。
他男的!朝玉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
朝玉吃痛,但也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对不起。
下次还敢。
但要趁顾哥不清醒的时候。
不着痕迹的揉了下腰。
顾明乐是一点都没客气,踹得好疼。
下午一点两人才磨磨蹭蹭的出去。
路过公园,沙坑里有一群玩沙子的小朋友,还有年轻靓丽的妈妈们。
枝叶茂密的树下,一丛一丛的阴凉。
朝玉想起来他和明乐还没有约会过:顾哥,要不要去走走?
他们私下相处除了就没干过别的事。
压马路改成压公园?
明乐瞥了眼朝玉:怎么,你要去荡秋千?
健身器材很破了。
秋千也很破,链子上的漆都掉完了。
这是给小朋友玩的,还很矮。
朝玉有些沉默: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玩那个?
不然?明乐挑眉,伸手按住朝玉的脑袋揉了揉,路边还有卖棉花糖的,哥哥给你买一根。
他好快乐,统哥,我比他高,真快乐。
也没高多少,大概五六厘米。
男性的自尊膨胀了。
系统懒得搭理明乐。
朝玉偏开头,他隐约觉得明乐是把他当小孩哄了,不太高兴:我还会长的。不想当小孩,想当顾明乐的男人。
他才十八,还能长个两三年。
会长的。明乐又捏捏朝玉的脸,吃棉花糖吗?
朝玉看着围着棉花糖大爷的一群小萝卜头:
他不怎么喜欢吃甜的,但顾明乐好像喜欢,没烟抽的时候就含糖,要。
明乐去买棉花糖,买了个粉色的,超大号的。
十块钱一根。
朝玉接过舔了两口,蹙起了眉心:好甜。
甜的发腻。
舌根发苦。
明乐坐在长椅上,懒洋洋的数叶子:那就吃慢点。
朝玉看了眼明乐。
光斑倾落,明暗不一。
男人磕着眼,睫毛很长,他舒展着背,很惬意。
棕色的眼珠动了下,唇角微勾,带着些许温柔:怎么,又想要啊?
朝玉:
他捏着棉花糖,难得腼腆,没有。